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东跟这些有权有势的男性过深交往的关系,让张尧很不喜欢,还为此跟她吵了好几次架。
张尧和叶东的纠缠并没有结束,张尧上辈子欠下的债未还。他迎来了人生中一次前所未有的大考验,当时的他,才27岁,现在看来,仅仅是一个小男孩。
这次考验是在他们分开后不久,叶东跟张尧说已经嫁给了原来订婚的那个男人,满足了妈妈的意愿。但是叶东话题一转,说她怀孕了,孩子是张尧的,是最后在他家里温存后分开的那次。跟他结婚也是因为怀孕了,要为孩子找个爸。
这如琼瑶电视剧里的剧情,对于张尧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他很生气地对叶东说,既然知道孩子是他的,干嘛还要跟别人结婚,让别人做爸,至少也得同他这个亲爸商量一下吧。但叶东的回话犹如机关枪一般打过来,如果我说出孩子是你的,你会娶我呢?我先斩后奏,不也是受你冷落和抛弃这么久了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选择?
张尧对于叶东反映的情况深信不疑,毕竟他们有过那次,在时间上推算也是在合理范围之内。期间张尧也会抽空去看她。叶东挺着大肚子,还定期到茶室弹琴。有一次她对张尧说,他老公不知何因,爬到小区顶楼说要跳楼,她挺着大肚子上去,气喘吁吁地把其劝下来。事后张尧觉得可疑,为什么事需要跳楼来解决啊?应该是婚姻家庭生活中的大事。
叶东旧习难改,有时吃饭时还会喝上一点酒,不听张尧苦口婆心地劝,说现她做所有的事均已跟他无关。
生产那天,叶东打电话告知了张尧,还在QQ空间晒出了孩子照片,象一团糯米一般的男婴孩。孩子小,张尧虽然看不出跟他有相像的成份,但还是相信的。
孩子出世后,可怜的张尧按叶东的要求,从那点清水工资中减掉每月房贷后,从牙缝里一块一块地省出钱来给孩子买奶粉、衣服和玩具等。叶东说摆满月酒,张尧东凑西凑成五千,说过周岁生日,张尧贷了一部分钱款给凑成了八千送过去。他人没到场,这些钱都是私下打给叶东。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非沿着他们烂在肚子里悄无声息过一辈子的理想轨道而进行,如果是那样,也就没有后来的故事了。
孩子过了周岁不久,有一天傍晚5点多,张尧在路上开着摩托车往家走,途经城西路时接到叶东电话,说出大事了,需要见个面谈一下。他们约到了宛清芬北侧的一个包厢里,叶东还叫来杨杨。见面后,脸色惨白的叶东紧挨着坐在杨杨身边,拿出一份亲子关系鉴定书,上面赫然写着他老公和儿子经DNA鉴定不是亲子关系的内容。她还拿出一张江湖法院应诉书,说他老公已经告到了法院,要求同她解除婚姻关系。叶东说,他老公待孩子慢慢长大时,发现相貌跟他一点都不像,包括眉眼、神态和五官。他曾经产生过怀疑,也问过她,但被她骂了一顿。不想今天中午,他突然递给他这二份文书,估计是前几天他趁她出外教课之际,偷偷拔了儿子头发,拿到司法鉴定机构鉴定的。
大惊失色的张尧冷静下来,这个炸弹终于要爆炸了。看着眼前的这位女子,在情感婚姻方面历经挫折,不由同情起她来,脱口而出说,如果真的离婚了,那跟他结婚吧,现在她母亲应该会同意了。此时,他看到她脸上当晚第一次露出一丝笑容,虽然还是难掩一些苦涩的存在。
几天后,叶东的婚姻自是被解除了。万幸的是,她妈妈倒没怎么责怪她,也没逼着问她孩子究竟是谁的,只说孩子给她带吧,他是无辜的,父母造的孽,可不能转移到他身上,亏待了他。
关于名正言顺的做孩子父亲,以及接下来的婚姻大事,叶东在一步一步逼着张尧,也在不断地向他要钱。无计可施穷途末路的张尧只好从信用卡里把钱透支出来给她。第二个月不能如期还款,被人民银行留下了不良诚信的记录。
叶东同时还通过徐凌对张尧进行施压,说要告他。当天他俩见了面,徐凌说,这是大事要正确处理。斟酌来斟酌去,发现这是个两难的问题,叫人摇摆不定,难下决断。因为此时的张尧,正在跟他后来的妻子林娜在谈恋爱,双方感情稳定,预备明年订婚和结婚了。
在徐凌面前,张尧说真的想要一死之了,一了百了,他也表达了跟叶东不是同类人的意见。徐凌最后说,可以考虑跟叶东结婚,这样对大家都好,亲朋好友也都会说张尧好,能够负责任地接纳叶东。另外也是一家三口人历经磨难渡尽劫波之后团聚,不能不说是佳事一件。
孩子有父亲,家人团聚,两全其美,自是好事,不过徐凌也说,这对林娜不好交待,好好地耽误了人家,人家可是将终身都已经托付了的。在此期间,叶东也找过张尧家人进行了再次施压。
见事已至此,连续三天没合眼的张尧,从没抽烟的他一天之内抽掉了四包云烟,做出了长这么大以来最难的一次决定。他对叶东说,跟她结婚接纳孩子可以,但是孩子必须鉴定一次,得确定这孩子是他的,他可不能做第二个冤大头。
第二天,二人见面了,叶东拿出了孩子的头发,说在抓住他拔毛时,他痛得哇哇大哭。不知道当初她老公在拔时,孩子有没有这样的苦痛?一说起孩子,张尧的心又一阵抽紧。
叶东带他到飞霞南路一座学校旁边,对于张尧而言是通往黑暗和死亡之途的一条小巷子进去,沿着一座漆黑房子的一条曲弯的木楼梯上去,进入二楼一个促狭小门上面树着一块木牌子,标志着司法鉴定所的房间。里面隔成几个小办公区,里面各放着一张桌子,一台电脑,桌子上堆满了文件资料。叶东导引张尧到一个窗口,叫张尧交了2000多块钱。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妇女叫他们到最里面一个房间,关上门后,采去了张尧的头发,叶东递上了孩子的样本。在将二个样本封存好后,那女的开具一张单子,递给张尧,说一周后到此拿结果报告。二人下楼时,叶东从张尧手里拿去了单子,到了一楼就分开了。
接下来一个星期,是张尧活到现在最为难挨和焦灼的日子。这种事他也不好跟别人说,只有一个人硬捱着。他常常在梦里出现叶东的影子,她披头散发,满脸是血,拿着菜刀追着他砍。他还看到孩子孤零零坐在森林中,四周狼虎豹狮对着他虎视眈眈,他两只小手在身前挥着,在哇哇大哭...
他在跟林娜约会也是心不在焉,到拉芳舍草草吃了一点菠萝饭就回家了,其余几天借机工作忙而没有约她,见她还是一幅天真无邪的,在他面前畅谈着关于房子的、购车的和休假的美好憧憬。
他好后悔,跟她感情发展的太深了,只怕是事实太残酷没有了退路,对她无法交待。但是当初谁会知道出现这个小插曲,人非草木,发展情感往深处蔓延是最为正常不过的事情。
出乎张尧意料的是,一周过后的决定人生命运的那一天到来时,从上午9点钟开始,张尧就一直如热窝上的蚂蚁,什么事情也不做,其他什么事情也不想,就在焦灼万分等待叶东的电话,等候那一张可致人死亡的宣判。但直到下午5点快下班时,叶东愣是没打电话过来。
实在捱不住的张尧打给了她,问鉴定的结果,想不到叶东玩起了捉迷藏说,除非答应娶她才告诉他。这是跟原先约定的张尧跟她承诺的逻辑刚好顺序掉了个头。
一时手足无措的张尧紧接着打电话给徐凌,徐凌在电话那头思索了一会,说最好碰一下医生。接着他说,从大概率上来讲,孩子应不是他的。
又似在油锅上煎似地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张尧就跑到鉴定所,在门口等了40来分种,随着他们上班进去,找到那天采他样的女医生。但她说为了个人隐私,他们认宝不认人,只能给持单子的那个人报告或者查看结果。张尧软磨硬泡无果,只好灰溜溜地走掉。
张尧想来想去,突然想到杨杨,于是他打电话到她的工作单位岭屿学校,但接电话的人说她调到别的学校了,也没有留下联系方式。
接下来的几天,叶东好象人间蒸发了一样,张尧没收到任何一个关于她的信息或者电话。
张尧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心情产生了从惶恐不安到忐忑不安,最终在趋于平稳中吊着挂碍,以及穿插着一丝的忧虑的过程。产生这个变化的原因在于,他不断地分析判断,得出的结论是,这孩子不是他的,如果是他的,叶东还不会拿到他面前来给他看。但叶东为什么不告诉他实情么,这很简单,她怕倒霉,也就是说她在跟他发生关系的同时,也在跟其他人发生关系。那时候二个人虽然走到了末路,但还没完全分开,从名分上讲,还是男女朋友关系,她应是劈腿了。
张尧此时觉得自己很万幸,感谢她妈的固执,感谢自己的清醒,在情感方面,虽然历经了挫折,但还没有酿成灾祸。
也许她在有了孩子之后,分别对二个男人说,这孩子是他们的。也就是说,对张尧的套路,她也在对另外一个男人在用。究其目的,一是为掩饰,找孩子的保护层,另一方面就是为了那万恶的金钱。他想不到这二年的黑锅,他都背了,在他经济上最为困难的时期,却还要承担这笔糊涂帐。
但是阴魂不散自视聪明的叶东在张尧结婚那天还打电话来了,说她是最伤心的人。张尧没有理他,至此他已经确定,那孩子不是他的这个事实。但是这里的问题在于,因为没有看到那个报告,一切都是推测,他仍有隐忧,虽然八九不离十。所以,他说要跟林娜结婚的这个事,也告诉了叶东,她也同意过的。
叶东在电话里还说要5000块钱,不然来婚礼现场闹。还说张尧可以把钱包好,偷偷地拿到卫生间给她。
至此,张尧总算进一步看清了她的真面目,为了几千块钱,这等主意都想得出来,在他身上拿的冤枉钱还不够?原来她是一个贪婪成性的人,是一只吸血虫,一有机会就附在人身上吸血。之前的事一笔勾销,没有追究,是看在曾经感情的份上。他不是被她当猴子耍的傻子,张尧不由恨恨地想。幸好在婚礼上,她没有来,总算还有点脸面。
在往公司走回来的路上,诸虹将一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不断投向朱锐,扑闪扑闪着,朱锐说,喜欢我想要表白明说,不需要这样频繁向我抛媚眼,这里没别人。诸虹改白眼了,说,你身高、体型以及其他五官还凑合,但鼻孔太大了,游泳不能游太久,漂白水呛进来太多。一周安排二次游泳的我不喜欢,你不是我的菜。朱锐说,那你?诸虹说,你明白我什么意思?朱锐说,对叶东个人进行评价?诸虹说,往深处想?朱锐随口说了一句,难道我们冒大不韪查出叶东的孩子究竟是谁的?诸虹拍了一下手说,这个时候你总算聪明了一次。朱锐沉默了一会,调侃着说,大姐,这是公安的事,你我算什么?
诸虹用手拍了一下朱锐的后背说,大哥,你难道忘了张尧之死?朱锐又沉默了,讪讪地说,行,那我们一起搭档啊。诸虹绽开了笑颜,如櫻桃开花一般,算最佳拍档呢?朱锐笑而不语,他看到她笑起来时上唇有点上翘,从侧面看去带着一丝丝的小俏皮。
张尧原系山原公司的副经理,7年前突然从公司四楼办公室跳楼自杀。关于自杀的原因,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早就患了抑郁症,有人说他因建设工程推进压力过大导致的,还有的说他是婚后跟叶东往来频繁,可能发展成地下情,被叶东的老公发现,以告诉林娜进行相逼致死,这种说法最多。不一而足,没有定论。
因而,在诸虹说要给张尧的死一个结论时,朱锐无法拒绝,也就同意了。当时张尧从四楼飘然而下,摔在水泥地上,头部的血如洪水喷溢的惨状,迄今仍鲜明地刻印在朱锐的脑海。
张尧跟全公司200来位员工,除了少数几个头头和奉承拍马的下属外,跟其他大部分关系都很好。他待人真诚,为人客气,在工作上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享有很高的威信。因而他的死虽然是自杀,但原因语焉不详,模棱两可,一直没给一个明确的说法,让朱锐、诸虹等人虽事隔多年,仍不能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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