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夜,西门凛月和风麟三人以轻功在树林中穿梭,速度比身后追兵快多了,只是北冥夜速度却是越来越慢了。
在要出树林时,险些从树上坠落,西门凛月急忙接住他:“夜兄!”
北冥夜眼眸疲惫的睁开又合上。
风麟掏出一个火折子吹亮了火苗才看到他脸颊上伤口和嘴唇已然青紫。
“中毒了?南宫恒的箭上淬毒了!”风麟急忙给北冥夜服下延缓的解药。
可这解药的速度远不如这毒药的蔓延速度,风麟扯开北冥夜的衣襟,一条黑色的血脉已经要蔓延到心脏了!
西门凛月划破自己的手掌给北冥夜挤了血进嘴里还是不行,吸收起来太慢了。
身后追兵又紧追不舍,西门凛月和风麟都有些慌了神。
风麟将北冥夜放平在地上,划破他的手腕,让黑色的血液往出流一些,以延缓毒素上升。
然后扯开他胸前衣服,将金针刺入他胸前,护住心脉。
然后再将北冥夜手腕上伤口上方一寸处用布条紧紧缠住。
“你抱他走!最多半个时辰必须找到地方疗伤!”风麟道,“我来处理这些人!”
西门凛月只得抱起北冥夜向前跑。
这北冥夜看着不胖,没想到还挺重,西门凛月抱着他都无法用轻功,只能徒步小跑。
风麟拦下追兵,在他们身上撒下各种药粉,连化尸水都给他们倒上了,然后丢下这些痛苦挣扎的人,抢了两匹马,去追西门凛月。
二人带着北冥夜赶到了一处小镇上。
这小镇荒无人烟,夜晚来这里还挺瘆人的。
不过他们也顾不得许多了,追兵一时半会追不上来了。
他们寻了一户看起来保存完好的人家落脚,风麟终于能专心给北冥夜疗毒了。
解开手上缠的布条,让血液回流到手腕上,风麟沾了一些黑色的毒血嗅了嗅。
“还好,还好。是阎罗索命!”风麟松了口气,笑了起来。
西门凛月眉头紧锁:“听这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怎么还高兴起来了?”
“那是因为我们今天抓了一味主要的药引!这小子,命真大!换做平时,都等不及我救他,他就得死了!”风麟道。
“什么意思?”
“竹叶青的血可做药引,化解毒素阻止其蔓延,然后慢慢拔除余毒就好。”
西门凛月松了口气:“那就好,他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可怎么和舞儿交代!”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害怕啊?”风麟没好气的道。
西门凛月道:“我去外面看着点,顺便找找看有没有东西吃。”
风麟拎出竹叶青,小心翼翼的捏住它的嘴,不让它张口,然后一根银针扎进七寸。
那小蛇挣扎间,风麟已经划开了它的皮肉,让血流入玉瓶中。
西门凛月在这空无一人的村里游荡,寻遍全镇也没有找到吃的东西,只能又饿着肚子回去了。
刚刚回了东方地界在客栈休息的凌天舞像是感应到了北冥夜中毒,满头冷汗的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
睡在一旁的云若被她惊醒,迷迷糊糊的问:“舞儿又头痛了?”
凌天舞摇头。
云若拍拍她的背:“是不是做噩梦了?没事的,别害怕!”
凌天舞喘着粗气道:“我梦到北冥夜出事了。”
“妹夫武功那么高!怎么可能出事?别瞎想!”云若嘴上这么说着,不自觉的坐了起来。
这话其实是每天凌天舞安慰自己的话,现在自己也只能这么安慰她了。
其实她也很担心西门凛月,他们三人要面对的是整个南都!即便武功再高,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呀!
“不,前几日我并没有过这种感觉,对他们信心很足。”
“可我刚刚梦到他受伤了!已经陷入了昏迷!”
凌天舞心烦意乱的道。
“梦都是反的!你别乱想!”云若安慰道。
“真的?”凌天舞满怀希望的看云若,寻求信心!
“我何时骗过你?”云若道,“难不成你还盼着他出事?”
云若被她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的没办法了,干脆反其道而行之。
凌天舞立刻点头:“对,你从不骗我!是我瞎想了!梦都是反的!睡觉!睡觉!”
二人重新躺了回去,互相背对背,却是谁也不敢合眼,各自瞒着对方睁着眼到天亮。
第二日清早,凌天舞本来打算找个借口拖延几日,留在这里等等他们。
但夜光夜亮不同意,他们受北冥夜命令,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将她们平安送回东都!
所以不管凌天舞怎么说都没有起作用,气的凌天舞头风又犯了,也没有成功的留在边境。
荒芜小镇上,西门凛月和风麟守了北冥夜一夜,北冥夜终于在阳光照在脸上的时候苏醒了。
只是他解毒未完又失血过多,躺在土炕上虚弱无比,一动都不能动。
“这是……”北冥夜声音都是哑的。
风麟伸手摸了摸北冥夜的额头,又给他号了号脉,长舒一口气:“毒去了大半,烧也退了,你小子挺过来了。”
“我怎么了?”北冥夜虚弱的问。
“你还好意思问?中了毒怎么不提早说?或者服药?差点把自己小命送了。”风麟批评道。
北冥夜茫然:“中毒。”
“对啊,兄弟,你差点毒发身亡不说,还高热不退!”
“这一夜吓死我们了。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舞儿和我夫人非杀了我!”西门凛月也道。
北冥夜对自己昏迷后的事完全一概不知,只能道:“辛苦你们了。”
“别扯这些没用的,赶紧好起来才是正道。”西门凛月道,“这会天亮了,我再去找找有什么能吃的。”
“去吧,我去煎药。”风麟道。
二人都离开了这堆满灰尘的房间,剩北冥夜自己躺在土炕上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