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了握他的手,微笑道:“多个人多个主意,而且凭你的本事难道还护不住我?”
侯承远眉头紧锁,盯着我的手半晌,叹气道:“那好吧,但你要答应我,一刻也不能离开我身边。”我点头应允。
一路策马向长安疾驰,未到长安城门,已看到一群群衣衫褴褛的突厥流民扶老携幼从城中出来,挨挤着向长安西面而去。
我与侯承远勒停了马,诧异地对望了一眼,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忙拉住几人询问,可惜突厥流民多不通汉话,叽里咕噜一通,还是没弄明白城中发生了何事。
长安城中,流民三五成群聚在街头,不时有军士敲锣打鼓操着突厥话沿街吆喝。听到吆喝的流民皆面露欣喜之色,相互簇拥着出了城。
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人影竟已和天地连成了一线。此情景诚然凄绝,但仍是让我胸中的抑郁尽释,如此便可避免一场无谓的屠戮。
独孤谋一袭戎装,骑马立在城门下,神态显得颇为轻松,看到我与侯承远,策马上前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侯承远道:“我和芸儿担心城里的形势,所以特地来看看。”
他指了指从身旁经过的流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军士都在吆喝些什么?”
独孤谋道:“皇上下诏命人在城西二十里外搭了几个粥场,许诺天黑前到那里登记的流民每人都会分到田地,妥善安置,还能领取五头牛羊,那些军士就是在宣扬皇上的旨意。”
侯承远望住我,展颜道:“如此你可以放心了?”
我松了口气,也笑了笑,心中不由地对当今天子又多了几分敬佩,洞察秋毫、恩威并重,天下当是他李世民的!
独孤谋轻叹道:“你冒险前来就是为了这群流民?你那颗悲天悯人的善心早晚会害了你。”
他又望向侯承远,语带埋怨道:“你惯着她也该有个限度吧。”
侯承远无奈地摇头,“你与她自小相识,她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倔脾气一上来,谁能拦得住?”
独孤谋撇了撇嘴,还欲再说,我忙笑着插话道:“如今不是没事嘛!”
抬眸四下扫了一眼,转而又问:“怎么未见张大哥?”
独孤谋怔了怔,沉吟着道:“我让他去办些事情。”
话音刚落,张冲已随着一阵马蹄声出现在街尾,他策着马停在了我们身前。
独孤谋一见张冲,急急问道:“如何?可见着人了?”
张冲摇了摇头,眼中充满了无奈,道:“卑职在门外等了许久,依旧是大门紧闭,后来秋萍姑娘出来应话说,侯爷抱恙在身,不能见客,将我打发了。”
独孤谋紧握着手中的马鞭,关节因用力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咬牙道:“这紧要关头,他倒真当起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富贵闲人!”
独孤谋口中的富贵闲人显然指的是李琰,自那日之后,他渐渐卸下了大小军务,阖门自守,杜绝一切宾客,连与他素来交好的独孤谋也甚难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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