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刮了下我的鼻子,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奏折其实早已备好多时,天还未亮我就命人送往了京城,只要战事顺利,皇上应该很快就会下旨为我们赐婚的。”
战事顺利?大唐虽然军力壮盛,但吐谷浑地处荒漠,这个季节的气候极其恶劣,温差变化很大,有时酷热难忍,有时寒冷彻骨,此番又是深入敌境,天时、地利皆不在唐军这边,定是一场苦战。而且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没有必然的胜利,一念至此,我不由轻轻叹息,原来还是有变数啊!
侯承远看我面上忽起了忧色,马上笑道:“你可知道此番征讨吐谷浑是谁挂帅?”
大唐猛将如云,谋臣如雨,我哪里猜得到是谁挂帅,遂只摇头未语。
侯承远看着我,目光之中满是自信,“此番是由代国公、辅国大将军李靖亲自挂帅,我父亲为副帅,辅以任城王李道宗、武阳县公李大亮、岷州都督李道彦、左领军将军契苾何力,还有薛万均、薛万彻两兄弟共计十数员大将随征,我想不出数月,定可大破吐谷浑。”
闻言,我心头忧虑倏然而逝,微微一笑道:“李大将军运筹帷幄,威震四海,既然是由他亲自挂帅,那胜利便指日可待了。”
侯承远亦是微笑,“只是李大将军已年逾六旬,而且身患足疾,两个月前刚辞了尚书右仆射,在家静养,皇上还特意赐他一条灵寿以杖作疗养之用,不想现在又要披甲上阵,而且还是深入穷山恶水之地,未免太过操劳。”
我抿嘴而笑,摇头道:“身患足疾?我看不然,李大将军虽出将入相,位极人臣,但深惧盈满,足疾不过是他向皇上请辞宰辅之职的借口罢了。”
侯承远的面上闪过一丝不解,道:“出将入相,这是多少人的梦想,我就想不明白了,李大将军既然无恙,为何要辞去宰辅之职?”
我轻叹一声,婉声道:“这是他老人家的明哲保身之道,你年轻气盛,自然是不能理解了。”
我双手交握胸前,一脸崇拜,继续道:“临敌时锐意进取,功成时急流勇退,功名利禄视作浮云,拿得起放得下。”说着,我浅笑向他,“你说,如此英雄世间能有几人?”
侯承远笑言:“我说你年纪轻轻为何如此老成,总是将什么‘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江海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则能为百谷王’这些明哲保身的道理挂在嘴上,原来都是当年在栖凤谷时跟李大将军学的。”他忽然俯身凑到我身前,殷勤道:“好芸儿,除了这些大道理,李大将军可教过你些别的?比如兵谋、阵法什么?”
我看他一脸谄媚之色,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含了丝玩味的笑,“你想学吗?”
侯承远连连点头,笑得越发灿烂。
我道:“兵谋倒是教过一些,不过我只会纸上谈兵,你若还是想学,改日得空,我教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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