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萧炎,玉娆心情大好的准备回南苑,可是隐隐的又有一点的小伤感,不知萧炎什么时候回来。
身后总有不和自己心意的声音响起。
“若灵小姐请留步!”李嬷嬷的声音听不出什么,从一处拱门后面走了出来。
倒是玉娆觉得,这时间来的真准,自己前脚送走了萧炎,后脚就找自己有事,怕是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所有人的眼里吧,就是不知道她们对于萧炎找上自己会有什么看法,尤其是那些喜欢让自己难堪的人。
玉娆停下脚步,只是边上的楠儿的表情不是很客气,这个嬷嬷是自己来杨府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自己在杨府讨厌的第一个人。
“什么事?”玉娆倒是对于李嬷嬷没有什么反感,不过是听命于人罢了,自己犯不着计较。
李嬷嬷算是认清了面前的玉娆,直觉是自己这一奴婢惹不起的人,主子就是主子,就算是庶出,可还是主子不是,到底身份比自己这些婢女来的高贵,况且人家还是御封的翁主,身份自是不比杨府的嫡小姐差,只怕自己的小聪明最终还是会害了自己,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了,这一点的世故自己还是看的很清楚的,前脚刚进门,后脚皇子就走了进来,这个翁主,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身边的贵人不断,惊喜(吓)不断。
“回小姐的话,晚上夫人准备了一场家宴,邀请小姐和司南夫人一同用膳,到时杨府各院的主子小姐都会参加。不知若灵小姐是什么意思,奴婢好去回话和准备!”李嬷嬷经过上午的那一个哑巴亏,对玉娆的态度倒是恭敬。
家宴,怕又是一出鸿门宴吧,玉娆才不相信中午的那通的难堪她们就这样受了,晚上的这一家宴怕是不好吃啊。
“你回去告诉大夫人,玉娆会准时参加的!”
房间里
“你确定要参加晚上的家宴?”司南氏听见玉娆的话,马上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大夫人是不是又要打什么主意,怎会好好的准备家宴,早上的事情自己已经听的清清楚楚,为什么自己都与世无争这么久了,那群杨府的女人还是不放过自己,如此的为难玉娆,到底是为了什么。貌似自己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参加过家宴了吧,她们不想自己参加,自己也不屑去,久而久之,都忘了杨府还有家宴的这一府规。
平日里,杨府的各院都是自己在院子里自己开火,只有在节假日,或者重要的来宾才会在正堂举行一次规模大的家宴,当然,大夫人和老爷还是会在正厅用餐。家宴也有家宴的规矩,比如,自己一个妾室是登不上台面的,也就是站在边上伺候的分,若是没有重要的客人,也可以在边上在开一桌,总之就是嫡庶有别。因为司南月音的身体不好,所以,杨宗泽很少让她去参加,别人也不大留意,反而是司南月音去了更加的招人非议。
“娘亲还是留在南苑吧,不过就是一个家宴,玉娆一个人去就好!”玉娆希望自己一个人去,就算到时大夫人给自己难堪,想必自己还是可以应付的,可是,如果娘亲去了,自己就要好好的筹谋一番,不能让自己的娘亲受任何的委屈。
“不,娘亲决定陪你一起去!”以前自己可以不和她们计较,可是如今,自己却不能继续在南苑安静的寻求安逸,就算自己想,那帮人也不会允许,那么自己又何必继续逃避。纵使自己不愿意面对那些人的无理取闹,可是那些人呢?
傍晚十分,玉娆替司南月音盛装打扮,一时惊艳了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娘亲真的好像自己见到若灵离开时的样子,美艳的不可方物。
“娘亲,你长的真美!”玉娆终于明白,这样的女子,包括若灵,放在任何一个朝代,都是那种可以让君王不早朝的佳人吧,难怪可以让自己的父亲,放弃富可敌国的大夫人李如是,也要和自己的娘亲厮守。
杨夫人给人的感觉是那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仿佛自己如同烟火般的高傲,可惜,心思却是俗到尘埃,到时自己的这个母亲才是真正的不食人间烟火,不谙世事,可能最大的凡尘俗世就是自己吧。
“倒是学会贫嘴说好听的话了!”司南氏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眼里是慢慢的母爱。
“夫人,小姐,时间差不过了,我们是现在过去,还是再等会?”雪儿在边上提醒道。
玉娆不急不慢的替司南月音整理这衣角:“不急,等会再说,将她们再等等。”
自己可不想将她们积攒了一下午的怒气发在自己的身上,还是让时间慢慢的磨磨她们的脾性好了,等待是最好的软化剂。反正她们的目的自己十分的了解,自己不去,她们的戏就唱不起来,所以,不管自己去的有多晚,她们一定会等自己!
玉珍厅此时灯火通明的,里面不是的传来阵阵的笑声,只是这笑声里有多少是真心多少假意就不知道了。
“果然是在外面流浪惯了,这杨府是没有家规了吗?还是将杨府当成了寻常的人家。第一次家宴就姗姗来迟,叫一众的长辈等她一人,未免也台没有礼貌了些。”说话的是王姨娘,进门的时间比杨夫人还要早几年,可惜是寻常的人家,即使是嫡女,嫁入杨府,也能从偏门抬进杨府,一辈子只能做人家的妾氏。
“人家是正经的御封的翁主,怎么不可让你等啊?”赵姨娘不管是说话还是对人,一直都是尖酸刻薄的样子,自己今天早上之所以去,不过是无聊想看看看看笑话,结果还丢了人,真是要多晦气就有多晦气,如今一肚子的憋屈,真想找个人出出,奈何玉娆迟迟不来。
“正经的翁主怎么了,不还是庶出的身份,怎能和嫡出的相提并论!”王姨娘话中带刺,至于刺的是谁,众人心知肚明。
杨府的几个夫人中只有赵姨娘是庶出,其他的都是嫡女,即使是司南月音,当年也是思南府正经的嫡女,要不是家道惨遭变故,用梅妃的话说,也不至于嫁与杨府做妾。平日里斗的最凶的就是这两个姨娘了,一个自恃自己是嫡女心高气傲看不起,一个自恃年轻美貌有恃无恐。当初司南月音刚进府是没少受她们的为难,可惜司南月音不与她们计较,时间长了,她们自己也觉得无趣。等到司南月音进入南苑过起半隐居的生活是,两人就开始彼此互相折腾,否则,这杨府的生活漫漫是要如何的度过?
“庶出的身份是不怎么样,可是架不住命好啊,不像有些人,有嫡出的名,却是庶出的命!”赵姨娘最是讨厌那些看不起自己庶出的身份的人,尤其是王姨娘,一天到晚高高在上的,不过是和自己一样的妾氏,在自己的面前却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让自己十分的不舒服,庶出的怎么了,你嫡出的不是还和我一张桌子上吃饭吗,神奇什么!
“赵玉凤,你指桑骂槐的说谁呢!”王元清气的脸色泛红,总觉得和赵玉凤吵是贬低自己的身份,可是又按耐不止自己的火气。
“谁接话我说谁,干嘛,你想对号入座我还能拦着你不成!”同样的,赵姨娘也看不起王姨娘,明明骨子里和自己一样的卑贱,却总是装上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一个寻常人,嫡女又算得了什么,要不是自己当初拒绝嫁入皇宫,怕是以自己赵家的势力,自己保不齐就是一个娘娘,还用天天在这看她的脸色,真是笑话。
“好的,差不过就得了!”李如是在隔壁的桌子上做着,听着头疼。不过平日李如是基本上是不掺合她们的事的,因为她们的无理取闹,相互折腾,不是更能展现自己的与众不同,她人不可比吗?自己讨厌司南月音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永远的与世无争的样子,活的比自己还要清高的感觉。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是多么想和王姨娘,赵姨娘一样破口大骂的宣泄自己心里的不满,可是自己不能,自己是杨府的主母,自己的身份容不得自己半点的胡闹,端庄文雅识大体,这是标配。
“大家难得聚聚,就不要吵了,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查人在去通报一声,毕竟司南氏很久没有参加家宴了,许是忘记了时间。”说话的事杨府的大姑母,杨宗泽的姐姐,杨兰心的姑姑,年轻是嫁一边疆的藩王,生下一个儿子,藩王战死后,儿子世袭。因为思恋自己的故土,所以每年都会回到杨府小住一段时间,虽然是外嫁的女儿,但是好歹也是个王妃,所以在杨府倒是还算受到重视。对于杨府的这几个妻妾,谈不上喜欢也说不出不喜欢,后院的女人多了,事就会多,不是勾心斗角的就是尔虞我诈的,自己早就看清了,这也是自己不愿待在藩王府的原因。
边上坐的是杨兰心,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一副与世隔绝的样子,任王姨娘和赵姨娘百般胡闹,只是静静的坐在杨姑母的边上,安静的如同画一般,没有一丝的波澜,和中午萧炎见到的那个杨兰心判若两人。
“李嬷嬷,你再去催一催!”李如是的脸色不是很好,可是还是尽量的控制自己的情绪,维持这当家主母的样子。
“是!”说完就要出去。
“不必了,玉娆来晚了,叫各位长辈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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