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促狭的眼神里,闪烁着奇怪的光芒,我刚要继续说下去,就看见霍小北靠在墙边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立马看向保姆,“霍小北就在这儿,你不信就问问他,你手里的衬衫究竟是不是他的。”
保姆一听,立马转头看向霍小北,眼神里带着求证。
而霍小北的视线始终未在我脸上挪开半分,他看向我的眼神渐渐变得玩味。
我冲他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小北哥哥,你不对保姆小姐姐说明一下褶皱的由来吗?”
霍小北缓缓走向我,他从保姆手里拿回衬衣,保姆两手一空,整个人顿了一下。
下一刻,就听见霍小北说,“明天开始,你去我爸那里帮忙,他那里刚好缺人手,我这里留李妈一个人就够了。”
保姆显然无法接受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更,她的眼睛里带着慌张与恳请,“霍先生,我已经在这个家里工作两年了…”
霍小北适时打断她,“你放心,我会给你一笔补偿。”
保姆声线颤抖着,“您总得让我知道被辞退的原因吧。”
“原因?”霍小北把衬衫丢给我,目光在我的脸上停留片刻,他缓缓说道,“我的未婚妻,好像无法容忍我的身边有其他年轻女性。”
保姆愣住了,她再看向我时,眼睛里多了一种可怕的东西。
我不反驳,但也不接受,我撩了撩头发,看向她,“你也不必嫉恨我。你不是失业,你只是拿着高额违约金跳个槽而已。
至于我为什么不为你求情,是因为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你明知道我是霍小北带回来过夜的客人,还在接到他衬衫的那一刻犹犹豫豫,摇摆不定。
你没有摆正你的位置,也没有恪守工作的本分。你离开这个家,只是早晚的事情。”
保姆听后,见霍小北心意已决,她带着不甘,黯然失色地离开了。
我看着保姆逐渐消失的背影,不禁感慨,“这是你借我的手,解决掉的第二个隐患。”
霍小北的手悄悄攥住我的腰,“原来你对自己的定义是,我带回来过夜的客人!?“
我斜眼看他,“不然呢?”
从昨晚开始,霍小北对我的态度发生了明显的变化,细致入微,只有我跟他两个人心知肚明。
霍小北将我胸前的头发撩到耳后,“你只是不承认,其实你不是在为我解决麻烦,你是在为你自己排雷。我知道你没有安全感,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你不需要开口,你需要给我证明的时间。”
我与霍小北对视片刻后,突然认了,可我嘴上还在逞强,就笑道,“安全感?成年人的安全感不是只有钱吗?”
他对我的了解,是透过我的笑脸,看穿我眼眸最深处的伪装。
“你渴望我是你的救赎。更恐惧我是你的深渊。”
霍小北定定的看着我,我第一次在他的眼里看见疼惜,冷漠如他,一直高高在上的霍小北,竟然对我生出了悲悯之心,这对骄傲的我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我悲愤万分的同时,又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屈辱,我将手里的衬衫,猛的塞进霍小北的怀里,并且坚定的告诉他,“少自以为是的给我妄下诊断!”我说完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走廊尽头。
走出别墅大院,又走向林荫小道,庆幸的是霍小北没有追出来,不幸的是,我走了几公里路,依米才不紧不慢地赶过来。
她的速度不由得让我怀疑是在为霍小北挪时间,一想起来她伙同阳帆出卖我那事儿,我就百爪挠心。
我郁闷的坐向副驾,直接甩掉脚上的鞋子。
依米畏畏缩缩的看了我一眼,带着一脸作贼心虚的不坦荡。
“怎么了你,摆着一张臭脸!”
我直接把两只脚伸到她面前,“你自己看看,两只脚后跟都破皮了!”
依米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伤口,直接把我的腿推向一边,“你这怪谁去,这不得怪鞋子不合脚吗?”
我冷哼一声,“要不是昨晚被闺蜜出卖,我的脚能落到这般惨烈下场吗?”
“嘿,您这话说的。现成的宾利您不用,您非得靠自己的双脚劳作,这不得怪您自个儿吗?”
要不是看依米在驾驶中,我非得掐死她不可,“您听听您说的是人话吗?一点思想觉悟都没有吗?就算没有觉悟,良知得有吧!”
我痛心疾首的拍拍胸口窝,“姐妹儿!良心!良心在这儿!您摸摸您的良心,扪心自问,出卖我的时候良心都没有遭受一丝丝的谴责吗?”
依米听后,盯着前方的道路,认真的想了想,“您别说,当我收到霍小北派人送来的限量款爱马仕的那一刻,我惊奇的发现,友情什么的比起包包,其实也没有多么重要。”
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利欲熏心的家伙,是与我义结金兰十几年的好姐妹,我痛定思痛了片刻,还是压下恼怒问她,“那阳帆呢?霍小北用什么礼物收买了她!”
“嗯?阳帆?”依米淡淡的说,“她一个开高奢店的老板需要什么礼物!?她只是单纯希望你能跟霍小北早日修得、同船渡。”
我对姐妹情谊彻底死心了,颓丧的靠在椅背闭上双眼。
依米沉默了一会看向我,“说到同船渡,昨晚你跟霍小北、究竟煮生米成熟饭没?”
我猛的睁开眼,弯腰拾起鞋子就要砸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