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甚殷勤地引我们入店,并招待了茶水,又从后堂请出了掌柜。掌柜姓萧,是个身形略有些发福的中年人,看着慈眉善目,甚是和气。一看到秋萍,面色微微一怔,旋即上前来热情地打招呼:“这不是萍儿姑娘吗?今日怎么有空到小店来了?”听语气,显然与秋萍颇为熟稔。
秋萍看我一眼,迎了过去,神神秘秘地与萧掌柜耳语几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萧掌柜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忙吩咐伙计:“快!将客人全部请出去,上门板,关店,今日不做生意了!”
我心下纳闷,听过店大欺客的,却也没见过真把财神爷硬往外撵的,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伙计傻愣了一会,为难道:“掌柜的,这要如何跟其他客人解释?”
萧掌柜想了想,道:“就说东家有喜,今日暂停营业。”伙计“哎”一声应下,自去了。
能光顾弄玉阁的客人,自不是普通的平头百姓,身份不一般,脾气自然也不一般,伙计费尽唇舌,好话说尽,才将店里的客人都打发了。
萧掌柜近前两步,堆了满面笑意,殷勤道:“不知夫人想要何种式样的首饰?小的为您斟酌一二。”
敢情他清场是为了只做我一个人的生意?难道他能未卜先知,一早便知道我今日是要让他发笔小财?就冲他这盛意拳拳的待客之道,今天这银子,花得值。
我甚满意地点了点头,悠然道:“烦请萧掌柜挑上几件成色好的与我瞧瞧。”顿一顿,又郑重补充一句,“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别看萧掌柜大腹便便,一脸忠厚相,为人却极为耳聪目明,甚是乖觉,堪称“奸商”。大约我那句“不求最好,但求最贵”正好说进了他心坎里,不贵的他还不挑,且不说款式、成色如何,光那价钱,莫说李琰,我听了都觉得肝儿一阵一阵的疼。
我吧唧两下嘴,压一压自己的小家子气,甚豪气地让萧掌柜将过目的这些首饰一并装盒,直接送到府上,又素手轻挥,吩咐了秋萍结账,自顾起身迤逦而行,出了弄玉阁,去逛下一家。
我不知道秋萍这回出来究竟带了多少银子,也不知道究竟花出去多少,我也懒得去问,省的听了自己的肝儿疼。只知道,我们把长安东市所有跟女人沾边的店铺大致都逛了一遍。
都说男人赚钱不容易,其实女人花钱也不容易,着实的劳心费神。起初,我还甚有兴致地挑挑拣拣,到了最后,几乎只是一眼带过,也不管合不合心意,总之,伸手一指,便让伙计打包。
一直逛到日影西沉,方才打道回府。
看着今日败家的成果在小厅里垒成了小山似的一摞,我心甚慰,爹娘把我生养到这么大,我还是头一回如此阔气。
秋萍则耷拉着脸,神色甚恹恹,想是今日花钱确实花狠了。我抿着嘴角,笑得得意,问道:“萍儿,今儿咱花了多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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