暮霭沉沉,江波浩渺,一叶扁舟于烟水间悠悠飘过,仿佛一点孤鸿。徐乞术带着柳氏上京都了。
船头立着一个男子,身材修长,一袭素色长袍,头戴着一顶青布帽子,束发整齐。船尾的女子,身穿一袭水蓝色的罗裙,外罩着一层纱衣,嘴唇微抿,几缕发丝垂落在她白皙的颈边,不施粉黛的面容透着一丝秀美。
船夫解开缆绳,拿起船浆,轻轻划动着,小船驶离上河村,往京都方向驶去。船浆激起一阵阵水花,在江面上画出一圈圈涟漪,单调中却透着美好。
扁舟在江上缓缓的行着,两岸的景象渐渐展开,青山绿水,偶尔还会飞过一、二只水鸟,掠过水面,留下优美的弧线,水底还可以看见鱼儿游动,水面清澈而生动。
船身线条流畅,船体是用坚韧的木材打造而成,经过流水的冲刷,表面呈现一种温和的光泽。船头稍稍翘起,虽说,简陋,但是,却经得起风浪。
船舱里摆放着简单的家俱,有一张小桌,几把椅子,还有一些生活用品,如:茶壶、茶杯等,朴素而温馨。
男子望着远处的山峦,山峦在暮色中显得影影绰绰的,他不由得担心起来,这趟京都之行,也许,是个错误,说不定,在家务农,才是上选,可是,他掂记着乞月,还有乞路,只得放下农活了。
江风拂过,带着一些凉意,柳氏觉得有点冷,就回到船舱里,坐在一边,整理着衣裙,显得心事重重的。
扁舟就这样,缓缓地向着京都度去,留下一道道模糊的水痕,似是他们走过的岁月,浅浅淡淡,却又绵绵长长。
天黑了,船夫停好船,让他们下船,自己往上河村驶去,徐乞术想让船夫在载他们一程,可是,船夫说天黑了,不好行船,就往来的方向离开了。
四周也看不见客栈,两人这才着急了,想着,找个地方先休息,可是,周围什么也没有,这可怎么办?
这时,徐乞术高声背着:“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周围在黑,照着月光的方向走,总不会觉得黑了。
月光洒落在江面上,泛起粼粼波光,要是,能在船上住着,多好啊!可是,船夫已经把船开走了,江边也找不到别的船了。
江边的沙滩平坦而柔软,月光下,沙滩呈现一种银白色,好像蒙了一层薄薄霜,徐乞术沿着月光的方向走着,前面,有一颗大树,枝繁叶茂,树冠平坦,挡住了月光,也阻挡了江风的侵袭。
树下,他铺开一张草席,将行囊放在一边,让柳氏坐下,虽说,有些简陋,可是,总有个地方落脚,也算是安营扎寨了。
两人背靠着背坐着,四周一片宁静,只有江水拍打着岸边,发出“哗、哗”的声音,好像一首催眠曲,柳二妹很快就睡着了。
徐乞术睡不着,他想着京都的繁华,还有相见时的惊喜,他满心的期待。江水、沙滩、树下的草席,仿佛都变得很亲切,这时,他感到睡意沉沉,不一会,也睡着了。
睡梦中,他好像到了京都,看见了乞月、乞路,他看见乞月在放风筝,乞路在一边追着、跑着,两人玩得很开心,可是,一只凶恶的狮子,跑了出来,它吼叫着,朝她们扑过去,他想去拉开她们,这时,柳氏在一边推着他。
“快看,江那边,有一艘船驶过来了。”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俩人就在江边,露宿了一晚。他赶忙收拾了行李,就到江边,叫住船夫,接着,向京都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