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启唇,泪珠晃动一下,蜿蜒着浸入他的衣衫,“没有了你,我又如何能快乐?倘若有下一世,我还要做你的妻,只是,我要贪心一些,我一定要比邱姐姐先遇到你,让你心中只有我一人。”
玉衡的眉头轻蹙,却不言语,以指腹抹去我的泪痕,将我紧紧揽于怀中。
室内一时静谧下来,流动着平淡却又温馨的气息,如今的岁月于我,宛如一任轻舟过巫峡,惊涛骇浪之后,前方是万顷碧波,只有静好之年。
忽听得两声婴儿的呢喃,我意识到是慕清醒了,起身执了玉衡的手一并凑到摇篮边。摇篮中那小小的玉人儿此刻已睁开眼睛,乌溜溜的一双眸子好奇地往四下打量,看到玉衡时,咯咯地笑起来,一面朝他伸出手。
玉衡将慕清抱起,极轻极柔,仿佛躺在臂弯中的是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
望着眼前如斯温馨的情景,我忍不住笑了,不禁回想起我临盆那日,玉衡守在榻边既期待又彷徨的样子,他不停搓着手,在原地来回打转,似乎比我还紧张,于此之前,我实在很难将“彷徨”、“紧张”这两个词与他相联系。
慕云出生之时,他不能守在我身边亲眼看着我们的儿子降世,这一直是他的一个遗憾,是以女儿诞生的时候,即便产婆以不吉利为由提醒他回避,他也不曾离开我半步,当孩子的第一声啼哭在房中响起,他竟泪湿双颊。
我就这么看着玉衡和慕清,总觉得永生永世都看不够。
良久,我想起前些日子傅文从长安传来的书信,含笑问:“夫君,你刚才所言是真的吗?”
我问得突然,玉衡一时有些不明所以,“娘子所指何事?”
“去长安啊,我在想,萍儿前些日子喜得千金,咱们是不是也该回去看看?”说着,欣慰地笑起来,“哦,对了,听傅文信中提及,承远也得了个女儿,我还想趁此机会亲去拜望一下。”
玉衡突然沉默了,仿佛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已许久不见他如此情状,不禁好奇,“怎么了?”
他又是好一阵沉默,似乎欲言又止。
我的手轻覆上他的手,柔声道:“时至今日,你我夫妻之间还有不能相告之事么?”
玉衡握了握我的手,报以抚慰一笑,“娘子切勿多心,并非不能相告之事,我只是怕告诉了你之后,你会心生忧虑。”
“究竟是何事?”
玉衡微微郑重了神色,道:“据今日独孤谋所言,近日有人秘密上疏皇上,告发太子意图谋反,此事还牵扯了汉王李元昌、洋州刺史赵节、驸马都尉杜荷、左屯卫中郎将李安俨……还有陈国公侯君集。”
谋反?!突兀地听闻此言,我心神震荡,谋反乃是连坐之罪,倘若侯君集也参与其中,那必然是要牵连侯承远的。怔愣片刻,忙问:“此事可属实吗?”
玉衡叹了口气,道:“此事尚未经查证,但上书之人言之凿凿,只怕八九不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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