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他,再也没有以后了。”
我说的很平静,可是泪水越流越多。最后我捂住了脸,放肆的哭出了声。
没有想到,我居然会让小南和佩恩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可,也该想到的,毕竟,我无处可哭。
突然间,我心疼自己。而这种心疼非常危险,摧枯拉朽,让一直以来维持的坚强全线崩溃。悲伤如激流灭顶,我简直不能呼吸。
是的。我不明白,为什么一生中会遇到这么多的挫折和磨难。是不是永远到不了尽头。是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样。
活着是赎罪还是受罪。道说修行,佛说来世。我谁都不信,美好而光明的彼岸,神佛们都无法给我指引。
我曾相信自己。我信精诚所至,我信人定胜天。我把宇智波当做了信仰,为他出生入死,沉溺于他的万丈温柔。我曾相信我们感情。
可到底还是抵不过木叶的一个命令,佐助的一根寒毛。
他是他们的天使,是我的恶魔。
他有自己的祖国和亲人。而我,我以为自己还有他。
然而我没有。
也许通风报信是宇智波鼬为了我做的最大限度的对抗。可惜这并没有什么用处。我要的不止这些。这种藕断丝连的感觉太糟,还不如彻底翻脸,不论爱恨都能落下个痛快。
我也不信即便他真的违抗命令,木叶就真的会把佐助就地正法。
作为控制宇智波鼬唯一的杀手锏,绝不会为了我的一条命而用掉。
宇智波不会想不通。他宁愿放弃我,也不愿用佐助赌一场必胜的赌局。
从此天地苍茫,只有我孑然一身。
人生是不是会一直这么苦?
不是的,当然不是的。
所谓人生,只有苦中更苦。
我一直哭,哭得肝肠寸断,喘不过气。小南默默坐到我身边,递来一端手帕。佩恩不知什么时候走到窗边,仿佛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
我做梦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两个人在自己大哭的时候给与慰藉。
小南轻抚我的背,等到慢慢平静下来后,才道:“你值得更好的,也会遇到更好的。”
她说得并不由衷。她自己也没有再遇到更好的。
我惨笑一声,道出我们两人的心声:“爱一个人太苦了,我以后再也不要爱别人了。”
她沉默半晌,道:“如果这是你的真心话,我和佩恩是可以为你做到的。”
“做到什么?”
“让你不再爱宇智波鼬,同时也不爱别人。”
即便情绪没恢复,我也免不了诧异,道:“这怎么可能?”
“自然是有可能的。”佩恩走过来道。他依旧面无表情,就好像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可以用轮回眼矫正你的感情,类似幻术,让你忘记爱宇智波鼬的心情,以后不会再为他动情,更不会为他难过。也可以让医疗忍者施术,直接截断你多巴胺的分泌,此后你任何人都不会爱上。”
我大吃一惊,半晌回不过神来。
“佩恩这么说只是因为我们的确有办法解决你的问题,至于是否要这么做,选择权自然在你。”小南立刻说。“如果你想挽回他,只要开口,我们也会尽全力帮你。”
我讷讷无语,闭了闭眼。心中除了大片大片的空白,仿佛已什么都没有了。
“现在不说这个了。”小南故意的用轻松的口气道,“现在你最想做什么?只管说出来,无论什么,我们都绝对为你实现。”
我在自己空荡荡的心里搜索了一遍又一遍,茫然的抬起头,道:“我想吃栗子馒头……”
这话一说出来,我就恨不得给自己个大耳光。
阿部仲绘凛绝对是这世上最疯狂的神经病,最神经的受虐倾向者。木叶要杀我,我却依然惦记着刺探小南布置的暗探!
我颓然长叹,自暴自弃般的往嘴里塞着暗部送上的还冒着热气的栗子馒头。就像为了消灭自己的愚蠢,或是填补心里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