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言抬起了头,眼带探询地凝望,她缓缓又道:“欲相守,难相忘,心各天涯愁断肠。望长空,叹明月,形单影只心惆怅,独坐窗前待天明,不见故人归。你之苦,乃为相思,我说得对吗?”
我暗藏的心思被她尽数道破,不禁心生愕然,“你……你究竟是何人?是人是鬼?”
对我的问题,她仍是只字不答,反问道:“恋恋红尘,你当真无可留恋?谦谦君子,你当真就此割舍?”
我心下凄然,缓缓道:“我现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阿爸,他含辛茹苦将我抚养长大,可如今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至于他,我与他之间有太多的隔阂,岂是一句不舍能化解得了的?”
她道:“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往往在于不了解,你扪心自问,是否用心去了解过他?”
“心?”
她点点头,“凡人皆喜以言语造门,用心打锁,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未必是真。有些事须用心才能体会。”
我微微蹙眉,道:“他将自己的心深锁樊笼,我欲窥无门。”
她轻轻一声叹息,说:“你自己又何尝不是如莲花般用玉瓣将芳心层层包裹,作茧自缚?”她上前来握起我的手,素手纤纤,软若无骨,温暖如清风抚过。
“你随我来。”她牵起我自浅滩趟水而过,行至对岸,又朝氤氲深处复行了数十步,竟是另一番光景,四周开满了大片大片的红花,红艳艳的花朵被惹眼的绿色所衬托,格外妖艳美丽,如鲜血一般绚烂,仿佛置身血的海洋。
她环视四周,问:“你可认得此花?”
我目注着满地血红,摇了摇头。
她道:“此花名为摩诃曼珠沙华。”
我一听,轻“啊”一声,“这就是相传只开在黄泉的彼岸花?”
她轻叹了口气,徐徐道:“彼岸花有两种颜色,白色为曼陀罗华,红色为曼珠沙华,原本都是佛典中的天界之花,乃天降吉兆四华之一。可在常人眼中,曼珠沙华太美,有着无与伦比的残艳与毒烈般的唯美,但再完美的外表却也无法掩饰惨淡的灵魂,那一团团看似妖艳的火红,会令人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心中不禁会涌起莫名的凄凉。只因表象,曼珠沙华就要承受太多无端的指责,缺少太多真心的祝福,这不公平。”
我垂目沉思良久,颔首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凡事都应以心感悟,而不是执着于表象。”
她微笑着说:“明白是一回事,能否做到却是另一回事,你只需牢记,表象会使人迷惘,心才是最真实的,一切随心就好。”
我无奈地苦笑,说:“现在明白又有何用?我命丧黄泉,一切为时已晚。”
她笑问:“你如今不想死了么?”
我道:“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我还有牵挂……”
“唉!”我长长叹了口气,“多说无益,已是覆水难收。”
她也叹了一声,道:“你能想通便好,刻意去遗忘不过是在逃避,死亡也并非解脱,只会留给深爱你的人无尽的痛苦,你曾以此话开解执失思力,却为何能医不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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