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琏不舒服?怎么都没人来通知本宫?”婳懿想着今早皇上走的时候,也没有说啊。
“皇后有自己的孩子要关心,哪里得空来关心裕琏啊。”芷鹤是唯恐天下不乱,她才不相信婳懿会真心实意的对裕琏好。她可是听说了的,丞相和睿亲王当初可是为了让皇上立裕琏还是裕厘为太子,而吵得不可开交。
“咦,不对啊,当初皇兄不是说他亲自抚养裕琏吗?如今裕琏就养在养心殿里,婳懿今日一早就要面见各宫嫔妃,又来给太后请安,一时不知也是情理之中,想来是皇兄不忍看到婳懿孕中担忧,这才没有告诉婳懿的吧。”杜若自方才就对芷鹤十分的不满,谁让她成天有事没事的就针对婳懿来着。
杜若与婳懿是相互的,二人彼此都见不得对方被人给挤兑和欺负。
“你这孩子,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这个时候哪里有你说话的份。”戚老夫人再次出声制止了杜若,明明德太妃才是最有资格的那个,可戚老夫人好像有些担心,生怕杜若会得罪了太后般。
“呵呵,戚老夫人不必怪罪杜若,她说的也是实话。”婳懿眸华微冷,望向芷鹤说道:“你近日人逢喜事,该将自身的事情放在首位,宫中的事情就是本宫不能处理,也还有太后不是吗?”
一句话,就点名了主次,这个后宫唯一能做主的人,除了皇上,就只有她木婳懿一人才可以!至于太后,她还是安享晚年的好,手伸的太长了,会惹人注意,引起不必要的纠纷。
芷鹤一时语塞,不知要说什么,身份被压了一头也就算了,偏偏她还说不过婳懿。
而太后则是平静的一笑,说着,“皇后不说哀家倒是忘了,如今后宫有皇后主理,哀家这个老婆子,只要安度晚年就是。”
“太后是好福气,皇上深知太后料理六宫多年,也是辛苦了大半辈子,皇上孝心,总说太后需要休养身息,颐养天年最好。”婳懿也是丝毫不客气,她敢这样说,就是因为皇上也不愿看到太后掌控自己的后宫太过。
毕竟皇上怎么说,也是原本有自己生母的,太后并非是他亲生。
“皇上有心了。”太后眼里闪过一丝晦暗,自己养在身边多年的养子,竟然到头来连自己想管理下后宫,都还得被他给提防着,如今皇后的地位是越发的高了,六宫中人谁不都是只认翊坤宫,而不识得慈宁宫了!
如此,真是妄想!
瞧着时辰也不早,婳懿也没有过多的逗留,杜若也在拜别的太后与德太妃后,随着戚老夫人一同离开了皇宫,不过她并没有回去王府,而是直接去了孝和长公主那里。婳懿今日说的话,还久久的在她的脑海中徘徊,眼下她也唯有祈祷,但愿不是如婳懿说的那般,她是真的不想失去这个亲人。
“母后,今日您就由着皇后这么欺负到你头上来啊!”慈宁宫中,只剩下芷鹤与太后母女二人时,芷鹤义愤填膺的说道。
她的母亲是太后,自然是这六宫的主子,可今日婳懿这般态度,岂不是要让天下人都知晓,后宫的主子就她木婳懿一人嘛。
太后对此倒是没有太过的生气,而是想开了些,总归皇上还是孝敬她这个太后的,自己说话还算是有份量,至于婳懿那里,皇上不喜欢嚣张的女人,皇后如此飞扬跋扈,迟早会被皇上所厌弃。“呵呵,芷鹤,眼下你的亲事要紧,这样的小事你该当做没有看见。”
“可是儿臣就是瞧不上她这般轻狂的样子,今日不是淑兰姐姐进宫嘛,我听内务府的宫人说,淑兰姐姐住的可是主殿,而非偏殿,还说这是皇后特意安排的。”这样的事情太后还是头回听见,她从来也不知道竟然李贵人的宫殿是如此安排。
依照规矩,李贵人虽出身高贵,是她的亲生侄女没错,可一进宫就给她安排了主殿,如此是将李贵人放在了众矢之的的位置。太后是有些不是滋味了,如此安排,到底是婳懿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
“这后宫由皇后做主,再说,她也担当得起,也罢,对了,你今后可要注意你的称谓了,以后她是宫里的李贵人,你就不要再淑兰姐姐的叫了,以免叫人家以为,咱们皇家的公主个个都是没有规矩的。”太后虽嘴上安抚着芷鹤,可心中也打定了主意,这事情可大可小,为了李贵人今后在宫中的地位,还是小心谨慎的好些。
说来也是巧的事情,今日婳懿才刚刚给太后请安后,便在下朝后倾直来了慈宁宫,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人是相约好了呢。
“怎么皇上今日得空来哀家这个老婆子这里。”太后看皇上来得巧,正好她也让人准备午膳,今日便与皇上一同用膳,她们母子二人是许久都没有一起用过膳了。
“朕今日上朝,听闻宫外郊区遍布地方来避难的难民,一听打探之下,竟然是靖州和魏州两地爆发疫症!事情已经过去了两月,朕今日才知晓!”皇上是极力压制自己的怒火,他自然是生气,今早上在朝堂就发了好大的火,就连兼廉都给吓着了,他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皇上发如此大的火。
靖州与魏州是离京都最近的两个地方,既然都发生疫症两月,为何京都没有收到一丝消息!
太后心中隐隐不安,眼看皇上眼里闪着怒火,自己便也是出言宽慰他说道:“朝堂上的事情,皇上自有决断,只是这事情既然已经发生,皇上可还是要保住自己身子啊。”
“母后,朕眼下遇到一难事,那些被拦在京郊城外的难民中,不乏有京中达官贵人的亲人,朋友,可,巡防营明知此事,竟然还执意将人给阻拦在城外,朕这个皇帝,做的实在是失败了。”太后闻言瞳孔一阵放大,巡防营是她兄长李索的直管,竟然巡防营能将难免拦在外面,那其中若是说李索对此事毫不知情,恐怕是如何也说不过去。
此事是李索的不是了,太后为今之计只能先稳住皇上,可不能让皇上借题发挥,将李索手中的巡防营给趁机夺了去,“如此,是兄长的不是,皇上,你即与哀家说,便是念在他是舅舅的份上,如今她的女儿也入宫,哀家明白你的难处,此事换作是哀家,定是要夺去兄长巡防营总督之位,将他打入天牢,也好让人看看冒犯天威是何罪名。”
太后说的自然是皇上的心声,只是他如今根本就不会对李索下这么狠的手,李家世代统领着巡防营,几乎整个巡防营都唯李家是从,皇上此刻若如此罚了李索,难保不会惹得巡防营军心溃散,更何况,起码李家还是完完全全的跟随自己的。如今他最大的麻烦是丞相和睿亲王,并非是一个李索。
“母后如此言重了,舅舅的为人朕自然是清楚,他今早自请罪,说是不想难民涌入京都,而造成京都成为疫症之地,只是他也不清楚,为何靖州和魏州两地都已经爆发了疫症两月,京都却还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收到。”太后看着皇上如今对于朝堂之事,是处理的越发得心应手,之所以来问她,不过是为了稳住李家罢了。
太后闻言是所有所思,她忽而想起,靖州和魏州不正是丞相的得意门生所管辖之地,她忽而明白了,原来皇上对丞相这个岳父,一直就有了想处决之心。
“那想必是底下官员知情不报,皇帝素日里仁慈,既是朝堂上的事情,皇上要如何决断,皇上下定主意就是。”
皇上像是一早便猜中太后会这样说,他也没有丝毫觉得有何意外之处,便道来,“此事舅舅有推卸不掉的责任,朕想着李炳在巡防营多年,对巡防营的事情也算是熟悉,朕想着不如让舅舅借此事颐养天年,由李炳暂代巡防营之事,母后意下如何?”
原来,不管如何,此事李索都是逃不掉被皇上责罚的命运。
太后一时有些沉默了,李炳虽也是她的侄儿,可到底是她二叔家的,与她的亲厚还是比不得李贵人那般。只是,眼下李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被天下人所熟知,就是她这个太后也不好太过包庇。
“呵呵,哀家早说了,朝堂之事你来决定就是。只是李炳尚且还年轻,哀家想,不如皇上再寻一个与他一同管理的好。”
“母后所言极是,朕想着泓晞或许合适,朕决定让泓晞暂代主理巡防营,李炳与闻人淮树协理,母后以为如何?”皇上一连几次的询问,就是为了让泓晞主理巡防营,不过也确实,泓晞怎么说也是和亲王之子,按出身还是能力还说,都是不错的人选。
至于李炳今后如何,都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皇上心中既然早有了决断,与哀家说什么?”太后今日说了一天的话,也是口渴的很,在喝了一口茶水后,像是想起一件事情,偶然与皇上说起般,“哀家今日听芷鹤说,李贵人入宫后住的主殿,而非偏殿,如此也太过于张扬了些。”
皇上心下也有些诧异,他也根本不知这些新进的嫔妃是住在哪里,这些都是交给婳懿来做,他这个皇帝真就只负责主外就是。
“哦?想来是皇后的意思,呵呵,不过,朕是觉得皇后如此也是因为与李贵人有着些旧情吧。况且,她是母后的侄女,也是朕的表妹,住在主殿是无可厚非。”皇上倒是对婳懿这样的抉择没有任何的不满,反正他也是说过,后宫之事由婳懿说了算。
“就因为这样,才更应该避嫌才是。皇后如此是有些太过了。”太后还想责怪婳懿两句,谁知倒是被皇上的三言两语就给护住了。
“呵呵,都是些小事而已,母后也无需紧张,何况,李贵人是此番入宫中位份最高的嫔妃之一,她住在主殿也是理所应当。”说完,皇上还觉得不尽兴,特意还补上了一句,“也好让天下人都看看,即使是舅舅被贬,我李家也照样是名门贵族,不是寻常人家可以随意替代。”
皇上这话算是说到了太后的心坎上,他眼下是心情大好,婳懿的误打误撞,正好还帮了皇上一个大忙。再说了,他可不会相信李贵人入宫后,不是为了李族的荣耀而入宫,凭着太后,自己晋封她为一个小小主位,也不过是早晚之事,婳懿让她住在主殿,也是无可厚非。
太后看皇上没有表露任何不满,又想着如今婳懿身后倚靠着的睿亲王如日中天,想来皇上也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就对婳懿有所不满。
“这京都最不缺的就是名门贵族,你如今是皇上了,怎么说话还这么不知分寸,濮阳氏才是京都最为高贵的姓氏,是咱们皇室满门的希望。”太后还如从前那般的来教导皇上,一如十多年前,太后与皇上说过的那般,只是今时今日,二人的身份,心境都大有不同罢了。
当天,皇上便在慈宁宫与太后一同用膳,期间也就只有芷鹤与兼彦在一同陪侍,一家人算是许久没有如这般在一同用过膳了。
一切正如婳懿所料,果不其然的孝和长公主所患疾病当真是疫症。杜若在孝和长公主府上尽心侍奉了数日都不见好,皇上派了数名太医也不见好,婳懿而今能做的,就是让孝和长公主能松缓一些罢了。
在似雪确诊了孝和长公主的疫症后,婳懿也当即做出了防备措施,京都外的难民皇上也当即让人搭建起了临时的避难所,再由泓晞亲自主理此事,安抚民心。再说宫中,所幸婳懿的生姜白芷水还是起了作用,如今没有发现有任何一人感染了疫症,至于裕琏那里,好在不过是普通的风寒,有婳懿开的药汤子,他也泡过两回便好了起来。
好在宫中没有太大的损伤,皇上对此很是欣慰,接连数日都留宿在婳懿这里,原本已经做了准备要开始侍奉的那些新进嫔妃们,都无一人等到皇上的召幸,就如久旱逢甘霖,大雨迟迟不肯落下一般。
“朕看过这个月的账簿,原本以为会花销过大,不曾想,你倒是会从别的方面想办法节省。”皇上对婳懿如今掌控六宫的局面是越发的满意,原本他以为这每日以白醋煮沸消毒,宫中那么多人的生姜白芷水和预防疫症的药包会开销重大,没有想,也不过是多了几百两银子而已。
“什么节省啊,不过是这些药包里的药材都是些寻常见着的,对了,兼沂哥哥,孝和长公主如何了?”婳懿其实是想问的是杜若的情况如何了,她知道杜若对孝和长公主的担心,可她先前就听说了杜若没日没夜的守在孝和长公主床旁,连和亲王与侧妃都拿她没有办法,就连今日纪风去劝她,都被杜若给赶了出来。
婳懿的心思被皇上看得明明白白,他又想起今日纪风所受的委屈,心下不免觉得好笑,“听说今日算是稳定了,哈哈,那个似雪医术很好,连徐太医都不知所措的事情,她可就一下就看准了的。”
“这可是我木家的医术,岂是你宫中太医能比的。只是可惜了,我没能早些发现,说不定,能够治好她也未尝不可。”婳懿是在惋惜,她虽与孝和长公主不过几面之缘,却也时常听着杜若说起她的好,总归是一无辜的性命。
“你的意思是你能治好疫症?”皇上看婳懿那一脸的骄傲,对于十里方圆的事情他所知晓也不多,只是他唯一所知晓的事情,便是墨虚太师都曾赞许过的。
“这个,得看是哪一种啊,我听似雪说起长公主的脉象与症状后,发觉我木家正好有一祖传的方子可治,只是....只是此药方需得在疫症发现之际用上,才最是得益。”婳懿的话没有说完,皇上便大意的猜中了她所言何意。
倘若是孝和长公主的事情一早便被发现,那她应该是有把握将她给医治好的。
“眼下之际,你能让姑姑的病症得到稳固,已经是不错的。”二人皆没有将话给挑明,孝和长公主自夫君离去后,身子便一直不大好,如今又得疫症也实在是无妄之灾。只是眼下,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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