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小两口也没忘了复习功课。栓子趁着张凤凰高兴，他就问她：“你年纪轻轻咋这么好骂人呢？”张凤凰在他怀里忸怩一下，然后说道：“俺娘家穷，村里的人都瞧不起俺。俺这么一骂，就感觉自己有了能耐，比谁都强了，所以俺爱骂人。”栓子“噢”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啊，你以后想骂就骂吧，俺再也不管你了。”
隔了三天，张凤凰家的一只老母鸡不见了，她就站在池塘边一块石头上骂了两个时辰。围观的青年俊后们更是阵阵喝彩。张凤凰正骂得起劲，村长走进了人群。他对张凤凰说：“栓子媳妇，莫骂大街，新农村建设，要讲究语言美。”她走下石头，对村长说道：“南人的几吧折了还不让人叫唤了？女人爽了还不让人哼唧了？俺家的鸡没了还不让人骂街了？要不你赔俺家的鸡？”
村长自然没赔她家的鸡，被她噎的灰头土脸地走人了。众人皆呼，“再来一段！再来一段！”张凤凰不负众望，她跳上石头，激青喷射，直到骂得天昏地暗，方才回家。
又过了两天，她家的大花猫不见了。张凤凰端着茶壶提着马扎上了房顶。她坐在马扎上，喝着茶一骂就是几个小时，实在骂不动了，她这才下了梯子。
她来到院子里，朝屋里走去。这时，一道人影尾随其后。“你会下地狱的。”那人说。张凤凰听后吓了一跳，她回头一看，说话的是村东头的九么奶奶。
九么奶奶信奉基督教，她对张凤凰说：“主会拯救你的。”
随后的日子里，张凤凰跟着九么奶奶周末去教堂做礼拜。时间一久，村子里死气沉沉。
这一天，张凤凰和九么奶奶刚做礼拜回来，就被一帮小伙子给拦住了。李二孬摇头晃膀地说：“栓子嫂子，好长时间没听到你动人的歌喉了，大伙儿都想听听了，要不你来上一段？给大伙解解闷。”大家都跟着起哄，“来一段，解解闷儿。”
此时，张凤凰感觉喉咙里郁结了一团东西，不吐不快。她跳上一块石头，振臂一呼，骂声连连。大家吹口哨喊号子，哗声一片。
九么奶奶扯住她的手说：“栓子媳妇，你骂人会下地狱的！”张凤凰听后哈哈大笑，然后，她说道：“去你个老比，俺管他下地狱还是不下地狱，只要老娘活着快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