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着喧闹的城市,天黑得越来越晚。
叶落槐如常站在工作室窗口,眺望着突然点亮的华灯。城市瞬时生动起来,汇聚如川的车灯,斑斓如花的霓虹,五光十色的光华交织成一个氤氲的半球,让人想到雾气腾腾的酒吧,那些耀眼的地标,就像美人颈间的项链,让繁星为之黯淡……
低头便是二道巷别具风致的长街,幽幽的,窄窄的,宛如老上海的名媛,时髦,俏丽,风情万种又带着几分矜持与含蓄。
打发娅娅提前下班,将目光锁定在“丰枫”门口,眼看着小郭店长和马姐结伴出了门,猜想只剩下丰悦一个人。心里盘算着去店里接她下班,恍惚看见一抹人影推门而入——
宝马7?
等在门外那两个不知是保镖还是助理……
丰悦将案头大大小小的“帕拉恰恰”按照颜色等级分装在几个袋子里,一抬头,被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穆鼎秋吓了一跳。瞬时抚平仓皇的脸色,起身迎上前去,“穆总,今天怎么有空?”唇角上扬,保持着商业化的笑容,“坐。有日子没见了。”转身去取茶具,一缕熟悉的掌温覆在肩头。
“病好些了么?这么快就出院了。”言语中透着几分埋怨,她该放个大假,好好休息。
“年底太忙了,年一过就彻底放松了……”她已经向顾少枫说明了转让股份的意图,对方再三挽留,希望她再考虑考虑。
“打算去哪里?”
错愕回眸,对方居然听懂了她隐晦的心语。他知道她去过医院,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镇定了片刻,转身笑道,“一个朋友在汕尾做的不错,帮我问到一个合适的档口。我觉得是个机会,换个环境,说不定病就好了。”莫名的热泪盈眶,背过身,突然说不下去了。
“也好,我会帮你安排好那边的事情。”
“若是这样,我离开这儿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是因为我么?”双手捧着她的双肩,温热的气息直冲她的脑后勺。
“鼎秋,”仓皇挣脱,“你别这样。不可能了……”
“因为那个男孩子?”
“是。”叶落槐突然推门走了进来,望着隔在他与丰悦之间的背影说道,“已经结束了。现在,她是我的女朋友。”事实上,他一直在门口偷听。庆幸,她拒绝了这家伙。
穆鼎秋错愕转身,微微上扬的唇角挑起一抹讥诮,“不是你师父吗?女朋友?”
“不冲突。”步履腼腆,加入了两人近距离的交谈。
“我是不是该当面向余总道喜?最近我们常常见面。”笑容和煦。
“鼎秋!”丰悦恍惚听出了威胁的意味,急切打断,“答应我,替我保守秘密。”侧目看了看叶落槐,“不是他说的那样,他乱说的,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你怕什么?”落槐眼周赤红,望着她,微微有些失望。
“落槐,我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复杂。咱们俩不可能有结果的,我不想惊动你家里。”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懂什么是‘结果’,如果指的是结婚,我可以。”是承诺,此前他从未如此笃定。正如席勒所说:强迫经常使热恋的人更加铁了心,从来不能叫他们回心转意。
穆鼎秋淡淡嗤笑,在一旁坐了下来,低语,“无理取闹的年龄过了,该懂事了。一心喜欢的不一定是对的。”顾自摆弄着茶具,心中暗暗自嘲,他八成是疯了,浪费宝贵的时间跟一个乳臭未干的后生仔讨论爱情。
“我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但不喜欢的肯定不对。如果你非要在我妈跟前八卦,随便,我正盘算着跟她摊牌呢。”
“放弃吧,余总不会答应的。在这一点上,你远没有悦儿聪明。”
“说不定。”
“呵呵,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名誉是第一等重要的。就因为她曾经跟我在一起,余总接受不了这样的儿媳。有道是:百善孝为先。何苦伤了老人家的心?”
丰悦目光低垂,轻轻点了点头,“穆总说的对,污点就摆在那里,现实的鸿沟是难以逾越的。如果你只是个送外卖的,或许可以。都在一个圈儿里,还有生意上的来往,你妈妈会因此而抬不起头的。”
“跟什么人在一起是我个人的事情。我更想知道,他来找你的目的。”叶落槐侧目打量着丰悦,明显是在问那个姓穆的。
“只是路过……”她也不知道对方怎么突然就来了。
穆鼎秋抿了口茶,轻笑道,“不是路过,是推了无数的应酬专程来看你。听说你要走,我想知道为什么。庞飞对我说,你可能失恋了。”
“拜托你以后不要再来叨扰她,我也不太合适待在你们说的这个圈儿里。如果她决定离开,我会跟她一起。恳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我们俩从此远走他乡,不论是你,还是我妈,都不会因此而伤了面子。”
“呵呵……”穆鼎秋放下茶杯,起身告辞。撑着一脸颓唐的笑容,在心里自言自语:我多想放过你,可思念不放过我。而她,即使不再属于我,也不属于你……
丰悦望着轻轻掩蔽的房门,在残留体温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轻叹一声,疲惫地撑着前额,“你好像把他惹恼了。”
“不然呢?我该怎么做?”抚过她脑后的发,轻轻蹲了下来,扬手捧起低垂的脸庞,小心翼翼地祈求道,“心心,永远在一起好吗?如果你想结婚,我们就结婚。你若不想,我们就保持现状。我离不开你。面对他,我没有一点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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