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谋凝眉沉思,默立了一会,叹气道:“你说的在理,那我先回府让安康进宫探探皇上的心思。”说罢,快步而去。
我口称“多谢”,命银屏相送。
待送走独孤谋,我想了想,吩咐秋萍将府中之人都唤到正厅。
秋萍搬了张椅子摆着正厅中央,我侧坐其上,目光徐徐掠过厅中站着的众人,和缓道:“玉衡的事想必你们都已知晓,杀戮外邦使节,如若坐实,便是抄家灭族的死罪。因着公爹往日功绩,皇上必不会罪及李家其他人,但于本府众人,或许都会受到牵累。所以,我想趁着玉衡尚未坐实其罪,将你们都遣散了。”
我伸手指一指身旁摆着的一个小箱,“玉衡为官十数年,除开府中平日的开销和接济上野村的用度,也只攒下了这些银两,现在我就尽数分给你们,算是李家对你们这些年来尽心服侍的一点心意。”说罢,又转头看向傅文,“傅文,你虽非李府中人,但毕竟跟随了玉衡多年,且一直忠心耿耿,玉衡口中不说,但我知道他心中对你甚为感念,此情此意,无以为报。如今只能以这钱财俗物相报了,你拿些银两另谋高就吧,倘若你仍想从军,我也可以拜托独孤驸马将你调任他处。”
我话音刚落,傅文立即趋前一步,抱拳道:“卑职受侯爷大恩,于此为难关头,绝不行此忘恩负义之举!”
我叹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之际,尚且各自分飞,你又何必执着于那些往日恩义。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
未待我把话说完,傅文决然打断道:“夫人的好意卑职心领了,卑职心意已决,请夫人勿再相劝!”
忠伯佝偻着身子,也上前道:“老仆知道少夫人是一片好意,不想连累我等,但请恕老仆说句不分尊卑的话,少爷尚未出世之前,老仆就已在李家侍奉,少爷是老仆看着长大的,而小儿玄机、孙女秋萍也都是在李家出生。老仆一家早已将李家当成了自己家,亦将李家的人当作了自己的亲人。落其食者思其树,饮其流者怀其源,老仆就算死也要死在李家!”他一双苍老的眼中闪烁着笃定的光芒。
秋萍和哈哈儿亦正色颔首,附和忠伯之意。
我看向银屏,道:“银屏,你与李家渊源不深,无谓再犯险留在李家,领了银两回家侍候父母去罢。”
银屏拉住我的手,一个劲地摇头道:“我哪里也不去,我是少夫人的陪嫁丫鬟,少夫人在哪,我就在哪!”
我心中暖意涌动,如吸甘露,如饮醍醐,不觉泪水潸然,凝望住众人,“都说人情淡薄从来有,世态炎凉古今同,李家能有尔等忠义之士,实乃李家之幸,我代玉衡在此谢过大家了!”说罢,就欲俯身致意。
“少夫人,万万使不得!”秋萍忙扶住我,眼中亦莹然有泪。
我满心感动,心中暗忖,为了玉衡,为了这一家老小,我必须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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