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胜男举着手气到不行,“你你你,你真是武夫的女儿。”这话刚说完,就被另一个炸毛的公子握住了手,“好你个苏胜男,竟然还要动手打人。”来人就是刘越笙,他一进门看到就算苏胜男举着手,满脸气愤的样子对着自己表妹,一下子也就来了火气,马上过去拉扯苏胜男。
向念见到刘越笙误会了,忙将这两人的手分开,“表哥,你误会苏小姐了,快向她道歉。”然后又转向苏胜男说道:“苏小姐,让我看看您手如何了。”刘越笙十分尴尬,“谁晓得她,她刚才那样凶神恶煞的挥舞着手,还说你是武夫的女儿,我肯定以为她会对你动手啊。”然后声音突然放轻,“对不起啊。”苏胜男十分夸张的将手放到耳边,“啊?孙之遥,你听到有人说话吗?”刘越笙咬咬牙,“苏胜男,不要太过分。”苏胜男却觉得好笑,“明明是你做错事情,还要说我过分,你们公子哥真好笑,还要自诩君子之风,连知错就改都做不到。”苏胜男的话说的刘越笙十分面红耳赤,“我,我不是!”没有等刘越笙说完,苏胜男就摆摆手不想再听刘越笙说话,“他的帐算在你头上,题目再加一道!”说完就回座位选题目去了。
刘越笙似乎要上前拉苏胜男,被向念拦住了,“表哥,你刚才真的有些不太君子。虽然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但明知道错了却又不肯认错,真的有失君子品格。”刘越笙的脸更红了,“我只是觉得一个商户家的女儿,她能同我们一起上课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怎么还能说你。之前她就对我不是很尊敬,我只是。”“你只是看不起她?”向念接上了话,但心里已经对这个表哥有些失望了,“我以为你的交友如此广泛,是一个不在意阶级的人。她虽然是商户之女,但她现在也是你的同窗,她有比你优秀的地方,但你没有看到过这一点。”刘越笙有些不可置信,“士农工商,难道错了吗?”向念的目光开始变得有些冷,“那你是士吗?还是农?你也不过是靠着外祖父的爵位罢了。当然我也是。所以你凭什么看不起人?天子尚且都不拘人才的出身,你反而挑选上了。”说完之后,向念也不理他了。
“说的好,不愧是我的学生。”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年轻男子,正是乐游。“之遥,你身子现在可好些了?”向念忙执弟子礼,“累师傅担心,已经大好了。”乐游将向念扶起,看了看,“气色确实如之前一样了。快坐下吧,为师要上课了。”其他人听到后都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只看见乐游也并不往夫子座位去,也没有拿书,只是看周围已经安静下来了,就开口道,“今日我就教你们一些别的,照道理应该是你们到了高级班之后清风师兄教你们,但我觉得有些东西还是要早点说清楚,如果道不同,尽早散了才好。”
众人听后面面相觑,乐游接着说道:“你们的家长能把你们放在这男女同堂的书院,可见他们都不是什么迂腐之人。大家也学过一些史书了,知道我们南麓曾出过一位女皇,那时候许多书院都是男女同堂,有女子为官都很正常。可后来呢?竟然只有这一个密山书院还是男女同堂。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表示密山书院多么坚持自我,而是想说现在的思想越来越保守了。”乐游见大家还是一脸不解,“如果说现在教你们读书的是女夫子,你们有几人愿意?”话音刚落,课堂内就开始讨论起来了,“如果今年科考出来是女子做状元,你们有几人服气?”
“夫子说的是什么意思,女子怎么可能做状元。”乐游看向刚才发声的男孩,“你是觉得她的学问不可能还是身份不可能?”
男孩没有说话,仔细思索,然后回道,“学生想过学问不可能,但我们中级班里学问比我好的女子也有几位,所以只能是身份不可能。”“可她们分明就比你有学问,那为什么就因为是女子而不能是状元呢?”
另一个女孩说道:“可女子不允许参加科考啊。”乐游又转头面向她,“女子原来是可以参加科考的。只不过后来的人忘记了南麓那位女皇的话,她说过,无论男女,无论阶层,只要能为我南麓所用,皆是人才。”
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结果因为在班级里早就看到过比自己优秀的女子,所以大家都觉得女子科考确实是没什么的,乐游觉得清风先生潜移默化的同班教育真是厉害,但还是不够,“你们都能接受同班女子比你们强,是因为她们有些人家里的身份比你们高,那如果是一个平民女子当了状元如何?”
有些人已经偷偷在看苏胜男了,苏胜男反而坦然的很,“我若能科考,当然是状元之才。”除了向念,其他男女都觉得不可思议。
“你们啊,这些表情是什么意思?人家说的有什么不对吗?我可看过你们之前几次小考的成绩了,她就除了驾车和射箭不行,其他都在你们之上。科考看的就是策论与书法,如果你们这个班科考,最能上榜的也就只有她了。”苏胜男听了也点点头,这个夫子很对她胃口,如果这里上不了学了,就让娘亲把这个夫子请回家去。
乐游又看向自己的爱徒,“之遥,你来说说。”向念听话的站了起来,“女子读书是正常,士农工商读书也都是正常,只是现在大家思想保守到将读书固守在部分阶层上了。夫子是要说这个吧。”乐游听了击掌笑道,“不愧是我教出来的,一句话就总结了。其实密山书院并不是只收你们这群贵族少爷小姐,只可惜其他做学问的人不愿意与你们一起而已,所以你们才有了误解。今日作业,就写一篇关于今日感想的文章吧。”乐游说完就回夫子位坐好看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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