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尘澜自从回到费川王宫后就一直忧心冲冲,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他并不是心血来潮才去王军大营请求王军日后保护林曼如同保护他自己一般,他早就料到此次回宫,会有一场血雨腥风在等着他。
他自小在费川国王宫长大,对这个王宫里的权谋之争,早已烂熟于心,他凭借着自己从小的苦心经营才换来了今日的地位和荣耀。可是在这个王宫里,或者自他出生在帝王家,就注定了他不可能停下来,局势随时在变化,而此次父王病重,九王爷“起兵谋反”,这一桩桩件件都敲响了警钟,整个费川王宫的明争暗斗都即将浮出水面。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九王爷叶晔是被冤枉的,他也知道他父王一开始就知道九王爷是被冤枉才被贬边陲之地的。
而他在九王爷的这场“谋反”风波里,能够做的,就是不伤及九王爷的性命。说到底,九王爷叶晔也不过是费川国王宫权谋斗争中的一个牺牲品而已。
费川国的权贵斗争里,从来都没有例外,所有人头破血流所求的也不过是“利益”二字。
厉尘澜从小就厌倦了这样的明争暗斗,到处都是算计和利用,但是他也心知肚明,他无法逃离这些,只能身处其中。
“三殿下,您今日不去看看三公主吗?”厉尘澜的得力助手,贴身侍卫,赵俨说道。
赵俨同厉尘澜从小一起长大,赵俨的父亲,吏部赵尚书赵承侯曾对小时候的厉尘澜有救命之恩。
“俨兄,我不能再去看她了。”厉尘澜有些落寞地说着。
赵俨是个心胸宽阔之人,说话从不藏着掖着,即便是厉尘澜。
“三殿下,赵俨这就不明白了,您既不能护她周全,又何必带她回这费川王宫,殿下您明明知道这费川王宫就是龙潭虎穴,小公主在这里孤苦无依,根本就无法生存,您何不派人将她悄悄送回江城国?”
厉尘澜听到赵俨这话,从书案前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看着他说:“你以为我不想保护她吗?可是如今父王病重,多少人盯着我这储君之位,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我对她的怜爱多一分,她的处境就危险一分。送回江城国又如何?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我厉尘澜的未婚妻,那些人做事,从来都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那您准备怎么办?”赵俨毫不示弱地问着。
“眼下只能暂时将她囚禁了,这才是最安全的做法。”厉尘澜面无表情地说着。
“囚禁?厉尘澜,亏你想得出这个办法,她要是想不开怎么办?你也知道,这传闻中的江城国三公主从小飞扬跋扈,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你就不怕她恨你入骨吗?”赵俨认真地说着。
厉尘澜听到赵俨问他的这些话,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如今,真的别无他法,“以我对曼儿的了解,她虽刁蛮任性,但是在大事上却很有分寸,她绝不会寻短见的,只是,她若真要恨我,便由她恨吧。”
赵俨分明注意到厉尘澜说这话时,语气中多了几分决绝和果断,还有隐忍。
“既然殿下您已经决定了,赵俨就替您暗中保护小公主。”赵俨最是了解厉尘澜,他做了决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这么多年,赵俨对厉尘澜的决定从来都是只会遵从,不会违抗,因为赵俨相信厉尘澜做的任何决定里,都没有优先考虑他自己,他向来都是背负最多的那个人。
“你去吧,帮我好好看着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出寝殿的门,其它时候,她需要什么,就给她送去。”厉尘澜心有不忍地说着。
“是,殿下。”赵俨说完就出去了。
接下来的几日,厉尘澜对林曼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他知道她在苦苦等他,从满心欢喜等到日渐消瘦,心灰意冷。
又过了几日,赵俨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对厉尘澜说:“殿下,三公主的伤好像又加重了,您真的不去看一眼吗?哪怕一眼,也比这样无视她好?”
“区区一个江城国的三公主,需要我如此惯着吗?她应该有自保的能力。”厉尘澜毫不留情地说着。
赵俨自然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知道厉尘澜这么说,是说给在屋外偷听的人听的。
那个人走后,厉尘澜才小声对赵俨说道:“如今,谨妃娘娘的手是伸得越发长了。”
“殿下,谨妃娘娘是二王子厉从言的母妃,如今大王病重,储君之位空悬,费川王宫虽有三位王子,可是大王子厉庭岩先天患有腿疾,自是与储君之位无缘,谨妃多年苦心经营,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赵俨认真分析着。
“是,她确实苦心经营,父王为何突然病重,九王爷为何无缘无故起兵谋反,怕都是拜她所赐。”厉尘澜愤怒地说着,眼神中多了些凶狠。
“殿下,如今谨妃娘娘母族的势力不容小觑,殿下可千万三思而后行,不可意气用事。”赵俨认真安抚着厉尘澜的情绪。
“我自是明白这些,只是,此番,苦了曼儿了,我决不能让谨妃的手伸到曼儿身上,我不想四姐姐的悲剧再次上演。”厉尘澜如此说着,眼眶却已湿润。
他口中的四姐姐,当年也不过16岁,却为了保护他,葬身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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