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儿!”我心下一急,盯向那人质问,“你是何人?夜闯云中侯府,意欲何为?”
只听那玄衣人淡淡道:“即便我告知姓名,夫人也未必知晓,不说也罢。”
我略定心绪,嗤笑道:“也对,夜黑风高,不请自入,行此鼠窃狗偷行径者,想必也不会是名声显赫之人。你不愿说,我也不愿听,以免污了我的耳朵。”
林中刹那陷入了沉寂,半晌,玄衣人朗朗而笑,笑声铿铿似刀剑之音,“早闻夫人素有急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激将法使得恰如其分。”顿一顿,霍然长身而起,回身向我,“原本不该让夫人知晓,但匿名行事却又不是我的风格。”说着,合手微做一揖,“在下冷夜楼楼主,凌落尘。”
此刻,我方才看清了此人,身材高大,面颊瘦削,剑眉入鬓,一双眸子精光四射,眼神锋锐如刀,举手投足间自有几分慑人的威势。
冷夜楼?我略略思忖,旋即道:“你就是市井传闻中那个江南第一剑客?”
“哦?”凌落尘似是有些惊讶,“夫人知道凌某?”
“阁下之名如雷贯耳,妾身岂会不知?”我客套一句,看一眼惶惶啜泣的睿儿,目光又急掠过石桌上的那柄汉剑,开门见山道:“凌楼主漏夜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凌落尘微微一笑道:“凌某冒昧打扰,是想请夫人与小少爷往舍下一叙。”
他言语虽客气,但话中已有不善之意,我心念微动,不过片刻,已然明了他此行意图,口中却道:“这么说,凌楼主是为邀客而来。既是邀客,何以不事先奉上名帖,反而不请自入,又身携兵器?莫非这就是你们冷夜楼的邀客之道?”
凌落尘沉默未语,我旋即肃了神色,定声又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凌楼主又何须说些虚妄客套之言,欺我这个妇道人家呢?说吧,是谁派你来的?太子?魏王?还是齐王?”
凌落尘闻言,面色一怔,默了默,不无感慨道:“夫人心如明镜,确实与众不同。至于凌某受谁所托,请恕不能相告。”说着,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烦请夫人与小少爷移步。”
“我若不愿前往呢?”
“这恐怕由不得夫人。”凌落尘脸色蓦地一沉,凛冽的眸光裹挟着杀气,有意无意地扫向睿儿。
我观此人气度不凡,适才又见其行若浮云,看似轻飘飘如一阵风,但双足甫落地就似已生根,且步伐铿锵有力,想来其武艺必不负其名,今日只怕是难逃这一“请”。想到睿儿,不免忧心起来,不论凌落尘是受谁的指使,此行必是龙潭虎穴,凶险万分,我绝不能让睿儿随我赴险。遂与凌落尘道:“我可以随你去,但你必须放了我侄儿,他还是个孩子。”
凌落尘断然拒绝道:“实在抱歉,凌某不能答应。”
我双眉一蹙,凛然道:“为何?你们不过是想要个人质,以此要挟外子罢了,有我一个已经足够,何必再牵累我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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