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们无数次的夜会,只不过这次在白天。
鼬身子一缩,无比熟练的找到卧室中的死角坐下。外面的人无论从门口还是窗口看过来,都难以发现。
大白天,无论关窗还是关门,都有种欲盖弥彰的可疑。我拉上一层薄薄的纱帘,想了又想,还是把门关上了。
距离我们上次密谈过了多久?其实不过几天。但纷沓而来的坏消息改变了时间的弹性。那些糟透了的事一件有一件的发生,好消息是我们到现在为止依然幸存,坏消息则是,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
像是经历了一百年。
发生的太多,想说的太多,一时倒什么都说不出。我抿了抿唇,刚要开口,宇智波鼬忽一抬眉,身子一趋,手臂抬起把我推开三四步。他的动作疾如闪电,我只觉眼前一花,脚下不由自主退开,左臂撞到了架子床,顺势跌坐在床沿上。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突然开了,悄无声息的,慢慢的开了。带着稻禾狐面具的暗部像地里冒出的鬼怪一样,站在门口。我表面平静,心脏却不由的多跳了几拍。
“小姐在干什么?”他道。
“你连敲门都不会吗?”我冷冷的道。
暗部道:“时局紧张,事从权宜。”
我面无表情,道:“你有什么事?”
“乱党未尽,为保证安全,请小姐不要关门。”他的声音毫无情绪起伏,像一台机器。
我挑眉,一字一字道:“我要更衣。”
暗部默了一默,道:“保险起见,属下必须检查室内。”宇智波的ckl在此时悄无声息的腾起,我露出一个浅淡又毫无笑意的微笑,轻轻扬起下巴,道:“有劳了。”
卧室并不大,站在门口基本一眼望尽,唯一看不到的只有鼬所在的角落。所以,暗部走进来,先往那边去。
然而幻术在他踏入房间那一刻就已发动。自以为精明的暗部,走到鼬的面前。
这是个很微妙的时刻,鼬在他眼前,却又不在他眼中。
他相信了自己的双眼,却没想过要怀疑自己的大脑。
幻术真是好东西。
或者说,力量真是好东西。
看着中招的暗部转身向柜子走去,拉开柜门。我和鼬对望一眼,他弯起嘴角,给我一个自信的眼神。我报之微笑,愈发感觉自己对宇智波一族免疫的血继是多么难得和珍贵。
自以为谨慎的暗部看过柜子,又看床底。推开后窗看了看,检查窗栓,又检查窗帘。看着他惘然又警惕的样子,让我有种只存在于神的全知全能感,若不是如今形势严峻,便要捉弄他一下了。
一圈视察完毕,暗部的声音机械且冰冷:“小姐请便,属下就守在门口,如有任何情况,大叫即可。”
嗯,他还是不放心。各种意义上的不放心。
鼬摸出笔记本朝我亮了亮。我一阵恍惚。
这是千手离殇和他的交流方式,再次看到,恍如隔世。
当年在木叶的时候……我总会想,如果我是真正的千手离殇,现在又会是怎么样的局面。
造化弄人,命运多舛,人生没有最优解,总有一些事让我们遗憾终身。
见我发呆,鼬低头写字,把本子举在我面前。
更衣。
我说过要更衣,就必须更衣。
于是一颗一颗解开扣子。
因为礼仪,一个女人,本不该当着男人的面脱衣服的。可是,为了繁衍,女人们又必须总在男人面前脱衣服。
现在不是繁衍的时候,我却不能保持礼仪。
而脱衣服这种事,并不是在任何时候都暧昧。
我脱下扫墓穿的黑色衣裙换上宽松的衣服。我的情人就坐在一旁,他一眼都没看过来。
鼬此时一把把矮桌翻了过来。桌底,有一只被胶布固定的小黑盒子。
窃听器。他写道。我沉吟不语,写道:什么时候装的?
鼬指一指我的屋顶,那处正搭着前些天修补的木板石棉瓦。
他又写道:蒸危爆威,眼红的太多。
我写道:你知道什么?
鼬写:提议审问仆人的是迪达拉,我提出审问全体晓。
我咬唇写:迪达拉的目标就是长谷川和适容?
鼬写:还有我的仆人们,不过在他自己通过审问之前,暂时不会太过火。
那么适容她们会很危险。我快速写道。唯一知道内情的适容如果吐口,我们也会很危险。
鼬写:你确定只有适容知情?
我点了点头。鼬立刻写:适容不会出卖你的。我接过笔,刚要写字,门口不合时宜的传来敲门声。
“阿部仲小姐,你还好吗?”
鼬给我一个开门的眼神,快且潦草的写:全村乱咬,你我皆是靶子。
他收起本子,化为乌鸦飞走。暗部再次巡视,许是幻术的效果已经消失,他似乎更加警惕谨慎。
我却在低头细想鼬最后的那句话。
最后暗部一如上次的一无所获,退出我的房间。
“等一等。”我出声叫住他。一把掀开矮桌,用力扯下桌底的窃听器。
“拿回去交给你的主人。”掷了给他淡淡的道,“别玩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就说……我已洗净了脖子,只要有证据,随时就死!”
做靶子,我也要做最大最显眼的那一块。我爱人的方式或许很蠢,但爱……
哪又有什么聪明的办法?
十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活动时间:10月1日到10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