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元生听老奶奶这么一说,动了真情。
“老奶奶,您真是最善良的人,为一个根本不认识也不相干的人卖了盖房子的樑,放在未来世界,很难有人会去这样做。”
“公子真是有学问,说的这般话语让我这老太婆都听不懂。”
老奶奶也的确是没听明白甄元生说的话。
“老奶奶,晚辈该怎么称呼您老人家呢?”
甄元生有些憋气地喘息了一会,问道。
“你不都叫我老奶奶了么?我家老头子姓李,我也就是李氏了。”
老奶奶笑着说。
“原来是李奶奶。”
甄元生无法起身,只好点点头,以示敬重。
“这位公子,你先歇着,我去点火烧水去。”
说着,李奶奶就走了出去。
和李奶奶说了一会话,甄元生感觉胃里在阵阵翻搅,头痛得连带上双耳,耳膜像被谁拿针狠狠地刺了一下,疼得直扎心。
他的鼻子被堵塞着,呼吸都要张着嘴,不用手去触摸,就知道自己高烧的温度不会低于三十八度。
甄元生知道,这才是第二天,更难受更痛苦的要在明后两天,如果不抓紧治疗,恐怕后果更不妙。
甄元生心里这个感叹啊,这个明朝,医术和医药都这么落伍,得了这种在未来世界都算不上病的病,放在这个明朝,就算是癌症了。
“咳。”
甄元生叹了口气,来到这明朝,还没享受到美女的恩爱呢,就要临阵牺牲了,真是不值啊。
甄元生正自我痛苦着,李爷爷带着一个穿着有点特别的人走了进来。
一进屋,李爷爷就向甄元生介绍。
“这位,是我们此地最有名望的医手了,转来给你治病的。”
医手走到甄元生床前,并未问话,抓起他的手放在腿上就忍着地号起脉来。
号完脉,医手又摸摸甄元生的额头,翻翻甄元生的眼皮,让甄元生伸伸舌头“啊啊”了两声。
“这读书人如何?”
跟着走进来的李奶奶担心地问。
“嗯?你们之间并不认识?”
一听李奶奶称呼甄元生为读书人,医手不解地问道。
“也就是昨晚才认识的。”
李爷爷解释道。
“噢。”
医手明白了,是这二位老人家救的这位书生。
“怎么样?”
李爷爷也焦急地问。
“这书生所患乃时行感冒,由于六淫、时行病邪侵袭人体而发病。简言之,即感受风邪,引起头痛、恶寒、发热等全身不适、脉浮等外感病状。风邪夹时令之邪,由人体的皮毛、口鼻而入,侵犯肺卫,则卫阳被遏,营卫失和,邪正相争,肺气失宣,而致感冒。”
医手一五一十地述说起病症来。
甄元生心想,不就是个流感吗,说得这么复杂,让人听得不知所以然。
“请问医手,读书人得的这病严重吗?”
李奶奶给甄元生擦了擦虚汗,问医手。
“他这是感受外邪发病,卫外不固,外邪侵犯肺卫,致营卫失调,肺气失宣,从如气虚感邪,邪
在肺卫,则为气虚感冒;阴虚感邪,邪在肺卫,则为阴虚感冒。”
“该如何下药?后果如何?”
李爷爷问道。
“病症较为严重,确需重药根治,如不然……”
“如不然会怎样?”
李爷爷不安地问。
“会祸及生命。”
医手很严肃地说。
“那就重药相治,我尚有些银两,只管下药就是。”
李爷爷毫不迟疑地说道。
“好吧,我先给他吃几粒降热祛温止痛的救急药丸,止住病源不再扩散,然后开付药方,待会你可随我去取药。”
医手说着打开药箱取出几粒药丸。
“我不同意。”
甄元生突然喊了一声,虽然声音嘶哑又没力气,但仍然把李爷爷李奶奶和医手吓了一跳。
“你在说什么?”
李奶奶轻轻地捋捋甄元生已经长长了的散发。
“又是胡话了,这书生都说了一晚上,直喊什么小莲儿。我说公子,你就好生地给我躺着,不要再胡说了。我去端些热水来,伺候公子服药。”
“我不吃!”
甄元生表示拒绝。
“我现在很清醒,没说胡话。”
“这是何由?”
医手看看这位又看看那位,有些糊涂。
“医生,您把药拿回去吧,我不需要。”
“为何?”
医手疑惑地问。
“买这些药的钱,是李爷爷和李奶奶盖房子的钱。您说,盖房的钱给没有一点亲朋关系的我治疗病,这房子该怎么盖?医生,您看看这房子,还能住吗?”
甄元生拿出了英雄气概,决不能因为自己的这点小病而导致李爷爷没房子住。房子在未来世界也是最重要的生存工具,找媳妇没房子,就等着打光棍把。
“可你的病情的确是很严重的,不可再拖延,否则,将有生命之危。”
医手又严肃地警告道。
“那也不行,我不能自私的为了自己的病,让爷爷奶奶住露天。”
甄元生有些激动,气喘起来。
“我说这位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李爷爷也激动起来,
“难道一间破草屋就比一条人命还贵重吗?医手,听我的,看病的事我说了算。”
“李爷爷……”
甄元生还要争辩。
李奶奶不愿意了,打断了甄元生的话。
“你这公子怎这不讲理?竟拿性命玩笑?我老太婆能看着你有重疾在身而袖手旁观吗?休再多言。”
“李奶奶,我……”
甄元生还要拒绝,医手不干了。
“这是在诊病,不是谈论家常,不是在吵大街。公子病症严重必须吃药,保住命才是根本,而且药费一定要付。”
医手转身对李爷爷说。
“这样吧,药费您出四成,余者由我自担。就这样定了,无须再争。”
医手一锤子定音。甄元生心里那份感动,无声地哭了起来。
服过几副药后,甄元生在李爷爷和李奶奶的精心料理下,慢慢地好起来。
感觉身体有了点力气,又接着静养了几天,甄元生的感冒病得已痊愈。
等基本好差不多了,下地活动也没什么头晕脑疼了。
甄元生告诉李爷爷,说是有些书籍忘记在驿站里了,要去驿站一趟,然后返回到前些天已经走过来的那个驿站。
来到驿站,甄元生流着眼泪,对驿站官员详详尽尽地将自己如何得了重病,如何被李爷爷李奶奶搭救,又如何卖掉盖房子的樑为自己治病的等等,讲述了一遍。
说到最后,甄元生已泣不成声。
驿站的官员听后,也很感动。
他们商量了一下,拿出一些共用银两交给了甄元生。
“速去把这些银两交与老人家,好生的去应考吧,夺魁后一定要回来好好报答老人家。”
“是,晚生一定会好好报答老人家的救命之恩。晚上在这里也谢谢各位官差的倾力相助了。”
甄元生躬身道谢。
一些赶考的书生们也听得万分感慨,都尽自己所能,掏出一些碎银,交给甄元生。
甄元生千恩万谢地装好银两,准备回去交给二位老人家。
这时,一位驿站官员叫住了他。
“你以后凡到驿站,均可申请银两,这些银两是朝廷恩准,由国库划拨的。这样路途有何不便,也可应对。”
“有这等好事?我怎么就不知道呢?”
甄元生一路可没要过一钱银子,也没人提醒给。。
“我这一说,你以后不就知道了?去吧。”
甄元生再次谢过驿站的官员和同考们,转身向二老家的方向快步跑去。
曲里拐弯的,甄元生走进一个悬挂着“医铺”的门店里。
“公子,你怎地还未出发?跑我这里做什么?”
那位给甄元生治病的医手问道。
“晚生这就上路,我来是清欠药费的,谢谢您的救命恩德。”
说着甄元生把银两拿了出来,递给医手。
“免了免了,这等小事不求谢字。”
医手予以力绝。
“这怎么行呢?这让晚生如何忍心离去?”
甄元生也是非常坚持,心想:怎么能欠老祖宗们的钱呢?
推脱不下,医手拣了一点碎银。
“好,我收下了,赶路要紧,速去赴考吧。”
“医生,晚生还有一事相求。”
甄元生拱拱手。
“有何事尽管道来。”
医手看看甄元生,点点头。
“我这里还有些银两,是从驿站募集来的,麻烦医生您收下,劳驾您找些建筑工人来帮助把李爷爷家的房子盖起来。只是银两太少,但不知够不够?”
“你真是知恩必报的好书生,这些银两足够了。我答应你,一定给那两位最善良的老人家盖一座最好的房屋,你就安心地去榜上有名吧。”
“多谢医德高尚的医生,晚生就不去向李爷爷李奶奶道别了,免有感伤。”
“好的,我替你代言吧,祝公子一路顺风。”
医手微笑着向甄元生摆摆手。
告别医手,甄元生快乐地踏上千里长征的最后程途。
“这古代,真的很感人。”
虽然,剩余下来的路途不算很长,但却是十分难走,因为要真正地去翻大山越深岭。
这下,甄元生可真正体会到万里长征的艰难了。
他用力地揉揉额头,活动活动腿脚,像赛跑前的热身,然后回身向李爷爷家的方位鞠了一躬。
“李爷爷,李奶奶,我一定会回来看望二老的,祝二老寿比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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