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山东沿。
街亭一线,李靖正围山时,李灿却在更加深入的了解马云禄,李灿对李靖的能力还是十分放心的。
陇山大道上,斥侯源源不断的回来,将前线李靖所部的最新战报,及时的送到李灿的手中。
当李灿得知,韩遂派了阎行和剩余的八健将来守街亭时,神色不由微微一动,脑海里浮现起了往日的历史回忆。
他想起来,曾经的历史之中,诸葛亮是派出马谡去驻守街亭,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个阎行是否跟马谡一样不堪重用呢?
思绪收敛,李灿忽然想到了什么,便问道:“那阎行是在街亭城驻扎,还是在别的什么地方扎营?”
“回主公,据李靖将军回报,阎行并没有在街亭城设防,而是把大军全都屯在了街亭城东南面的一座孤崖上,目下李靖将军已经占领了街亭城,正在准备围山。”斥侯答道。
听到这个情报,李灿眼前又是为之一亮,嘴角处勾起了微微的邪笑。
李灿可是记得,曾经的历史之中,马谡就是违背了诸葛亮的命令,没有在街亭城坚守,而是选择了在城外一座山上驻守,最终被敌军围山断水,不战自败。
后世之人,包括李灿也一直以为,马谡是如世人所评价的那样,名不符实,徒有虚名而已,实则与赵括一样,都是纸上谈兵之徒。
但如今,阎行的屯兵之法,怎么也跟马谡一样呢?
要知道,就算阎行的谋略不及马谡,但其在打仗方面的经验上却要远胜地马谡,怎么会犯和马谡一样的错误呢?
“没想到啊没想到,阎行啊,你竟然走了马谡的老路,这倒是让某很意外,真的很意外呢……”
李灿思绪飞转,沉吟不语。
这时,身边的法正却想起什么,忙问道:“阎行安营于孤山……孤山上?他们怎么取……取水?”
“回军师,据情报所说,孤崖脚下有一条小河流经,西凉军应该是从这条小河取水。”
听得斥侯此言,正在为李灿按摩肩膀的马云禄,忍不住插嘴道:“既然这样,那还不简单,叫李靖将军他们把山围成铁桶,再把敌军的水源给断了,晾他们个三五日,不用咱们再攻山,敌军必然不战自溃。”
说着,马云禄眉头一挑,一脸炫耀的看了李灿一眼。似乎再说,本小姐厉害吧,还不夸夸我?
李灿见状却是颇为好笑道:“没看出来云禄还有做军师的潜质啊,不如以后就专门为我出谋划策吧...”
“那可不行..本小姐可是要做女将军的人”说到这,马云禄自然是不愿了,她的梦想可是当一个威风凛凛的女将军,这让她去干动脑子的事不是难为她吗?
李灿微微一笑,突然想到了,历史上司马懿击败马谡,确实也是断了马谡的水源,致命蜀军不战自溃。
“不对劲,不对劲啊……”法正却连连摇头,目光中透射着深深的狐疑。
李灿也感觉到其中的异常,问道:“孝直认为哪里不对劲,说来听听。”
法正便捋着短须道:“水源被断,军心会不战自自乱,这么浅显的道理,连马姑娘都能看出来,以阎行的用兵之能,他怎么可能想不到,会犯……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
李灿神色蓦然一动,陡然省悟,立刻就想到了关键之处。
“什么叫连我都能看出来,我说军师啊,你就这么瞧不起我么,我哪里比那阎行差了,你快给本小姐好好解释解释……”马云禄鼓起腮帮子,双手掐腰,冲着法正嘟囔抱怨道。
法正尴尬一笑,这才想起来马云禄可是个性格如火的女子,再加上她的身份...,这军中上还真的没人敢惹她。
只见法正凝眉捋须,一副沉思之状。
李灿笑了笑,一把将马云禄拉入怀中,用手抚着马云禄的后背,示意稍安勿躁,不要打扰了法正。
蓦然间,法正眼中掠过一丝精光,仿佛陡然间勃然大悟一般。
李灿看到法正的眼神有变,便知道他看出了什么破绽,便问道:“孝直,你想到了什么?”
法正便有些兴奋的说道:“回主公,属下认为,以阎行之能,他既然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却又敢肆无忌惮的扎营于孤崖之上,就说明他有恃无恐,根本不怕水源被断,那么原因就只有一个,除了明水源之外,那孤崖上必定还有一条暗水源!”
法正这么一激动兴奋起来,当即手舞足蹈了起来,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什么明水源,什么暗水源,我说这个法正啊,你的话本小姐怎么听不明白呢?”马云禄还没有想明白,顿时便像小鸟一般叽叽喳喳的道。
李灿眼珠子一转,蓦然省悟,嘴角不由也掠起了意味深长的冷笑,口中感叹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从嘉,原来如此什么啊,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啊。”马云禄小脸一扬,一副茫然的样子望着李灿道。
李灿却是微微一笑,在马云禄的耳旁道:“想知道啊,等到晚上的时候单独告诉你。”
随后李灿便下令道:“速速飞马前去提醒李靖,叫他注意明水源之外,再仔细察看,小心阎行还藏着一条暗水源。”
街亭,孤崖之下。
日近黄昏,残阳如血,李靖就立马于坡底,举目仰望着崖上秦营,眉头暗皱,怔怔出神。
凝视了许久,李靖暗叹了一口气,喃喃道了一句:“真是奇了个怪了……”
李靖不单单是奇怪,是深深的困惑。
按理说,他已经彻底断了西凉军的水源,敌军已差不多有近五天没有下山来取水。
断水无日,正常情况之下,敌军的士卒早就应该因为困渴而军心大乱,要么就大规模下山来投降,要么那阎行就应该在走投无路之下,率军强行下山突围。
李靖所预料中的这些画面,却统统都没有出现。
山崖上的西凉军平静到不能再平静,既没有下山来突围,也没有一兵一卒前来投降,仿佛根本就受到丁点影响,断水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算个事儿。
这让李靖很是困惑,他现在都有种错觉,难道这些西凉兵都不需要喝水的吗?要知道,一个人能够三日不吃饭,但是绝对不能不喝水。
“难道是还有其他的水源?”
李靖凝望许久,思绪许久,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只能轻叹一声,拨马转身,还往了大营。
回到大帐之中,马超与魏延等人也正在帐中,同样是眉头紧锁,嘴里连嘀嘀咕咕“奇怪”二字。
显然,李靖军上下都对这么西凉军反常的举动感到不解,陷入深深地疑惑之中。。
一见李靖来了,马超便忍不住起身道:“我说大帅,咱们断了西凉军的水源都有五天了,这么久了敌军还没有丝毫崩溃的迹象,不如让末将率兵前去攻打敌营。”
“孟起将军不要急,我想应该是有些情况我们还没发现罢了。”未待李靖说话,魏延拱手劝道。
李靖却是丝毫未将内心的焦虑放在脸上,只见其一脸平静的摆摆手道:“敌军已是我的瓮中之鳖,就算阎行的士兵能忍住不喝水,本将军也要将其一举拿下!”
一时间,众人都陷入了束手无策之中。
正当这时,一名亲兵飞奔而至,拱手道:“禀李靖将军,主公派人飞马送来锦囊妙计。”
“哦?快呈上来。”李靖忍不住大喜道。
李靖拆来了锦囊,上面写着:“药师应当注意查探是否街亭还有其他的水源之处,说不定还有着暗水源。”最后写着:“某在陈仓设宴等候诸位,等待诸位得胜归来。”
马超和魏延忍不住凑了过来,二人身形同时一震,眼神表情仿佛醍醐灌顶一般,猛然间省悟。
“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李靖神色惊喜,拍案兴奋道:“果然不出本将军所料,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也。我就说嘛,那阎行再怎么也不会愚蠢至此,明知水源容易被我们断掉,却还要强行于山上扎营,被我们断了五日水源,却半点影响没有,原来他还藏有暗水源。”
“没错,这样一来,一切解释就都合理了,除了明水源之外,阎行必然还有一处暗水源!”马超也斩钉截铁的兴奋道。
这时,李靖不由叹服道:“主公当真是洞察深远,我等在前线都没有想到,主公还远在百里之外,却能想到这一点,真是不服不行啊。”
李靖对李灿是叹服不已,马超这个时候认为当初自己败的一点也不亏,对于自己的妹夫又何尝不是佩服到五体投地。
当下李靖再无犹豫,立刻又派出了大队的斥侯,环着孤崖四周再次详加侦察,就算是把整个孤崖四周都翻一层皮,也要找到那处暗水源。
终于,经过一天的侦察,斥侯们终于找到了那处暗水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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