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云妃娘娘来了!”就在东方洵还想动手时,一个侍卫跑了进来。
“我是来看看,你想立的太子妃长什么样子?!”云妃的声音不似在宫里那般柔媚,这会充满了不悦。
东方洵收起鞭子,挡住凌天舞,微笑揽住云妃的腰身:“说什么醋话呢?哪有什么太子妃?”
云妃试图张望地上那个狼狈不堪的人是谁,东方洵拦住她:“一个下人而已,我的宝贝怎能来这种肮脏地方呢?这胡三越来越不懂事了!”
云妃闻言瞬间阴转晴,恢复了那娇媚的声音:“你就会哄人家开心。”
东方洵在她额上吻了一下,余光扫了凌天舞一眼,赶紧带着云妃走了。
凌天舞趴在地上,疼痛让她的呼吸变的十分困难,她大口的喘着气,想翻身都做不到。
两个粗使嬷嬷和那个用刑的人跟着东方洵走了,只留下凌天舞和已经变成了尸体的大虎。
凌天舞也不知道自己在冰冷的地上趴了多久,终于感觉恢复了些许力气,才艰难的爬了起来,走向大虎。
大虎垂着头,等着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凌天舞眼泪模糊了双眼,落在脸颊上,刺激的伤口隐隐作痛:“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下辈子当牛做马还给你。”
凌天舞还记得和大虎聊天,他那直来直去的性子还是很讨喜的。
“你放心,我会替你报仇的!”凌天舞哭够了,替大虎合上眼眸,眼底一抹疯狂闪过,一如前世结束自己和仇人的生命时,一样疯狂。
这会牢中没有看守的人,她踉跄着走到牢门口看了一眼,这牢门被黄铜大锁锁着,无人看守,这倒是方便作案了。
没有把她关起来,又或者没有把她弄死,真是他们的败笔!
凌天舞回到用刑的地方,捡了一把染着血腥的斧头,这斧头如果也是刑具的话,可想而知受刑那个人有多惨了。
凌天舞用斧头疯狂的砸着牢门链条,很快那铁链便应声而断。
几个牢房的犯人向她发出求救,她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又回到用刑的地方,将所有的油灯都推到了地上。
这里的桌椅都是木头做的,还有牢房也是木头做的,带着灯油很快便燃烧了起来。
前面牢房关着的人瞧见火光吓得失声尖叫:“你疯了?会死的!”
“疯女人!你想害死我们!”
“贱女人你干什么?”
一群人一起骂着,凌天舞听不清,她只扬声道:“不想死,就大声叫外面的人来救火!”
手中握着最后一盏油灯走出了牢房,天已经黑了。
凌天舞抬头感受了一下风向,冬天已经要过去了,风够强也没有那么冷了。
凌天舞趁着夜色靠近了旁边的屋子,抹黑闯了进去,这里许是废弃的下人居所,又脏又臭。
凌天舞借着油灯翻出一件旧衣服套在了身上,然后把这里的帘子给点了,大步离开。
凌天舞一路走一路放火,在风势的助威下,火势终于连成了一片,烧了起来。
东方洵只穿着里衣带着人匆匆而来,神色焦急仓皇,好像害怕失去多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凌天舞躲在他路过的树丛中,目送着他赶往火灾现场,起身往厨房走去。
如今易王府大乱,凌天舞本想趁机逃出去,却见后门有人把守,只能混进了厨房,找到了潲水车,钻到了车下。
想了想又怕自己没力气撑到出去,凌天舞又爬了出来,寻了些绳子,绑在四肢要放的位置上。
因为穿的厚,害怕被发现,凌天舞只得等天亮前将自己里面的衣服脱掉。
大户人家的潲水车天不亮就得清理,所以凌天舞在冻死前终于等到了下人来倒潲水。
凌天舞咬着牙,打起精神让自己尽量贴住车,跟着车往外面走去。
听着外面的动静,似乎是走失了人,个个都慌乱不堪,门口守卫都把潲水桶查了一番,才放行。
走出王府前边不远,便是收潲水的马车,凌天舞从王府的车上下来,本想再爬上收潲水的马车。
没想到身体被冻僵了,下来时发出了动静,被王府下人察觉。
凌天舞当机立断一脚踹倒他,一瘸一拐的跑了。
王府那个下人反应也快,整个王府喊着跑了王妃,那还能错?急忙朝着王府大喊。
一群人追着凌天舞跑了起来。
凌天舞一路往霓裳绣阁的方向跑,这里是她最近的求救点了,只要跑到那里,她就获救了。
凌天舞心里有了目标,有了方向,脚步加快,崴到的脚隐隐作痛,她也管不了了。
只是身后追兵越来越多,凌天舞心里也焦急了起来。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街边冒着热气的小摊。
凌天舞顾不得许多,一头扎了进去,躲在小摊后面。
专心干活的小摊老板刚刚看到有个黑影好像跑了过来,又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老眼昏花,探头过来。
凌天舞比划着求救,没想到这小摊老板似乎认得她,十分惊喜:“你不是安远侯府小姐吗?”
凌天舞一听激动了:“您认识我?”
“认识认识,您和令兄来我这里吃过馄饨,您忘了?令兄每日都来,还问我们有没有见过您。”
“老东西,可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物?”就在这时,追兵追了过来。
凌天舞屏住呼吸,老板淡定的穿上这里放着的襜衣,转过身,装作痴聋,大声问:“什么?”
追兵又问旁边的老妪:“你呢?可有看到有个人跑过去?”
老妪张了张嘴,摇了摇手。
追兵似乎怕浪费时间,分散开来去追了。
凌天舞长舒一口气,终于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