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书下来,枫瑶进了精神病院。她还小,没法判罪,而且她现在这个样子,管教所也不肯要她,医院之类的地方更不愿意。
监护室里,枫瑶呆呆地坐在那里,抱着“枫双”。
“徐先生,您放心吧,她在这里不会有事的。”医生对徐枫海说。
“嗯……”
徐枫海,这个男人,短短几天的时间,已经完全变了样——头发乱糟糟的没有打理,眼里布满血丝,腮部凹了下去,胡子也没有剃。
“枫瑶……医生,她就拜托您了,我会定期打钱过来的。那边,等我安排好就来接她。”
“嗯,多找点事做,就不会想那么多了。”
“嗯,那我走了。”徐枫海又看了枫瑶一眼,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医生——咦,徐先生呢?”一个护士跑了过来。
“刚才走了,有什么事?”
“走了?遭了,这个还没交给他呢……”
说着,她摊开手,一条项链正静静地躺在她的手里。
“这是?”
“死者的遗物,生前带在身上的。”
“这可麻烦了,他并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啊!”医生皱了皱眉。
“那怎么办,要不……给他孩子吧?”
“试试吧……”
护士走进监控室,“枫瑶,还记得这个吗?”她柔声问道,“这是妈妈的项链哦!”枫瑶抬头看着,不说话。
“来,我帮你戴上。”护士见她没有反应,就给她戴在了脖子上。枫瑶低头,盯着项链。
护士走出监护室。“没有反应啊……”
枫瑶又回到了学校(当然不是之前的那个),她这个年纪,应该回校学习,而且这几天她的情绪比较稳定——除了要不出“枫双”。
学校以“不能在学校拿出‘枫双’”为条件,同意她入学。老师将她排在最后,并叮嘱大家不要去招惹她。
但,毕竟年龄都还小,孩子们好奇心重,于是就发生了“王美慧事件”。
事情被压下去了,因为王美慧的父母不想把事情闹大,影响到美慧。
可是,没过多久,又出了事。
王美慧的事发生后,院里排了两个看护员看着她,他们只是每天远远地看着,不想打扰到她。
有一天,枫瑶从学校回家,两个看护员在后面跟着。忽然,一只小猫跑来蹭了蹭枫瑶的腿。
枫瑶立住,将小猫抱起来,“回家,回家……”她轻声说道。
看护员以为,有人陪着她,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有好几天,枫瑶都抱回家一只小猫。看护员不禁担心:她能照顾好它们吗?
一天,两个看护员送完枫瑶后往回走,一个妇女焦急地跑过来,问他们:“你们有没有见过我的猫,黄色的,走丢时还带着一条红色的项圈!
他们想起,枫瑶几天前抱回去这样一只小猫。
他们一起来到枫瑶的住处,叫不开门,只好用备用钥匙打开。
屋里很黑,只有一个小房间开着灯。
推开门,一股血腥味夹杂着恶臭扑面而来。地上有几只猫的尸体,已经被开膛破肚了。还有那只黄色的小猫在墙角蜷缩着,瑟瑟发抖。
“啊!”妇女尖叫一声,抱起小猫跑了出去。
而枫瑶,正坐在地上,啃食着一只小猫,身上和嘴上全是血。看见看护员,“喵~”她叫了一声。
枫瑶又回到了监护室里,这次,医生夺走了“枫双”。如果说之前他们对她还有一点希望,那现在,他们只能狠狠地对她。
“枫双!枫双!还给我!”但回应她的只有电击。
“等你什么时候表现好了,你才能再见到它。”医生这样告诉她。
很快,枫瑶不再哭闹,她又变成了以前的她。她变得爱笑,对任何人——护士,清洁员,食堂阿姨,以及其他病友——都会打招呼。
她可以经常看到她的“枫双”。当她见到“枫双”时,她会抱着它,坐在那里,轻轻地对它说话;当她自己一个人时,她会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或是看着项链,想在思考着什么。
几年后,她出了院,并不是因为她的病好了,而是因为院里换了院长。新院长不想看到院里有那么多病人,于是就让些看起来已经康复了的人出了院。
枫瑶,带着“枫双”回了家。“……”她站在门前,犹豫了一下,开门,关门,开始了自己的独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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