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时常缺席三人聚会之后,我对他们两个的进展就不掌握了。
早上接到一个电话,孟伦焦急地叫我过去。我心里咯噔一下,原本以为是卢小鹿采取行动,然后被逮捕了。没想到是她发病,进了医院的事情。
我买了果篮去看她。她躺在病床上,十分虚弱,脸色煞白,她的妈妈在一旁照料。她的腹内偶尔突发绞痛,身体蜷缩,表情扭曲。我想象不到她是如何忍受这种巨大的痛苦的。
她平静地说道:“忍一忍,也就适应了。”
我看着她,心疼极了,像是内脏在被野兽啃咬。这是我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孟伦也在,我们三个人说着话,想让她开心起来。
出来以后,我问孟伦:“情况怎么样?”
孟伦说:“我问了她妈妈,情况不太好。她家里拿不出医疗费了,只能做保守治疗。到底如何,就看她能不能自己恢复了。”
我知道她家里很穷。我和孟伦家里倒是还算富裕,以往出去吃东西、玩,都是我们掏钱的。我存了很多年的压岁钱、零用钱,也有小万块了。不过做这种大事肯定是不够用的。我家里的钱并不归我支配,去救助无亲无故的同学,父母大概率不会同意的。
我苦恼着,感觉很是无力。
世上有许多不公平的事情,比如说有的人生来富贵,有的人生来贫寒,有的人生来健康,有的人生来患病。
卢小鹿学习刻苦,做事也很有主见,比他们两个还要有勇气和规划。却被身体拖累。
我忽然开始庆幸自己身体上的转变。如果我真的变成了吸血鬼,是不是可以拯救她了?
不管她是不是变成了一只野兽,只要活着,就总是好的。
人们常常说,要好好活着,因为世界上有很多美好的事物。但其实,活着,本身就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了。
我似乎开始认同孟伦和卢小鹿了,也许吸血鬼病毒是上天的恩赐,是在拯救人类。
可是,我该如何确认自己的状况呢?
最准确的方法,就是在去研究中心,做一次检测。
但是,如果测出来确实感染,那么自己也就走不脱了。
那么,能不能想办法弄到这么一套检测试剂呢?可是找谁要呢,要到了又如何操作呢?
也许可以去那些黑诊所,地下医院?但都是同样的问题。我只是一个高中生而已,社会关系约等于零,几乎是谁也接触不到。
还有一点,我的转变的终点,目前还不清楚。也许某天就停止了呢,自己确实是别的疾病呢?又或者自己某天忽然陷入了疯狂,开始袭击别人。到那个时候我还能给卢小鹿治疗嘛?
而且,卢小鹿现在也不是完全绝望,还在观察。贸然传染,未必是最好的选择。
“哎,难呀。”
我苦恼着,思索着,并常常去看她。
我和孟伦凑了一笔钱,悄悄拿给她妈妈。她的妈妈千恩万谢,说道:“我会记账的,等到未来有好转,我一定会还上的。”
幸运的是,卢小鹿有所好转。一个月之后,卢小鹿顺利出院了。之后我们仍然常常相聚,讨论那些天马行空的计划。
我悬着的心就此放下,打算再继续观察着自己。我开始写日记,记录自己的状态。我的转变仍然在继续着。
我下定了决心:“如果她真的不行了,我就抽自己的一管血,给她注射,搏一搏。不管成与不成,都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
但是,孟伦比我的动作更快。
某一天,他叫我去到他家。他从冰箱内里拿出一个层层包装的东西,解开之后,里面是一只装满血液的试管。
我马上就猜到了,震惊地看着他。他说道:“你想的没错。这是我从网上买的。”
我说:“你可不要买到假货了!”
孟伦说:“我买了许多回,也上过几次当了。这回的我很小心,买家发了视频给我。他们关押了一只吸血鬼,跟我视频连线,直接抽血的。你瞧,这只试管上做了标记,跟视频上的一模一样。”
我慌道:“这要是被发现了,你就麻烦了。而且,转变之后又许多麻烦,你解决的了吗?”
孟伦说:“我们慢慢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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