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成事没多大把握,”我道,“不过尽人事而已。”
七本来已要走,听了这话又坐回来,道:“若我是佩恩,这时一定全力保证夜枫的安全,你要怎么让他们听你的话?”
我道:“先让他们觉得我是他们一伙的。”
闻言七夸张的笑了一声,道:“可你凭什么能和他们成一伙的?”
我道:“他们早就在拉我入伙了,只是我一直没有答应。”
七将信将疑,道:“就算你入了伙,他们难道真能全心全意的相信你?即便相信你,你又能保证他们是真心相信?”
我轻轻咬住下唇,手不自觉的抠着自己上衣的下摆,一分一厘的捻着。那是一件毛料的外套,十分厚实保暖,穿着又十分舒服。可那时,不知为了什么,我的手指像不受控制,非要把它扣出个洞来才算畅快。黑暗中,七就一直盯着我的手指,过了许久才道:“我知道了,他们一定是要你付出与众不同的代价。”
“你不妨直说,如果是为了你的投名状,就算是要我的头颅,给你就是。”七说着伸手在自己脖颈上虚劈了一下,带着一份女性少有的凛然。
我无力的微笑了一下,道:“不是的,不是这么重要的东西。”
“那是什么?”
我黯然道:“是我对宇智波的感情。他们不许我和他再有瓜葛。”
于是我简单说了小南的条件。“他们要的是绝对忠诚,绝不许我还站在宇智波那一边。”
黑暗中七的目光闪烁,她道:“你舍得吗?”
舍得如何,不舍得又能怎样。我身子软软的靠在墙上,不愿去想这个问题。
人明明有两条腿,可是能走的路却只有一条。
我本没有家,没有亲人,连可以效忠的祖国都没有。唯一有的,就只是宇智波鼬。
爱他本身就不易。相思的哀愁缱绻,乞求他的姿态卑微。得到他的心是我此生最艰难的谋划,勇往直前,奋不顾身,从来没给自己留过余地。
得到他真心的回应即是功德圆满。在夜里燃一盏小灯,他来即是天堂。只争朝夕绝不敢奢望以后。世俗女孩盼望的结婚生子,于我,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开始相信命运。不该是我的东西,尽管拼尽全力,照样无法拥有。我又开始怀疑世界,哲人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可为什么偏偏对我这样的坏?
可是此时我不能抱怨,更不能哭。
“每个人都要付出代价的。”我道,“你所付出的,难道又比我轻?”
七闻言淡淡一笑,道:“我毕竟是木叶的忍者,无论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责无旁贷。而且,我要比你爽快的多。”
我嗤笑道:“你倒心大,不怕我从此倒戈。”
她像听到什么奇怪的话,双眼如星一般的发着光,“你会吗?”
“你不会的。”她自己又立刻回答,“我不相信你会。即便真是如此,我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你背叛的不是木叶,而是墨。”
我失笑:“你竟没拿那套大道理来说服我。看来你们木叶的忍者也没那么古板。”
七淡淡的道:“我只是觉得感情不应被分为三六九等,忠于国和忠于爱都是一样的,没什么不同。我能理解你忠于爱的心情,所以,不太相信你会出卖我们。”
她的话让我心中一暖,伸手握住了她冰冷的指尖。可是我却并不是像她说的那样高尚。
真正的我,不过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罢了。
只是想到宇智波鼬,心中又是一阵酸楚。凄然道:“我只心疼墨,最最可怜的不是你我,而是他。”七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若换了我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实。”
我们不该忘了,鼬经历过更惨烈的战场,更黑暗的地狱。他一生最厚重最热烈的情绪都在宇智波被灭族时爆发过了。就像灰烬不可能再燃烧,我不相信他此时不会再有大喜,也不会再有大悲。
七沉默了许久,一抬头,道:“看来我们必须要伤害他一次了。因为我们只是想伤害他,而敌人却想要他的命。”
恐怕这也是我们最后一次伤害他了——这句话我们都心知肚明,谁都没有说出口。
不过七的确比我利落,她终于准备离开,“如果这些天你要找我,出门时就穿红色衣服。”说完了那句话,她身子一动,跃窗而出。整个人如一抹轻烟一般,散入了倾盆大雨之中。
夜,已经很深了。我坐在黑暗中一动不动,终于落下了眼泪。
我默默的流泪,一直没有哭出声,很安静,甚至情绪也很平静。只是鼻子越来越酸,泪水越来越多。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事情终究变成了这样。
我仔细的回忆与思考,每一个节点,每一处细节。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躲避。
影响成败的因素太多,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怎样都逃不过。
于是,在一片漆黑之中,终于哭出来声,为自己,为七,也为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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