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圣殿的天体收集小小的残魂，或许有一线生机，不过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还真不一定能成功，再说了……”浪浪隐晦地看了一眼十一，“再说她的肉体也已经荡然无存了吧……”
“不，我知道她的肉身在哪。”十一跟在浪浪身边，“在我父亲那。”
浪浪叹了口气，半天没反应过来。
“欸？那他为什么没告诉我们！”浪浪忽然开口。
“因为他根本就不想小小回来，身为七情楼二当家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种秘术，他不提小小的肉体，只是因为他不想。”风宿淡淡道，脸上没有过多的神情。
“哼，”十一像是意料之中，他冷哼一声，“早知道会怎样，那个老东西从来没为我考着想过。”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浪浪又想起一个新点子。
“那个……如果灵魂是她，但肉体不是她，你介意吗。”浪浪眨了眨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这不是废话吗，换作谁都会介意的吧。
“七界有一种生灵名为仙灵，它们就是有灵魂有意识但是没有肉身的东西，”无忧忽然开口，又看向十一，“不是人你介意吗？”
面对二人的提问，十一最终还是决定，前往九生楼找那位故人。
按照规矩，平民来此只能三步一磕，虽然十一一脸不满，但为了爱人，还是重重地跪了下去。
“为何要设这样的规矩，”无忧看着他，亦看着来此求助的平民们。
阶上淌着尚未干透的血迹，没有一个人的脸上是高兴的。
这条路由崩溃与绝望铸成。
“心诚则灵，来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无欲无求的，既然有求于我们，当然要拿出点诚意来。”浪浪早已习惯了周围的景象，默默跟在十一身后。
无论周围的哀悼，无论周围的哭泣声，于她而言，这就是世道。
可对无忧来说，此地将是第二个修罗城。
无忧回了自己的住所，这也是浪浪安排的，在浪浪团主楼的第四层。
一天一夜，直到门外冲进来几个人将她吵醒。
“你还睡！”由长晟带头冲进房间的几人，看见还睡在软床上的无忧，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出去，别吵我。”无忧皱了皱眉，将被褥紧了紧。
不到日上三竿，她是不会起的。
“十一已经磕完了，他现在正跪在主楼等着二当家呢。”没想到浪浪也跟了进来，她毫不犹豫地坐在无忧的床边，肆无忌惮地晃着她:“快起来快起来！陛下也来了！”
听到那人的名号，无忧这才清醒过来。
“在哪，”她迅速起身，穿好外裳，简单地束起头发，“他过来了？”
“他……在主楼。”浪浪见状，上前帮忙梳理她另一边的头发，“快点快点，咱们浪浪小队还从没迟到过呢！”
无忧被拉着急匆匆地赶到主楼，只见一众天使团整整齐齐地站在高台下，对着上面那人行鞠躬礼。
“这点事还劳烦陛下亲自跑一趟，”几位当家围在那人身边，挨个献殷勤。
“我只是来看看，不用在意我。”他说着，坐到一旁的高椅上。
全场鸦雀无声，无一人敢发言，见时也这么说，众人才逐渐散去忙活自己的事情。
人群中挤进来一个少年，正是十一，衣着朴素，双膝渗着淡淡的血迹，直径朝那位二当家走去。
“她的尸首……给我。”十一一字一顿地说出这话，此刻的他什么都不怕，只想要那个东西。
站在远处的无忧听不清那些人说了什么，只知道十一情绪激动，似是要将这些年的所有委屈一一道出。
“你说他爱那名女子吗，”浪浪也觉得奇怪，“十一在外头的相好可不少啊，这会看着又如此重情重义。”
这一点也是令她最奇怪的地方。
等待之际，身旁路过两名天使，看见他们的面容，无忧似乎明白了什么。
“十一身边有天使跟着，不可能不知道秘术，而且……”细想起来，那日在湖边，他说马上就能见到她了，说的应该就是小小，“他或许是用了别的歪门邪道吧，而且……与那两位天使有关。”
长晟也反应过来，指着那两名路过的天使:“对对对！就是他们，一直跟在十一身边的天使。”
见状，浪浪与纪斯年毫不犹豫地拦下二人。
“站住！报上你们的名号，”浪浪以一团之长的身份命令两人。
可他们却不为所动，拿出了更大的令牌。
只一眼，她大抵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是二当家的人，”浪浪皱了皱眉，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二人离开。
“啊？那你说他到底是想帮十一呢还是不想帮他？”这是长晟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
众人皆不再说话，齐刷刷地看向十一那边，答案很快就会揭晓了。
“方才我读取过你的信息，在你的过去，的确残杀了不少人。”时也散漫地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脑袋。
“哼，就你们天使爱用这种读心的手段，”面对时也，十一竟也好不怯懦。
“既然如此，还谈什么，光是这一点就足以受到审判了，”二当家在一旁泼冷水，这副样子，似乎真想至他于死地，“陛下，您说呢？”
时也沉默片刻:“小小的尸首已经不在了，这事我可以非常确定的告诉你，你若想让她回来，只能……”
那阵凌冽的目光看向浪浪等人。
十一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你问问那个神族人愿不愿意帮你，她如果说愿意，我就赦你无罪，并且愿意倾尽全力帮你。”时也依旧面不改色，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你的生死，就让她定吧。”
浪浪下意识地看了看无忧:“你？”
难道时也已经知道系统里的秘密了。
无忧大步朝那人走去，无视了所有人。
“把系统还我。”她皱着眉，朝时也伸出手。
时也又叹了口气，却没有还她的意思:“研究完了再还你，不得不说，你还挺厉害的。”
系统中有追踪灵魂的功能，若是小小的灵魂没有肉身，那么她就会寄宿在其他生物或人上，若真到了那一步，只有无忧能帮他。
可无忧却并不希望自己的研究公之于众，况且，启动它的代价是很大的。
“你好好掂量掂量呢，”时也推了推她的手，起身朝外走去，“我知道事情的一切，但作为天使之王我无法插手九生楼的事，只有你能帮他，作为交换，我要知道你系统中的一切。”
“我凭什么帮他，”无忧拉住那人，此时的她只想要回系统，以至于连自己说了什么难听的话都不知道，“你还我。”
“你要跟我动手吗，”时也回头，温柔地看着她，“你现在不展示，等时间足够，它的秘密也会被公布的，而且……你看看他。”
无忧顺着他的实现看向十一，此时的他十分狼狈，竟有几分自己当年的影子。
分神之际，时也就一溜烟地跑了。
二当家与十一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以及身后注视着她的浪浪小队。
“我……我帮你，但你得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一切。”无忧拉起十一的手腕，无视众长老走向低处。
“一个神族人能有什么本事。”身后却传来一阵阵嗤笑。
“你想知道什么。”十一没有拒绝，此时的他精疲力尽，比平时乖觉多了。
“那天在湖里，我看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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