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淳问:“哪里来的婚事?我怎么会不知道?”
侍者笑道:“想来,马上便要有了,王爷只管放心过去,便是了。”
段正淳心中,虽说仍存疑问,可也不好和一个侍者纠缠太久。
相较之下,倒是一旁的赵风,心中更加清澈、了然。
他猜想,所谓的婚事,只怕是和蒲甘公主。
毕竟,段正明这把年纪不说,心里又都是成仙成佛的念头,要他娶亲,定然是没有什么可能的。
而段正淳那里,有刀白凤在,只怕这辈子他也不敢再娶一个女子进门。
放眼大理皇室,能够配得上蒲甘公主,而且又不至于太过牵强的,如今也就只有段誉一人。
那侍者的话,想来便是猜出了这些,所以才会脱口说出。只可惜,段正淳是当局者迷,根本想不明白。
想清楚了这些,赵风瞧着段正淳一脸的迷惑,心中觉得十分好笑,却只能强压着笑意。
好不容易挨到了御书房,两人一进去,正要行礼,就被段正明一把扯住。
他冲着两人说道:“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我这次请两位过来,实际上是有事情,和你们商量。”
赵风一开始,就没想明白,自己被找过来,是为了什么;若说是想自己松口,放段誉回来,那也只需一句就够了,根本没必要兴师动众。
但若说别的什么,赵风还真想不到,自己能帮大理国什么。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段正淳已经开口。
“能为皇兄分忧,是臣弟的福气。”
说完,他将视线落到赵风身上,也不知是在观察,还是好奇,为何要将自己和赵风一同唤来。
段正明微微颔首,不过脸上却带着几分腼腆。
好一阵的扭捏过后,他说道:“淳弟,誉儿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我想着,是不是该给他说门亲事了;你知道,日后继承大宝的,必然是他;若是——”
不等段正明说完,段正淳便叹了口气。
兄弟俩心意相通,只听段正淳叹气,便能明白他的苦衷,于是,段正明说到一半的话,也戛然而止。
赵风见状,心中暗道有趣,可脸上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沉默了一阵,段正明说道:“我也不瞒着你们,明年春祭之后,我便打算逊位出家;所以,我希望大理皇室,能有合适的助力,蒲甘虽说落后、动荡,可若是有他们的王室做姻亲,想来,南境的压力可以少很多。”
段正淳听说哥哥要退位,也不知是真的不舍,还是故作姿态。
他一把扯住段正明的胳膊,急声说道:“皇兄春秋鼎盛,正是闯出一番事业的时候,岂可轻言退位!”
段正明笑道:“帝王霸业转瞬成空,原本我还有些动摇,但昨天听了风弟的那段揭语,我便觉得,自己该急流勇退,趁着风评、政绩都还不错时,早些离开,效法佛祖,勤勉修行。”
赵风面色微变,他没想到,自己无意间胡诌的一些东西,居然将段正明说动,坚定了出家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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