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舞身子刚刚见好,众人都来不及开心。
夜里睡到半夜,凌天舞便发作了起来。
她的脑袋里像是有数以万计的虫子在四处游走,又像是有人在她的脑袋里穿针引线,拉扯她的脑袋里的神经,头上青筋也不停歇,跳的她头痛欲裂。
凌天舞咬紧牙关,不想出声打扰到大家,可还是痛的忍不了,偶尔能从牙关里发出嘶嘶的痛呼声。
云若本想着今日凌天舞已经苏醒,便打发北冥夜去好好休息,替他守着凌天舞,怎么想的到她白日里一切正常,夜里发作起来了。
云若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舞儿。你怎么了?我去叫风前辈。”
凌天舞拉住她,摇了摇头。
众人为她担心受怕够多了,好不容易睡个安生觉,她不想打扰。
但此刻凌天舞脸色苍白,冷汗直流,痛的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云若都都急哭了:“那你怎么办?”
凌天舞缩在床上,咬着被子,疼的浑身打颤,忍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忍过去,凌天舞哀嚎一声,把众人都惊醒了。
北冥夜和西门凛月先后赶到,风麟紧随其后。
众人赶到时,凌天舞痛的已经抽搐起来,牙都咬出血来了。
云若正用力的抱着她,试图缓解她的抽搐。
北冥夜惊恐异常:“这是怎么了?”
风麟急忙道:“放开她!让她躺平,我来施针!”
“云若留下,你们出去!”
北冥夜无法放心,不肯出去,被西门凛月强行拉走了:“不要在这里碍事,走!”
“爷,风大夫不是说王妃日后会头风发作吗?”
“对,这定然就是头风发作,您放心,肯定没事的。”
夜光夜亮一人一句安慰着北冥夜。
北冥夜站在门口,满脸紧张担忧,时不时还趴门缝想看看屋里什么情况。
风麟面色凝重,手中金针,针针往凌天舞脑袋上的要穴扎,云若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屏气凝神,生怕弄出一点动静来惊扰了他。
风麟下好针后,道:“看来这头风是怎么也躲不过去了。”
“那该怎么办?”云若小声问。
“头风发作,让她睡觉,睡醒了就好了。”风麟道。
“我明日再去山上采一些治头风的药,她身体依旧虚弱,药还得煎着。”
云若连忙点头:“您放心。”
过了片刻,风麟将针都收了起来:“行了,今天大家能睡个好觉了。”
云若松了口气,风麟道:“将北冥夜叫进来。”
北冥夜进来后,风麟指着凌天舞的头道:“金针止痛不过是一时作用,若是频繁使用,身体适应了便也就无效了。”
“所以,你最好是学会如何帮她缓解痛苦,怎么样,要学吗?”
“请前辈赐教。”北冥夜急忙道。
风麟在凌天舞头顶坐下,教了北冥夜一套头上的穴位推拿,北冥夜认真学习,生怕错了。
在凌天舞头上练习的时候,北冥夜明显看到凌天舞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跟着松了口气:“看来这样是有用的,她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
风麟连连点头:“孺子可教,舞丫头没看错你。”
北冥夜苦笑,不予回答,若是可以,他宁愿是他替她受这个苦。
第二日天亮,凌天舞揉了揉发闷的脑袋,想起昨夜头疼把大家都叫了来,心里愧疚难安。
“醒了?”北冥夜摸摸凌天舞的头发。
凌天舞眼眸含泪:“我好像昨天又吵到大家了。”
北冥夜道:“你不要多心,大家都未这样觉得。”
凌天舞伸出手臂,北冥夜顺势将她揽入怀里。
“我太像个累赘了。”
“谁说的?你只是生病了。”
“可我这病,恐怕日后要相伴一生了。”凌天舞道。
“风前辈会想办法的,他是神医!又怎么会治不了你的病呢?”
“北冥夜,我以后就是个病秧子了,这病说来就来,我肯定会拖累你的。”凌天舞垂头丧气。
“说什么呢?”北冥夜有些不高兴。
“我只是觉得你值得更好的,这样……”凌天舞还想说。
北冥夜低头吻上她的唇,将她的话堵了回去,顺便还小小惩罚了她一下,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以后不要让我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鬼话!没什么拖累不拖累的!记着没?”北冥夜语气十分霸道的警告凌天舞。
凌天舞只得乖乖的点头:“记住了。”
“还有,下次再敢有这种意图,我就咬烂你的嘴!”北冥夜道。
凌天舞又点了点头,垂下眼眸。
老人常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夫妻之间不也如此吗?
日后,她若整日闹着生病,万一哪日他也不顺心,不就会发生矛盾吗?
这样日积月累下去,他肯定就会越来越厌恶自己,而自己定然也会觉得他没有以前那般对自己有耐心了。
一来二去,两人在一起,还能幸福吗?
凌天舞第一次对他们的婚事产生了动摇,先前经历那么多周折,她都未曾动摇过,没想到现在却要开始患得患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