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被婳懿突如其来的话给震惊到,关于近来杜若的流言她自然是听得一些,不过既然德太妃也说纪风会处理,她也就没有全然的放在心上。
“你在胡说什么!”芷鹤气急败坏之下,指着婳懿的鼻子怒吼道。
“皇后,这事情非同寻常,你可不要胡说,随意冤枉了芷鹤!”太后哪里会相信婳懿,何况芷鹤日日都在她的跟前,做过什么,没有做什么她是一清二楚。
婳懿便是知道太后不会轻易的相信自己,便招呼了一声,徐熙便带着瑟瑟发抖的小圆子走了进来,婳懿还适时将已经收到的证据让绿歌呈给太后。
今日她是不打算要放过芷鹤,眼下,唯一的变数,就是要看看皇上到底是要太后面子,还是给和亲王面子了。
“这是什么!”太后并没有接手,她也根本就不相信婳懿,自然是不会将婳懿的话放在心上。
况且,她若是接手了,那芷鹤算什么。尤其是杜若的身份,她背后涉及到的人,就连太后都不会轻易的得罪。
“太后一看不就知晓了?”婳懿看太后这是存心要包庇芷鹤,不然怎会连看一眼的机会都不肯给。她今日敢来慈宁宫寻芷鹤的麻烦,就是笃定了太后不敢轻易得罪了西林一族,毕竟此事一旦得罪,她以后的日子怕是也不那么的好过。
“你说看就看啊!你当我母后是什么身份!”芷鹤气得直发抖,指着婳懿的手一直不肯放下,头上的珠帘都因为她的愤怒而有几分凌乱。
“那你当我是什么身份!”婳懿瞥了芷鹤一眼,没有给她一个正眼,原因无非就是她根本就不配。
芷鹤被婳懿问的有些泄气,她自然是知道婳懿是个什么身份,若真是论起来,自己还要比婳懿低上一头。几个她,根本就无法与婳懿抗衡。
“太后素日里最喜欢杜若,怎么如今倒是不敢看了?”婳懿只觉得嘲讽,她就知道在皇室没有无缘无故的宠,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有的不过都是互利互惠而已。
“哀家怎么知道,这其中有没有诈,芷鹤日日都在哀家跟前,她有做过什么,哀家怎会不知。”太后事到如今都还要包庇着芷鹤,只是好歹她终于是肯接过婳懿呈上的证据,在打开证据的那时,眼含威胁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圆子。
小圆子是一直就伺候着芷鹤,满宫里谁不知他是芷鹤的心腹,当初还是太后亲自为芷鹤选的人呢。
“呵呵,太后这儿好生热闹,哀家听兼廉说起,便好奇的来看看。”有些人的到来,就是这样的好巧不巧,德太妃银铃般的笑声缓缓从殿外传来,与她一同前来的还有许久不见的兼廉。
婳懿在看到二人到来的时候,便对此事的胜算又大了一些,别的她不敢说什么,兼廉是肯定会站在自己这边,因为此事涉及到的是他真正疼惜的妹妹。
“德太妃来得正好,今日也算是有一桩家事了,本宫忽然觉得,此事有你在,更为名正言顺。”德太妃一直是个聪明人,从前她不过是不屑争宠而已,不然凭她的聪慧和家世,断不会让比她差一头的太后坐上了如今的位置。
看着婳懿那一脸的皎洁,德太妃便是知道,杜若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而看着殿中的场景,她大抵也是猜中了几分。
“皇后这是抬举哀家这个老婆子了,这事情得太后说了才算是名正言顺。”兼廉全程一言不发,直到搀扶着德太妃坐下后,他才一脸好奇的看着芷鹤。
毕竟眼下芷鹤的模样,任谁都不难看出,是刚刚发火了才会如此吧。
“你这毫无公主形象的样子,是做了什么!”因为芷鹤自幼便被太后给宠坏了,时而骄纵任性的时候,也就只有兼廉能治的了她。
反正兼廉与泓晞那玩世不恭的样子,早就深入人心,他偶尔脾气上来时,连杜若都会说两句,何况是不怎么讨喜的芷鹤呢。
“哀家与你说过多次,芷鹤是你妹妹,真是,毫不懂得怜香惜玉。”德太妃抱怨的看了兼廉一眼,太后对此也没有多说什么,左不过二人自幼便是这样。
德太妃也是在这个时候,发现了跪在地上的婧和,只觉得心中有些不忍,小小年纪就在这里听了这样的话,实在是不应该。“婧和这是怎么了?怎么满头大汗啊。”
婳懿这时才发现婧和的模样,看她这样想必是被吓坏了吧,也是,娇生惯养的公主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既然婧和不舒服,就让嬷嬷带下去好生休息吧。徐熙,让太医给婧和好生看看,别不是被芷鹤方才给吓着了。”
婧和直到被带下去时,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而她至于为何会如此,完全是被婳懿方才身上的威压给吓着了...
“皇后,你少血口喷人了!婧和没准是被你给吓的,你今日可真是有本事,先是将皇兄给气着,现在又想来慈宁宫气母后,你这女人心思歹毒,如何能母仪天下!”芷鹤实在是想不通,为何皇上会喜欢婳懿。
芷鹤不说皇上还好一些,一说她就一肚子的话,自己成天与徐贵人如胶似漆的,还好意思生气?“我就是将你皇兄给气着了,又如何?有本事,你让他废了我啊。”
婳懿一字一句的说着,声音冷淡而平静。无人注意的是,此刻兼廉看向婳懿的时候,眼里满是心疼.....
有时候,有些情感和秘密,是要放在心里,永远的封存,谁也不能告诉。
“呵呵,哟,小两口这是闹别扭了,都说夫妻是床头吵架床位合,皇上和皇后情比金坚,太后,你瞧瞧,皇后都是做母后的人了,还有些从前女儿般的孩子气。”德太妃出面打圆场,就是不知是为何,同样是打圆场,德太妃开口与徐贵人开口,就是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太后没有回答,而是在看了婳懿呈上的证据后,又问了小圆子,“皇后将你带上来,你可有什么要说的,此事事关杜若长公主,你可要一字一句的说,敢有欺瞒,哀家定不会轻饶了你。”
小圆子看了眼婳懿,见婳懿面无表情,又看到太后不怒自威的眸子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胁,果断说出了近日发生的事情,“是,还请太后恕罪,是那日奴才与御花园的小德子说话时,不慎一时口快就说了嘴长公主与帝师尚未成亲,便天天在一起之类的话,可,怎料会被小德子给传出去,还,还越传越......”
呸,真假!
兼廉心中一阵鄙夷,不过他倒是聪明的没有拆穿,他知道,今日无论如何,小圆子都难逃一死,自己若是提出质疑,怕是太后会让他死得更惨。
“你这狗奴才!哀家素日里最恨的就是听人乱嚼舌根。”太后将手中的证据悉数扔在了小圆子的面前。
婳懿的表现像是一早猜中,她并不好奇为何小圆子会突然改了口供,徐熙也是不知,他当下正要询问,被婳懿出声打断,“徐熙,将他带下去。”
徐熙略为诧异了一下,不过,在对上婳懿的目光时,他也就照做,总归这件事情婳懿定是有她自己的打算。
“那太后接下来要如何处理?”婳懿问。
“这样嚼舌根的奴才,自然是留不得,不过,哀家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便留他一个全尸。”太后想事情到了这里,也就可以了,毕竟再闹下去,只怕是以后芷鹤难做人。
婳懿闻言,只浅浅一笑,一改方才那一副略有咄咄逼人的样子,“那芷鹤呢?”
“都是奴才的不是,皇后怎的怪罪到芷鹤的头上了?”问话的人是德太妃,若是说她此刻心中是没有一点儿不满,那定然是不可能,杜若可是她西林一族的女儿,又是她的亲侄女,遇上那样的流言,她如何能不放心上。
“小圆子敢这样说,素日必定是芷鹤太过于纵容的缘故,本宫以为,今日要治芷鹤一个管教不严的罪,方可平息众怒,再有,芷鹤年纪也不小了,又是要嫁人的,陈将军世代清白,御下极严,总不能让芷鹤嫁过去后,又出了个什么身边侍奉的人多嘴胡说的毛病,到时候,丢的可是皇室的脸面。”
一切,皆如婳懿想的一般,她就知道太后是会庇护芷鹤散播杜若流言一事,可她怎会轻易让太后得逞。
身为主子不能管好自己的奴才,让杜若无辜受辱,芷鹤不管如何都难逃一个罪责。
“嗯,太后,儿臣以为皇后说的有理,芷鹤就是从前被父皇给宠坏了,连带着她身边的人都被宠坏,依儿臣看为了芷鹤,不如将她身边的亲信都给换了,免得日日在她跟前乱嚼舌根,将她给带坏了。”兼廉适时开口,太后一时也挑不出个毛病来。
太后看了下婳懿,方才她不是还说算是芷鹤传出的谣言嘛,怎么现在又是如此,婳懿的心思她猜不透,也不知她今日来此到底是为何,若真是为了惩罚一个奴才,也不必到慈宁宫里闹这一出。
“方才,皇后说近来外头关于杜若与帝师的流言,都是芷鹤传出去的,这事,皇后要如何自圆其说。”太后将矛头指向了婳懿,她既然说芷鹤御下不严,那她也要看看,婳懿是如何的御下极严的。
“说起这事我才气呢,你说说一个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改了口供呢。”婳懿转动手上的戒指,她很喜欢的一颗,那是身为木家传人的戒指。
“那奴才仗着有芷鹤的疼惜,那样的话都敢说,何况是哄你一下。”婳懿是发现,近来兼廉为皇上处理事情,连脑袋都比从前灵光了不少。
婳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当即就说道:“那既如此,我就让她常常我木族独有的钻心咒,一旦中了此咒,便会有如万箭穿心般的疼上十二时辰,最疼全身麻痹,失去知觉而亡。”
婳懿说着话的时候,是看着芷鹤说的,她不否认,是真的很想用这样的法子让芷鹤离去,可惜,这咒术的代价太大,她配不上。
“你看着我说做什么!这事情又不是本宫干的!”
“哈哈,本宫也没有说是你干的啊,怎么你那么的激动啊。”婳懿光是看芷鹤被她吓的模样,就觉得想笑,既然这么没有胆子,怎么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德太妃也算是看出来,就是婳懿将所有罪证放在太后的眼前,太后也不会为了杜若而狠心责罚芷鹤。
“皇后掌管后宫也是有些时候了,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不过一个宫人乱言而已,直接轰出宫去就是,还拿着一堆所谓的‘证词’到慈宁宫来糊弄哀家。”太后抓住婳懿今日的‘错处’指责,不过一个宫人的供词如何能让她信服自己的亲女儿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婳懿似乎是早就料想今日之事不会轻易的如她所愿,好在她向来巧舌如簧,直接说道:“臣妾正是因为此事事关重大,这才不敢随意马虎,那小圆子成日里仗着自己是芷鹤身边的亲信,便处处给人脸色瞧。就连臣妾身边的绿歌他都尚且不放在眼中,太后,这绿歌可是自幼伺候皇上的人,他这样仗势欺人,想来也是借着芷鹤的势头了。”
婳懿说的可是实话,满宫里的嫔妃宫人,有谁敢不上赶着巴结芷鹤。
“你胡说!小圆子自幼伺候本宫,素日里也是勤勤恳恳的,对本宫从来都是言听计从,断不会如你说的这般。”这个蠢货,兼廉冷哼的看了她一眼,小圆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兼廉自然是知道,主子是什么,奴才也不会大差。
太后狠瞪了芷鹤一眼,也不管今日是何人在场,怒吼的对她说道:“住口!哀家与皇后说话,有你说话什么份!”
这是太后第一回如此严厉的对芷鹤说话,一直以来她都是对芷鹤极度的包容与宠爱。
显然,芷鹤被太后这一声怒吼给吓着,眼眶红润的不敢相信,素日里如此疼惜自己的母亲会突然这般凶狠的对待自己。
“那小圆子罚也是罚了,至于杜若那里,虽说她与帝师已经有了婚约,到底是没有过门就遭受那么多的流言,实在是委屈。德太妃,哀家想,不如你去和亲王府好生陪陪她,哀家知道这些时候你是无时无刻都在担忧杜若,哀家也与你一般,只是哀家实在是不宜出宫。”
太后也算是个明白人,知道这事情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过去,而此事的关键不在婳懿,而是德太妃,有她出面平息西林一族的怨气最是恰当不过了。
西林一族一生清白,世代兢兢业业为皇室效忠,从未有过异心,只是如今有着西林一族血脉的杜若,竟然平白无故的遭受这样的辱骂这让德太妃如何能够接受。
“太后与臣妾想到一处去了,自从孝和长公主离去后,杜若胃口一直不好,亏得太后日日让太医院的人在王府悉心照顾,又赏赐无数补品,她与芷鹤一样,都是咱们打小就看着长大的。倒是有句话臣妾不得不说,正如方才皇后所言,芷鹤到底是快要嫁人了,她啊自幼性子单纯,旁人说什么她都会相信,若是不加以管制,只怕嫁人之后于芷鹤,于咱们皇室总归是不好的。”
这样话由德太妃说出来最为恰当,若是婳懿说的太后只会觉得是她在胡搅蛮缠,可德太妃总归是不一样。
太后思量再三,一来是她不愿相信芷鹤与此事有关,二来更是不能以为这样的小事而寒了西林一族的心。思来想去,太后只能狠心委屈下芷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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