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一定就在森林的西北方,我想这一次一定不会错了。”我道。
鼬目光复杂的看了我一眼,问道:“你还可以吗?”
“不用担心,我没有问题。”
天色渐渐沉了下来,我们没有立即出发,而是开始做过夜的准备。为了解开我的幻术,鼬曾带我一路向着森林边缘疾奔,现在所在的位置甚至还不如昨夜扎营时深入。
鼬没有细问我在幻术中的经历,也许是看出我不想说。他只是问有多大的把握,“八成吧,”我说,“如果这次还是找不到,恐怕我们此行就要无功而返了。”
“就当是上天注定吧,”鼬倒是淡然,“也许是现在的我还没资格拥有它。”
夜晚的森林格外阴森,只不过对于经历了几次诡异幻术的我来说早已不算什么了。枕在草堆上闭上眼的时候,那强烈的精疲力竭感才汹涌袭来,这让人心力交瘁的一天终于要过去。
会是真的过去吗?这会不会是另一个幻术呢?
我以为这个想法会让自己毛骨悚然,但其实并没有。我以此生最快的速度睡着,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晨略经准备,就朝着西北方向出发,我和鼬没有过多的交谈,既然已经决定了目标,也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预见到了前路的凶险和坎坷,更要集中精神认真应对。只是启程前,我曾问鼬;“如果我们失败了,甚至回不去了,你会怨我吗,会后悔吗?”
他凝视我,露出了我已许久没有见过的温暖笑容:“别说傻话,别这么想。”
那正是在木叶时对待千手离殇的态度。
收拾心情上路。我坚持要鼬等我独自前行一阵再出发,万一我不慎中了幻术,他也有反应的时间。
那个人目光复杂的看着我,说:“你其实不必这么拼命。明明拿到了十拳剑,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
“不是拼命,是谨慎。”我故作轻松的笑道,“既然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就更不愿意在这里失败。”
说完,我率先跃上枝头,向前奔去。
一路枝繁叶茂,天色越来越亮,林中幽静,突然“嗡”的一声,紧接着鸟鸣叫的叽喳声不绝于耳,原来是正逢清晨时分的百鸟离巢。数不清的鸟扑扇翅膀,飞过我们头顶,遮掩了透过树冠漏下的淡金色阳光。
每次当宇智波鼬跟在我身后时,都会有奇怪的错觉,就好像自己是一只带着队伍迁徙的大雁。前方就是水草丰美的温暖南方,但是只要我出一点纰漏,立刻就会迷失方向,逃不出北方的严寒,从此万劫不复。
只不过,我只是拼命飞,而完全不知道,大雁们所期待的南方到底在哪里,距离还有多远……甚至不能肯定它是否真的存在。
我们一口气前行了几个小时,直到下午才停下来休整。即便休整时,仍要求鼬与我保持一定距离。我们隔得远远地,大声喊着交谈,倒也有些好笑。
所幸没有遇到什么危险,鼬说不能掉以轻心,说不定是两个人进入了同一个幻术。
再出发继续走了一阵,天色渐渐阴沉,明媚的阳光消失,森林越来越阴森。连树木都似乎变得诡异起来,就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一般。还有微风在不经意间吹来,枝叶窸窸窣窣,更让人觉得每棵树后都像是隐藏着监视着我们,伺机而动的怪物。
也许是我真的变得胆小了,越来越心虚,树下的草丛中偶尔窜出一只鹿,我立刻被吓得惊呼,差点从枝头掉下去。
“怎么了!”后面的鼬着急问道,就要向我这边赶来。
“别过来!”我又是一惊,挥手时不受控制的竟然带出了一串紫色的CKL。
然而,CKL不知为何,就像被一阵劲风吹袭一般,闪耀了一下,就散开熄灭。
我自然惊疑不定,鼬也停了下来,他结印制造CKL,其结果也如我一样。“为什么这样!”我颤声问道。
“也许是十拳剑的气场影响,”鼬皱眉道,“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别的原因了。”
难道没有可能是在幻术中吗?我咬紧下唇,和鼬一样,不敢把这个猜测说出口。而一直看着鼬,看着自己刚刚经过的道路,越看越有种难以言说的奇怪感觉,总觉得这片树林比起刚才经过时有微妙的不同,就像……
就像所有的树木植物都朝着我们转过了身,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它们呈现在我们面前的,似乎只有一面!
我的手心和背后冒汗,有些发抖的跟鼬说了这个发现。鼬倒是比我镇定的多,他道:“一路上我都做了记号,要想证实你的猜测,干脆我回头看看。”
他说完,立刻转身向来路奔去,我甚至连叫他一声的时间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他飞身而起,而那些树木似乎真的具有不同寻常的生命,影影幢幢的移动着,立刻掩盖了鼬的身影。
那一刻,不夸张的说,我真的急的想哭。更是仓皇无措,不知到底是该追上去,还是留在原地等待。
可就在这时,一只手从身后拍上我的肩。
我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发出一声几乎震裂自己鼓膜的叫声,便摔下了树枝。
但我并没直坠下地,一个有力的手臂马上挽住我的腰,我简直信不过自己的眼睛,鼬,是宇智波鼬。
他用CKL站在树干上,挽着我,叹了口气道:“别害怕,刚刚那个只不过是影分身。”说着把我抚上树枝站好。
我愣了愣,用了好长时间才消化了他的话,如发泄般捶打着他的胸口,带着哭腔道:“你……你是不是想吓死我!”
鼬有些无奈,道:“我以为你能察觉到我的CKL。”
我着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吓得要死,怎么还会去留意那些事!”
鼬弯一弯嘴角,道:“也许我中了幻术,面前这个阿部仲绘凜也不是真的,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漏洞。”
我一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突然一阵地动山摇,就像地震了一般。鼬用CKL吸紧树枝,我只好牢牢抓住他,才不至于被晃下树。好不容易那一阵让人头晕的剧烈的摇动过去,我早已面无人色,颤声问道:“是……地震吗?”
鼬皱起双眉,摇头道:“不太像。”突然他目光一凛,喝道:“小心!”
只见他一把把我扯到身后,苦无用力一挥,似是斩断了什么东西。
而就在此时,我只觉得脚踝一紧,低头赫然地面上出现一条巨大裂缝,一段藤蔓自地底而来,正系在我的脚腕上。
就像在幻术中被大蛇丸用蛇俘获一般,这次,那藤蔓用一种我根本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将我拖入裂缝。
“绘凜!”鼬大声叫道。
我清晰的看到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双唇他的黑发,我想,这一定是我这一生中最最漫长也最最短暂的凝视,眼前的光芒快要消失,裂缝快速的合拢,最后我用尽全身力气,拼命喊道:“鼬——”
最后,我眼前一片漆黑,意识陷入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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