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不为技?”
黄眉口中反复嘀咕了一阵,随后忽地笑了。
他问:“施主不识得贫僧,且施主口音不似云南或莆田,想来家中长辈,与贫僧也不可能又什么交集;这对人不对技又从何谈起?”
赵风闻言,知道黄眉仍想推迟,便也笑了笑。
见赵风笑了,黄眉不禁有些诧异,他正要询问,结果就听赵风又反问了一句。
“佛家说缘法,或许冥冥之中自有一段因果左右了在下,这也未可知;大师执着于见过或交集,岂非着相?”
那胖大和尚此刻刚好拴了马回来,听到赵风的后半句,当时便有些恼了。
他指着赵风,喝道:“你也不过才二十上下的年岁,和我家大师傅谈着相,你也配?”
赵风闻言,笑着看了过去,只见胖大和尚横眉立目,一副愤愤模样,当真有些怒目金刚的威势。
木婉清见了,本想去同他争辩一番,但还没开口,就被赵风拦住。
与此同时,黄眉似乎从赵风的话中,有所感悟,冲着胖大和尚喝了一声。
“出家人四大皆空,人家三言两语,你便起了嗔念,难不成平时我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见黄眉开口,胖大和尚虽说心里仍有不满,可却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诵了声佛号,恭敬地退到一旁去了。
赵风朝着黄眉又是一礼,说道:“大师心胸宽广,在下佩服;只是在下所请,也希望大师莫要推辞才是。”
黄眉沉默片刻,不知是想到什么,忽地双掌合十,诵了一声佛号,而后才开口回答。
“罢了罢了,施主能来,便是缘分;况且身怀绝技却能以礼待人,已是不易;或许正如施主所言,这是你我的一段缘法因果,贫僧若是执意推迟,反倒不美。”
听了这话,赵风正要道谢,结果黄眉却是慢条斯理地,又说了一句。
“不过贫僧多年前便已不再同人比勇斗狠,若是交手,恐怕是不成;不知施主可愿文斗?”
赵风微微蹙眉,不明白所谓文斗会是什么。
但他本意便是观摩金刚指,顺带拉拢黄眉,自然不好随便回绝。
当下,他点点头,问:“不知何为文斗?”
“鄙寺才添了一块产业,是大理城南不远的一处荒山;贫僧原本便想,将山石开凿,铺条道路出来,金刚指指力刚猛,足可开山裂石;施主既然想和金刚指比试,想来也该是内力不俗;所以,咱们便到山前,各出三招,以开裂和崩塌的面积为评判胜负的标准,如此,不知施主可能接受?”
他这话东拐西拐,直到最后才说了想法,搞得赵风竟是愣了一下才想明白。
看着慈眉善目的黄眉,赵风心底里有些好奇,这人这般年岁却仍旧警觉狡猾,不知年轻时,又为何那般莽撞。
但这些话,他自然不能真的说出来;在心里想了想后,他微微颔首,算是表态。
“既然是大师的提议,在下自当尊崇,还请大师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