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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长歌归来,林隐堂变得格外冷淡,有时候连相敬如宾都懒得维持。他总是很忙,朝中政务堆积已久,接触最多的只有日日过来述职的莫何。

偶尔休息片刻,便皱着眉头站在窗前若有所思。他心事繁重,李瑶依自然觉得自己不足轻重,也害怕讨大人烦。

经过花园时,正巧碰见几个下人在窃窃私语。

“才不是呢,大人都没碰过她,哪算是李府的女主人啊,我看有人取而代之也是迟早的事。”

李瑶依怒火中烧,叫人狠狠打了那下人的嘴,觉得依旧不够解气,便动用私刑将那人吊在了树上。

“我看谁再敢胡言乱语。”说罢,拂袖而去。

绝对不能这样下去,两个人自成婚以来都未有夫妻之实,她虽知道二人结婚也只是官场利益驱使,但林隐堂冷淡至此甚至让她怀疑,他是不是不喜欢女人。

李瑶依让贴身丫鬟找来了药,狠了下心要将二人之间不温不火的状态打破。

这个夜晚,蟋蟀叫的扰人。

林隐堂仍在书房处理政务,眉头紧锁。李瑶依从外面进来,端着沏好的热茶。

“大人,劳心费神这么阵子,歇息一会儿吧。”她顺势走到他身后为他揉肩。

林隐堂依旧看着手中的纸张文字,也不抬头:“不用,你出去吧。”

“那大人喝杯热茶吧,耗费不了多少时间的。”

林隐堂依旧皱着眉头,伸手去拿茶杯,刚好不烫的温度,他细细喝了一口。

“好了。”他身体前倾了一下,示意她别再按了。

李瑶依暗自笑着,也不管林隐堂烦不烦,自顾自坐到了不远处的躺椅上。

从前木红昭也常坐在那,手里拿着一本书默默看着,有时读到好的文章便念给他听,有时便自己摆着美酒细细品尝,喝个飘飘然,然后看着他或者看着窗外,不知道在笑什么,嘴巴里就会开始嘀嘀咕咕。

不知是不是太吵了,林隐堂觉得自己心神越来越烦躁,浑身燥热,脑门上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渐渐的,又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像喝了酒一样,看文字都开始不清晰。

他仿佛半梦半醒一般,听到昭儿叫他的名字,不觉地身体一怔,愣了神。他揉了揉眼,想起身去窗户旁边吹点凉风,太热了,又很头晕,思绪也变得迟钝起来,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做梦的。

还没走到窗户那里,他的腰就被一双手臂抱住。

“大人,你很热吗?”李瑶依说着,便开始帮他脱下外衣,高高在上、俊朗飘逸的林隐堂如今就在她的手中,她甚至有些热泪盈眶。

她到底是卑微到什么地步,需要用这种办法才能拥有他。

林隐堂被她扳过身体,他看着眼前的人,眼眶温热,微微勾着上身,宽肩和肌肉的线条慢慢清晰,他低头深沉地望着她,抬手捧住她的脸,热烈而急切地吻上她的唇,檀香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

李瑶依心像炸开了一样,从前哪敢妄想自己也能和林大人也能像现在这般。

林隐堂觉得这个梦做的太真实了,昭儿就站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不似在秦阳北那时莫名生出的距离感,他当时便觉得,许是太久不见,两个人都有些手足无措。

木红昭从身后怀抱着他,叫着大人。

他看着昭儿,恍惚间,近三年的岁月在他眼前轰然崩塌,又细细碎碎地划在他心上。

他不加思考地想要紧紧拥抱着她。

他低下头细细地看着她的眉眼,声音哽咽道:“昭儿。”

这句话含糊不清,李瑶依也未在意,但眼前这个男人眼中的悲伤如此不露痕迹展现在她面前,密密麻麻的痛感也同样灼烧着她。

林大人,以后我会陪着你,我会倾尽所有力气让你开心。

天还未亮,待李瑶依醒来的,身旁已经没有了林隐堂的身影,只有屋内的狼藉和记忆提醒着她,他们的确拥有过一个夜晚。

李瑶依开心地翻来覆去,满脑子都在回味着他好闻的气息。

然而那天过后,他们之间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林大人甚至都没来质问过她为什么要对他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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