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吟了一阵,缓缓的道:“现在的时间充裕,干脆我们再赌一局,如果你输了,就要把剑交给我们。”
“你要跟我比剑!”他的瞳孔收缩,发出了锐利的光,周围的压力骤然增加。我平静的看着他,道:“你怕了吗?”
须佐长笑一声,道:“倘若你输了,我将洗掉你的记忆,连同你的同伴一起。并且让你们永生不得踏入流泉一步!”
“好!”我立刻答应,“三局定胜负,无论输赢,都不得有半句怨言。”
“那是自然。”他冷笑一声,又道:“可是,你若一局都赢不了,剩下的两局又何必再比?”
我淡淡一笑,悠然道:“可我也没说,三局全都比剑,对不对?”
“赌局总要公平,既然有你擅长的剑术,也总要有些对我有利的因素吧。”我抱胸笑道,“不然横竖都是你赢,那还比什么!”
须佐闻言一愣,却又毫不在意,道:“可你好像忘了一点,你同伴正在和我的侍女交手,如果他输了,你可是要留在醉乡的,这样一来,拿不拿十拳剑还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了,”我沉声道,“如你所说,我还有个同伴。”
“你的意思是……”须佐皱眉。
“倘若他赢我输,我们此生不入流泉。倘若我赢他输,”我顿了一下,才慢慢道:“他带十拳剑离开,而我,依约永留醉乡。”
“为他人做嫁衣,你真是蠢得厉害!”须佐看着我摇头,目光中居然有些怜悯。
我无所谓的耸肩,道:“这没什么,本来以我微薄的CKL也无法使用十拳剑。”
须佐不说话,只是目光深邃的看着我,我们就在这黑到没有尽头的醉乡中对峙。其实定下这样的赌约,我也不是不悲哀的。也曾有过一瞬间的迟疑和不甘,当然也害怕一旦出了什么差错,就将自己的一辈子都交代在这里。
只不过……
我是清楚的,这么做并不是完全为了宇智波鼬。在我心里,十拳剑和宇智波鼬,一向是两个概念。既然选择了来取剑,那么便只是单纯的拼命的为了取剑,和鼬无关。倘若此行只是为了取悦鼬,那么我才不会如此不顾一切。
但世间的无奈就在于,并不是你全力以赴,事情就会向着你所希望的那样发展。
我的对手是须佐,持有十拳剑的须佐,作为神的须佐。我的武器只有我自己,我的身体,我的头脑。身为忍界中最弱一族的阿部仲,挣扎着生存下来实属不易,父母和姐姐给我的性命,才不能随便留在这种地方!我一时心潮澎湃,愣愣的看着须佐居然流下了泪。若不更加的坚定和坚强,又该如何战胜这位拦我去路的神明?
然而,就像所有少女天生就知道该如何打扮,如何吸引异性的目光一样,阿部仲家的小女儿,仿佛也是天生就知道该怎么布置一个陷阱,然后诱骗或者刺激着敌人跳下去。
当然我不如须佐侍女那么倾国倾城,也比不上适容公主的艳丽明媚,但有没有美丽的容貌真的不重要,我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神灵,就像猎手看见了猎物——还是更喜欢自己的能力。
“这于我,是一场盛大的狩猎。”我轻声道,仿佛已感觉不到自己的精神和灵魂,仿佛我生命的全部都在于和他的赌局之中。
而须佐面容平静,他淡淡笑着,道:“如果你真打过猎,就该知道,有时候猎人和猎物的身份是会交换的。”
我看着他,一字一字道:“狩猎的乐趣就在于此,只有最后获胜的一方,才能被称作猎人。”
我们都是猎人,同样也都是对方的猎物。只得庆幸的是,须佐并不是个难缠的敌人。他贪图安逸,留恋醉乡,从止水小队在流泉的经历上来看,他虽有匪夷所思的能力,却不嗜杀。他对我的态度非常随和,并不见有身为神明的威严和骄傲。当然,除了这些以外,他也有让人难以应对的机智和狡猾,而更为棘手的是,他似乎对我的过去了如指掌。
只不过这个让我严阵以待的赌局,在须佐看来仿佛更像个游戏。他一挥手,手中立刻多了把寒光逼人的宝剑,“这就开始吧,何必再浪费时间。”甚至都不在意接下来还有两局比试的内容。
扫一眼他的宝剑,我开口道:“开始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
须佐不以为意的摆摆袖子,一旁立刻出现一个长桌,上面摆满各式兵器。“去挑武器,边挑边问。”
我走过去随便扫了一眼,问道:“曾经有多少人来过你的醉乡?”
“不多,加上你就两个。”须佐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我说着,挑着桌上的苦无,装满我的忍具包。
那边须佐斜我一眼,道:“你不会打算就用这些来招架我的十拳剑吧?”说着他自桌上拿起一把长剑,又道:“这才是能抗衡十拳剑的兵器,你用这把剑,免得输了再说我在兵器上占你的便宜。”
他递来的长剑,剑身如一泓秋水,刃凝寒霜,的确是一把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我接过来随手挽了个剑花,便满眼的清霜紫电,的确是好剑,我轻声的赞了句,便又放回了桌上。
“怎么?你还看不上?”须佐挑眉道。
“剑自然是不可多得的宝剑,只不过……”我故意顿了顿,才有接着道:“我之前从未用过,一时间固然难以上手。而且,宝剑比起我用惯了的苦无要沉得多,女人的力气本来就比男人小,纵然宝剑锋利无匹,也只能继续加大我在先天上的劣势。”
我冲须佐笑一笑,又道:“倘若你真不想以兵器取胜,何不自己换把剑?”
他轩眉一挺,沉吟片刻,在举起手来时,原本手中的十拳剑已经变成了柄木剑。“我知道你是怕我的十拳剑,故意激我换兵器,”他淡淡扫了我一眼,又道:“让你一步无所谓,可即便如此,你也还是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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