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完叶丞府的葬礼后,我就从娄家村出来,沿着那曾经让我狼狈逃命的路线,我漫无目的地行走。
令我意外的是,阿木救助我时驻足的小木屋前,它竟然还在。
我轻轻推开门扉,走进去,只见屋内已积满了厚厚的尘埃。
寨子很排斥外人的进入,为了遵守规则,我不再去打扰。
我环绕小屋四周,回想着那一段特殊的经历。
但在这个时,看到在小屋的侧后方,那丛生蔓延的杂草间隐约显露出一座墓碑。
一种莫名的不安在我心中悄然升起,我预感到了某种不祥。
我走进拨开草丛,墓碑上赫然写着,‘第二十七代族长耶格木’
眼泪夺眶而出,充满了不可置信,现在的阿木应该正直中年,为何会……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东篱”
我知道是阿木,可此时的我早已泣不成声,只能微微摇头表达自己对他死去消息的不可置信。
我平复好情绪后,缓缓转身看向他,虽然还看不太清,但从身形和动作我很确定他就是阿木,认出他的那一刻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哭着说“什么时候的事?”
“你能看到我”阿木震惊的说
“嗯,最近~嗝~才看到,还看不太清~,能听到声音”。
阿木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释然也有哀愁。
他缓缓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想要触碰我,却又在半空中停下,仿佛害怕这触碰会惊扰到什么。“东篱,其实我早已不在人世,埋葬在这里,是我要求的,寨子里的人伤害了你我知道你不会再去,唯有这里,所以我在这里等待。”
我哽咽着,心中五味杂陈。“为什么?你怎么会……”
阿木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沉痛与无奈。“你们走后不久,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侵袭了整个部落,而我,作为族长,寨子就是我的责任。我与族医拼尽全力保护族人,我过于劳累,又加染上瘟疫了不久后就撒手人寰了。”
大灾之后必有疾,我怎么没想到。
“我已经没有责任了,现在可以跟你走了吗?”
“阿木”听了阿木的话眼泪再次夺眶而出,自责,愧疚,心疼全都出来了。
‘我该如何对你啊,阿木’。
我紧紧握住阿木那双虚无却似乎能感受到温暖的手,尽管它无法真正传递给我实体的触感,但那份深情与牵绊,却比任何实质的接触都要强烈千百倍。
泪水模糊了视线,却也让我心中的情感更加清晰。
“阿木,你为我做了太多,而我却连你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是我亏欠了你。”我哽咽着,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心底撕裂而出。
阿木轻轻摇头,他的面容虽模糊,但那份温柔与理解却如此鲜明。“东篱,别这么说。保护你是我的选择,我也很开心。”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波澜。“阿木,你的灵魂不应被束缚于此。你该去寻找属于你的宁静与自由。”
阿木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我的话。“你就是我的宁静与自由”阿木顿了顿接着说“你是不是又想丢下我”
我也很无奈,一心只想为他好,可从来没考虑过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好”我答应阿木同我一起,为了阿木的魂体不受影响,我四处寻找能让他长留人间的方法,奈何我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这些基本都是家族传承,而且现在打击迷信比较重,能人异士躲还来不及更不会撞到我这。
我的眼睛也渐渐地能看清鬼魂,看着阿木几近透明的魂体,我很恐慌,恨自己的无能。
“阿木,你去投胎吧”我蹲下抱着膝哭了起来“你这样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没关系,我已经很知足了”阿木微笑的他蹲下来想要抚摸我的头发安慰我,可发现手穿过的脑袋,他无奈的摇摇头。
我没看到他的动作,他越这样我越内疚,为什么让我多次承受失去至亲挚爱之痛。
没想到在做最后的努力时我们碰到一个蓬头垢面的青年,他叫马瑂,四处流浪,知道我的述求后帮阿木的魂体固定,可是他说阿木的魂体早晚会消散的,只是时间问题,阿木不消散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新投胎。
阿木说没关系他想再陪我走一段路,见他如此固执,我无奈的接受,又担心怕哪一天他突然消失不见。
“你能解决我身体上的问题吗”他能把阿木的魂体固定是不是也能解决我身体的变化呢,我单纯的想着。
马瑂也不问是什么,眼神平淡的看了我一会儿说“你的问题玄学解决不了,科学说不定了”
我眼神希冀的看着他,听他这么一说瞬间泄气,虽然心中已经有许多建设但听到没办法仍然有一丝难过。
我和阿木与马瑂就此分开回到HK,一进家门收件箱有许多信,大多都是季肆寄来的,我都不拆封顺手把它们放到旁边的盒子里,里面有很多,都是之前季肆寄过来的。
他也会给我寄东西或者钱,但我都会退回去,即使是寄给小艺的我也会给他退回去,既然狠心丢弃就不要买各种东西寻求心安,渐渐的他只寄信件。
阿木问我是不是恨季肆,我说不是恨,而是不可原谅他们丢弃小艺,至于小艺,我则自责把她教育成一个不会明辨是非的人。
一晃几年,送走父亲母亲之后,我把公司交给信托帮忙打理,以“生命之虫”为支点我开始收集各种关于细胞活跃的虫子世界各地的飞,我才知道我身体里有多种动物的基因,所以在嗅觉、听觉、视觉、味觉都很敏感。
现在的我就是长了一副人皮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