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林天道愿赌服输,现今欠下何怀玉白银五万两,五百年后一并偿还,若期限之内无法全数偿还,便以脚下土地抵债。
林若书失眠了,这是他这些年来首次失眠。他心里有万般的苦涩无法诉说,空洞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夜空。他一次又一次回忆起前些天发生的一切,父母的不舍,妹妹的哭闹,倩倩幽怨的眼神,还有那该死的欠条。
“若书,你是村里的希望,这五万两就靠你了。”
村长老泪纵横的样子在林若书脑海中浮现出来,他现在是恨不得在他的老脸上来上两拳。
“五万两啊,苍天啊,大地啊,请指引我一条明路吧。”躺在他乡陌生的水泥板上的林若书如是说道。
就在这时,一条黑色身影从自怨自艾的林若书头顶上窜过,带起的一阵劲风把他好不容易捡来的纸箱吹倒。接着又是一道红色身影往同一方向飞过,把刚才倒地的纸箱又吹离他的手边。
林若书顿时火冒三丈,:“士可杀,不可辱。”脚尖轻轻一发力,往前面两道身影追去,誓要讨回个公道。
林若书一路追赶,远远地便看到他们落在一处废弃建筑大楼前,接着就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林若书身影一动,隐藏在暗处。他悄悄地探出头来,看到一红一黑两道身影正斗得火热。借助清冷的月光,林若书惊讶地发现,那黑色身影居然是只鼠头人身的妖怪,此时正张牙舞爪地把劈在身前的长剑格开。让林若书更加惊讶的是,长剑的主人居然是个长相貌美的妙龄女郎。她穿着一身皮质紧身衣裳,玲珑浮凸的身材一览无遗。
长剑被格开,红衣少女娇喝一声,舞了个剑花,作势欲刺。
林若书连连摇头,口中喃喃着:“花里胡哨的,破绽百出。”
果不其然,长剑尚未近身,便被鼠头人轻而易举地格开。随即他后爪发力,越过少女的防线,直取她洁白的脖子。
此时红衣少女收剑已经来不及,她脸上却丝毫不见惊慌,左手不知按下了什么,双脚下顿时喷出一道气流,身形快速往回退去。
林若书看得目瞪口呆,对少女的莫名地来了几分兴趣。
红衣少女站稳身影,手中长剑一指,嘴唇开合用如冰霜般冷冽的语气说道:“今天我便要替天行道。”
“吱吱吱,就凭你这三脚猫功夫,也想捉你鼠爷爷,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鼠头人裂开嘴巴,用尖锐的声音笑道。
红衣少女冷哼一声,“无知鼠辈,今天便用你的命来为你所说过的话负责吧。”话音刚落,红衣少女脚下气流喷起,只见她手提长剑凌空而立,月光之下宛如天女下凡。
“除魔八式,月色清辉。”
红衣少女舞动长剑,阵阵银色剑气飞射而出,四面八方地向鼠头人劈去。
“雕虫小技。”鼠头人不屑地哧笑一声,双手连连舞动。无数的爪影把身体围得密不透风,把飞射而来的剑气纷纷挡住。
“银光漫天。”
红衣少女一踏虚空,跃在鼠头人顶上。手中长剑一旋,如变戏法一般,分出数十把一般一般模样的长剑。红衣少女娇喝一声,身前长剑便如离弦利箭般的疾射而去。
鼠头人也不敢托大,怒喝一声,头上尖尖根根突升,“咻咻咻”的飞出,迎接半空中的剑影。
“轰,轰,轰。”的声音接连响起,半空中爆出阵阵刺眼的火光。
火光持续半刻便渐渐减弱。林若书看到红衣少女此时半跪在地上不断地喘着气,身上的衣裳被划开了几道裂缝,白皙的皮肤下渗出丝丝鲜血。
那鼠头人甚是了得,在红衣少女一番狂轰乱炸下居然毫发无损,此时正一脸讥笑得看着她。
“吱吱吱,名满天下的何家除魔八式也不过如此,今天你落在鼠爷我手里,只能怪你不走运。”鼠头人打量衣衫破烂的红衣少女,小眼睛中淫光大放,“鼠爷我今天就替天行道,用我独门的棍法,让你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鼠。吱吱吱。”
红衣少女呸的一声,:“除魔八式也是你这种低级货色能贬低的,要是我爹爹在此,定叫你死无全尸。”
“吱吱吱,嘴硬的丫头,今天就算你爹爹来了,下场也是一样。”
鼠头人脸上出现了一丝一闪即逝的恐惧,显然对于红衣少女口中的爹爹,并非如他表面说的那么满不在乎。
“你也就现在能这样大言不惭,今天落在你手上,算我学艺不精,要杀要剐就快点动手,我爹爹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吱吱吱,待会鼠爷我就让你知道,谁是你爹爹。”鼠头人淫笑一声,伸出的爪子就要撕破红衣少女的衣裳。这时一个汽水瓶在远处飞来,正好砸在他的手上。
“哎呦。”鼠头人手上吃痛,惊呼一声,“何放鼠辈敢偷袭你鼠爷我?”
鼠头人四处张往,见一个衣衫破烂,营养不良的年轻人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小子,你找死。”鼠头人怒吼一声。
“大爷,饶命啊,我好几天没吃饭了,身上除了皮就剩骨头了。”年轻人态度诚恳,满是诚意地求饶道。
“赶紧给我有多远滚多远,鼠爷我今天心情好放你一条生路。”鼠头人不耐烦地说了句。
“谢鼠爷饶命,只是小弟尚有一个请求,希望鼠爷能答应。”
“好小子,你看的是嫌命长了,鼠爷我就听听你临死的遗言是什么。”
清冷的月色下,年青人因缺乏营养而略显苍白的面上,现出了一丝浅笑,一句一顿地说道。
“我要带她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