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又装出醉醺醺的样子,搭着两人的肩膀,一步一步踉跄着走出了泊船区,穿行在寂静的道路上,到达住宅区时工匠停下了,钻进了一间小屋,取出他这些年赚的薪水。
之后,他们一直走到了那片堆放木材的场地。
圣地亚哥坐在木头上喝酒呢,嘴里嚼着牛肉干。
“哇,你们终于回来了!”他跳下木材堆,迎了过去。
“这个是谁?”他瞥着工匠那张陌生的脸。
“一个要跟我们出去的人。”
听到他的话,伐木工头领想都没想就丢下手里的木头,慌忙跑过来。
“你说什么,这个人要跟我们出去?!”头领惊愕地瞪大双眼。
“是的。”
头领盯着工匠,轻哼一声:“见鬼去吧小子,我是绝对不会带你出去的!”
“他刚才帮了我。”贾宝玉说:“出去之后我可以再给你一笔钱,怎么样?”
“不是钱的问题。”头领摇头:“你不知道,大门口的守卫会清点进来和出去的人数,为的就是防止有人混出去,要是被发现了,我们大家都活不了!你想带他出去,就得留下一个人。”
气氛僵住了,谁都不愿意留在这地方。
就这样,大家沉默了好一会儿,贾宝玉眉心,考虑有没有其它解决办法。
工匠则是不安地缩起脖子,眼眸中流『露』着深深的惶恐和紧张,他很害怕自己刚得到的希望就这样泯灭。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我留下。”布拉德淡然道。
“不,你留在这会有危险的。”
“放心,伪装潜伏是我的强项,不会有事的。”
沉『吟』片刻,贾宝玉仍然摇头。
“正因为它是你的强项,所以我更需要你在外面大展拳脚,而不是留在这里。”
想得到克里斯蒂安号,势必要潜入某座贵族庄园甚至是王宫,一定会用到布拉德这样的高手。
大概是觉得贾宝玉说的有道理,布拉德,便不说话了。
气氛再次僵滞,许久。
“你非要带这家伙出去么?”伐木工头领没好气地说。
“我答应过他的。”贾宝玉看了局促不安的工匠一眼。
头领紧蹙眉头,目光移向工匠,问:“小子,你出去是为了什么?”
工匠咬咬牙,坦『露』心迹:“为了见到我的儿子,我已经八年没见过他了,我离开的时候他才三岁。”
“好,我帮你,但是你必须付出点代价。”头领似乎被他最朴实的理由感动了,其他伐木工也是。
想了想,工匠扯开衣服,裤袋上面挂着很多个小布袋。
“我八年的薪水,一共是四百个金币,你要多少?”
头领摆摆手:“不,我知道自己很贪婪,但绝不会贪穷苦人的钱,这些钱是你坐了八年的牢才赚来的,我一分都不会要。”
“那你说的代价......”
“我说的代价是指......”停顿少顷,头领狡黠一笑:“你得死。”
.....
海军港大门前。
伐木工出去的车队,被守卫毅然拦下了。
下车下车,清点人数!守卫野蛮地甩着鞭子,抽打在平板车上。
伐木工们跳下车,头领连连搓手跑到守卫面前,被冻得直跺脚,嘴角挂着习惯『性』的谄笑。
“长官,这么冷的天气还站岗,可真辛苦啊。”
“没办法,上面的吩咐。”守卫不耐烦地应了句,突然瞥见车上好像还躺着个人,当即脸『色』一变喝道:“我说了下车!下车!竟然还敢睡觉!”
说着,他走过去就要拿鞭子抽。
头领扯了扯他的衣襟,轻声耳语:“长官,他不是睡着了,是死了。”
“死了?”守卫不由得皱了下眉,向后退了两步。
“是的,他是一名工匠,半小时前刚累死的,造船厂的长官让我把他拖出去埋掉。”
“不会是装死的吧?”守卫仍有疑虑,盯着工匠苍白的脸。
“怎么可能,您看他只穿了一件单衣,这么冷的天......”
“那可不一定。”
守卫咬咬牙走了过去,凝视着工匠犹豫了片刻,突然抬起鞭子,猝不及防地抽了上去。
啪!一声清脆的鞭笞。
工匠动都没动一下。
接下来是第二鞭、第三鞭......
一连打了十几鞭,他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长官,鞭打死人是要被诅咒的......”头领胆战心惊地说。
“滚滚滚,快滚!”守卫大概也是恐惧,不耐烦地挥挥手。
伐木工们的嘴角,挂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车队,安然离开了守卫森严的海军港。
黑夜里,伐木队伍行进了几百米,大家回头望去,海军港已完全消失在了视线中。
“快停下。”贾宝玉迫切说道。
话音刚落,大家立刻跳下车围了过来,目光聚焦在躺在平板车上的工匠,工匠早已昏『迷』一动不动。
“把壶里的热水倒在他身上。”贾宝玉边说,边掐工匠的鼻唇沟中点,也就是人中。
虽然工匠是装死,但这样零下十几度的天气只穿一件单薄衣裳,是个人都能给冻僵了,况且为了让工匠脸『色』苍白更像死人,出来之前还特意让他在寒风里冻了半小时。
为了逃出这座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解放的监狱,为了见见八年杳无音讯的儿子,工匠甘愿不顾一切,赔上『性』命来赌一把。
大家神情中透『露』着深切的紧张与担忧,不停用热水淋浇他的全身,并搓动他的四肢来取暖,这地方离海军港只有几百米,生火取暖的话会被守卫发现。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昏『迷』中的工匠始终没什么动静,面无血『色』。
“我的上帝,他不会真死了吧?”伐木工头领开始为自己的计划而自责。
“继续浇热水,别停。”贾宝玉眉头蹙起:“圣地亚哥,往他嘴里灌几口。”
圣地亚哥连忙拧开壶盖儿,掰开工匠的嘴,灌入寒冷冬夜中难得的暖流。
为了避免水冷掉在工匠身上结冰,人们一壶接一壶地浇热水,采用最原始的发热办法,真切希望工匠能醒过来。
毕竟他们的心,不及冬夜这般寒冷。
众人的不懈努力终于有了成效,也不知过了多久,圣地亚哥忽然注意到工匠的眼皮动了下,叫道:“嘿,他醒了!”
他刚说完,工匠就应和似的重重咳了一声,随后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眼神憔悴不堪。
他能感觉到身体在逐渐复苏,微微抬起嘴角,庆幸自己捡了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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