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岛地处炎热,雨水充沛,本就是植物的天堂。土壤又从未耕种过,这样的天时地利,种下的作物恨不得不用伺候,就能好好生长。
每一次进丛林,都要挖些野菜栽入菜圃培育。菜圃的面积越来越大。鼬笑话我种地种得走火入魔。然而吃饭时却不见他少吃。我气不过,甚至砍了一枝紫微神树的树枝种入园里。没想到居然也欣欣向荣。
甚至我还找到野生麻树,树叶晒干勉强能搓成麻绳,可更高一阶的利用就说什么也做不到了。
有时候他搓麻绳我锄地,好像反过来了,女耕男织。
幸好这里只有酷暑,没有寒冬!流落到紫微岛这样的地方,简直都不能抱怨。一切都是上天的恩赐。
鼬每天做的事,除了打猎,便是修葺我们住的茅草屋。那间小屋被他越修越大,越建越高。开始我觉得他可能是想造别墅,后来又觉得终点可能是皇宫。
清闲是不清闲的,我们都努力避免自己闲下来。
再说,身为忍者,最重要的还是修炼。而鼬露出他好为人师的一面。做出影分身,手把手教我打自己。
“女人打男人很吃亏的,”他谆谆教导,“上手要打下三路,下三路胜算大!”
可我又不是傻子,当初没打他下三路是因为我喜欢他,还能是因为不知道吗?
我想他一定很无聊。
另外,有一件意外的收获——捏碎紫微之心的右手在运用ckl时总会隐隐发出金光,不知是福是祸。时间长了,才慢慢发现,我居然具备了浅井结衣的能力。右手握住的地方,可以操纵时间的流逝。
为什么呢?我又没有吃下紫微之心。想了很久,大约只有一个解释。
也许不用吃下。只要捏碎,便能得到它的力量。所谓吃,吞咽之前,难道就不需咬碎吗?
只有右手,可让花开,也可让花落。可惜来自紫微之心的力量不能用在紫微神树上。而且我似乎也不能像浅井结衣一样,可以随便操纵自己的年岁,返老还童。
算了,别贪心,反正,在孤岛上有什么能力都白费。
每过一天,就在神社的石壁上做个记号。让人失望的是,记满了12个30天,紫微花并没有开。
紫微神树一年如一日,看不出时间流逝的痕迹。
失望,其实也算不上。每年春季都开花,本就是我们乐观的猜测。对于我来说,也并不希望它早早开花。
鼬大概不这么想。他所挂念的一切都在尘世之中,虽然从未宣之于口,但有些事又何必必须说出来。
我对他最大的尊重和支持,就是不破坏那棵树。
在这里的时光对我来说,全部都是馈赠,他只属于我一人。每天一起入睡再一起醒来,这种生活即便过了一年,仍觉得像做梦。
然后就过了第二年,第三年。
我们渐渐开始明白,伊藤诚所说的也许一百年都不开花不是悲观的恐吓,我们真的有可能再也出去不去了。
不是偶尔一次的度假,不是怜悯我们的恩赐,这个岛,也许就是我们的余生。
曾经叛逆的认为我命由我不由天,但实际上却是我命由我亦由天。任你有通天的本事,被时间困住在这样的小岛上,还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嘛,一旦认了命,日子就好过多了。
伊藤诚说的对,在与世隔绝到环境中,仇人都可以变恋人,何况我们本就相爱。万事开头难这句话也是真的,时间长了,在这里的生活也就慢慢变得轻松起来。
我们打发时间的方法有很多,比如去海边钓鱼,看日落,修炼忍术,肌肤之亲,和吵架。
吵架,我们当然吵架。有时会发展成家暴,谁打谁不一定,但最后总是我被制服。有时我气急会跳进湖里把自己憋死,当然没有成功过。
鼬开始会立刻下水捞我,到了后来就只坐在岸边读秒了。待我出来,就通知我有没有破纪录,我就打他,然后家暴,然后我被制服,或者他逃跑。
当然我气他更多,他总是以秋后算账的表情表示自己毫不在乎。
最后都会和好。当然要和好,如果真要厮守一辈子,连架也要留着慢慢吵。
日子一天一天,似乎没有踏出结界的希望,但另一种希望渐渐萌发。
终于有一天,在麻布床单上,他扣住我的双手,手指顺着我脸颊往下划,“绘凛,我们是不是应该要个孩子?”
应该吗?其实我有点害怕。
水到渠成一般,但该来的总会来。繁衍是本性,人们总会渴望和爱人孕育后代。
可是孩子……我和鼬的孩子,会向谁多一点?红加蓝会变成紫色,阿部仲加宇智波,又会是什么颜色?会继承我们谁的血继?
阿部仲的血继百无一用,上帝保佑,一定要是宇智波!
我们都是行动派,一旦下定决心,就快马加鞭的执行。
好在我们都还年轻,对于造人这件事,无论是过程还是结果,都很感兴趣。
这种事似乎不需要学习和指导,但说实话我们并不具备完善的相关知识。一切都懵懵懂懂。
不过总算了解自己的身体。努力几个月就发现怀孕,我姑且把这当做好消息通知鼬。
他的笑容温暖而矜持,柔声说一句:“知道了。”还说了什么,还说了“做的不错”。第三句话是:“我是说我,我做的不错。”
还以为他会更开心更激动。嗯,远远跑掉都背影看起来倒是还算愉快吧。
如果我后来没看见那片被烧成焦土的树林,和被打秃的山头……
虽然不能直接证明他的高兴,但保守的看,至少他很激动。
但怀孕是难事,没经历之前,把它想得太简单了。
我吐足了半年,身体笨重,脾气变坏,脑子都迟钝。经常会忘记要说的话,要做的事。偶尔疯狂的想吃某种食物,然而只是想,就像叶公好龙,真的见到还是会吐。
再后来肚子越来越大,胎儿伸手动脚,夸张的时候肚皮变形,能看见胳膊和腿的形状。
准爸爸第一次看到吓了一大跳,我第一次看见他白了脸色。连忙用双手捧住我的肚子,一叠声道:“别再动了,别再动了!”
我哈哈大笑,难得看到他这么怂。
他看过来的目光惶然,“不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