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没有正式接手“丰枫”,丰悦已经进入角色,提前开始了朝九晚九的生活。
顾少枫初步拟好了联营协议,亲自带到店里,交给丰悦过目,“你看看吧,我能想到的就这么多了。要是还有没注意到的细节,你看着办,酌情增补。”
接过协议书,也没看,随手塞进了抽屉,“行,我先看看,回头找行家帮我把把关。”
“我穆叔?”叶师傅不在,天马行空的乱谈。
但笑不语,没承认,也不否认。
“我擦,听着有点瘆人。我穆叔一上手,这公司就没我什么事儿了吧?”
“呵呵,有那么可怕么?”纵使不去拜师,也得学会虚张声势。商场如战场,避免对方耍花样。
“怕!真怕!那吃人都不吐骨头,看着斯斯文文的。”
“我可录音了?”纯粹玩笑。
“南乡换主儿了,你不知道么?我穆叔的股权变现,赚了数不清的钱。转手又砸了一家崭露头角的网络公司,增资扩股。那家企业原有的股权稀释,原班人马都成了板凳队员,一切由他控制。眼下,好像又在谈股权转让,整个一‘吸血鬼’,从没想过扩大经营,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把那家企业掏空。”
“资本的事我不太懂,但资本有个霸王条款,就是大股东说了算,最重要的就是绝对控股权。大股东做任何事都不需要商量,不需要跟谁交代,连招呼都不用打。也正因为这样,拈花和丰枫只能互持联营,不宜重组合并。”倒了杯茶,送到顾少枫面前,“呵呵,这也是鼎荣坚持不上市的原因。股权一旦面向社会开放,他就有可能失去绝对控制权,不能丢掉根据地,鼎荣永远属于他个人。手里攥着海量资本,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成立无数个公司,在资本市场上横冲直撞,去吸干别人的血,或者借尸还魂,做幕后玩家,做实际控制人。”
“所以,我之前一直有个误会,误以为我穆叔是地产开发商。唉!”
“那是老本行,也有金融牌照。因为下游的建筑公司需要购买大量的重型机械,最初是从投资公司和融资租赁开始的。之后一步一步的扩张,只要擦边,没有他不想做的……”
电话打了进来,是落槐,看了看表,已经是午饭时间了。对顾少枫投以一个抱歉的眼神,欣然接了起来,“跑哪儿去了?一大早就不见人了?”
“来看看那房子,这会儿才下山。山景无敌,工程量有点大,得把上坡的那段路先铺了。徒步爬上来能把人累死,得象柳园那样,直接开进家里。”
“你看着弄吧,我不管了。等你回来一起吃饭,少枫也在这儿呢。”
“呵,那我快点。问问少枫想吃什么,就说我给他机会宰我一顿,好好把握,过了这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顾少枫凑近电话,夸张得嚷嚷道,“良心发现了?不容易啊!我有生之年还能等到这一天啊!”
“哈!谁让你是我的绯闻男友呢?”
“得嘞!晚上跟你走,必须好好报答你!”待到丰悦挂断了电话,顾少枫趴在桌上,压低嗓音问道,“又说,你们俩就这么着了?啥时候能吃上你俩的喜糖?他那边要是一直不离,你就甘心这么没名没份的?”
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这些男人啊——太固执了!我早就说过,我不在乎,你们偏一个字都不相信,总觉得我在委屈自己,不过是求之不得装出来的大度。你怎么就不能换个角度想想呢?用你们男人的现实去衡量一下我的处境。多那一道手续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财产公证?资产评估?我的财务状况就曝光了!可能要涉及来源、税务……男方比我更有钱么?我能通过合法的名分多占到一点便宜?将来,我们俩在‘拈花’的投资也可能慢慢就说不清了。对于婚姻,我真的无所谓!有也幸运,无也幸运。目前这样的局面,真结了婚可能还要面对更多的问题。
他和另外一个女人生了个孩子,我不能预料他的人生坐标会不会因为这个孩子而慢慢改变,我自认为做不到理想中的那种豁达,我会计较,我不喜欢那样的自己。所以,我跟他谈得很明白,或许可以象一些北欧国家的人那样,共同走完一辈子,才考虑携手步入婚姻。他们是为了一些单身福利,而我们是为了避免很多现实的问题。两个人彼此经济独立,不涉及谁负担谁的命题。谁也没想过去占对方的便宜,我认为这恰恰是最理想的伴侣。当然,这样的关系也是最脆弱的,谁也不会过分地委屈自己。或许有一天我们会分开,却不必为了争夺财产而撕破脸皮……”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闲聊,小郭慌慌张张地进了办公室,唤了声“顾总”,压低嗓音说道,“那个女的又来了,非要见丰总。她往卖场上一坐,孩子睡着,我只能把空调关了。”
顾少枫眉宇紧锁,长出了一口气,“我也是服了,服服的!叶师傅咋就遇上这么个主儿?”懒洋洋地撑起身子,摇头笑道,“我去看看吧,争取把她劝退了。待会儿叶师傅回来,一照面又不想活了。”
丰悦收拾好台面,释然起身,“我来处理吧,你撵不走她,见不到我她还会来的。”侧目看了看小郭,“请她进来吧,我这会儿有点空儿。看在孩子的面儿上,有什么话请她一次说完。”
郭丽君出门不久,陆莲娜便推着婴儿车踏进了办公室。顾少枫接到眼色,识相地躲了出去,打算到街口迎一下落槐,先把人领到别处躲一躲。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为了给娃争亲爹,直觉这场撕叉大战不是一时半刻就能结束的。
“坐。”丰悦并未起身,靠在椅子上轻声招呼道,“找我有什么事么?我听说,你都来了好几趟了。”
陆莲娜环视四下,压抑着紧张,坐了下来,“我不是来吵架的,我也吵不过。我来,是替我,替我的孩子,还有我的家人真心实意地求求你的。”
“我有什么能帮到你么?”淡然浅笑,十指相交撑着下颌,“要是关于落槐就不要说了。”
“你只当可怜可怜我们孤儿寡母,没有了落槐,你叫我们娘儿俩怎么生活?”隐忍的哽咽渐渐演变成凄切的啼哭,涕泪俱下,双手交替抹着眼泪,“求求你,我给你跪下了,行不行?”
赶忙起身拦住对方下跪的趋势,“你若在半年前来找我,我很可能毫不犹豫就答应你了。现在嘛,抱歉。”恳切地点了点头,面色冷然,“那时,我之所以选择离开,就是主动把他让给你了。结果,出了那样的事,你有好好珍惜过他么?”起身走向窗口,转头看了看推车里熟睡的孩子,“你想要的东西太多了,何曾替别人设身处地的想过?眼下你抱着孩子跑来这里,还要逼我们为你的任性负责?你生下来的不是孩子,是筹码,如果你真的替孩子考虑过,你都不会生下他。你以为有了筹码你就能赢,有了孩子你就是弱势群体,代表正义,而我们就得遭受道德的绑架,一遍一遍地质问自己的良心。可我要提醒你,你选错了对象,一个像我这样的女人,还怕被人戳脊梁骨么?”
“你还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呐?”柳眉倒竖,反应过激,“说的头头是道,你有设身处地的替落槐想过吗?跟你这种女人在一起本身就是一种耻辱,明知道他会因此而抬不起头,你都不肯放过他。你不自私么?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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