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鬼刃夕痕
宋晚灯生出了少许寒意,盯着木子云的手,可畏惧的还是木子云的剑。
好可怕的剑!
木子云能挡下对手丢出来的酒樽,宋晚灯一点也不惊讶,他不但认为木子云可以挡下,自己也一样可以挡下。
只是他没有想过木子云不但可以挡下对手的酒樽,而且成功将疾闪如电发出的铜制的酒樽轻描淡写的接在了手中,更在电光火石之间将化作成上千万小剑的酒水以剑为引,精准的牵引至酒樽之中。
酒樽疾射而出之时,樽中装满了酒水。
木子云接住酒樽之时,酒樽之中的酒水依旧装满了。
地上没有洒落一丁点酒水。
宋晚灯扪心自问,以自身的本事可以接住那疾闪而至的酒樽,已是极其困难的事情了,更没有法子如木子云这样轻描淡写的接住酒樽,并且又如此风轻云淡的为酒樽装满酒水。
昔日他曾听秦晓晓提起过木子云的武学造诣,他的观点几乎和已死去的英萧杀相差无几,他认为木子云也只不过是空有其名而已,自身未必没有资格一战。
可如今他也不能不承认,自身的确没有资格和木子云一战。
木子云始终盯着那背对他们而坐的黑袍人。
酒樽入手以后,木子云就已丢出酒樽。
酒樽飞出的速度不快,可在半空中飞旋的速度却已快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请饮下此杯。”
木子云开口、声音落下之时,飞旋的酒杯还在两人中心位置。
酒杯飞出的速度实在不快,甚至可以说慢到了极点。
而酒樽平空飞旋的速度却已快到了不可思议。
宋晚灯原本还可以瞧见酒樽在半空中飞旋,可速度实在太快了,因此不停旋转的酒樽,此时此刻仿佛根本已停止了旋转,至少肉眼瞧不出酒樽在半空旋转。
可却知道酒樽在旋转。
酒樽在旋转之时,杯中的酒水居然快速旋转,如喷泉般冒出。
不是一股喷泉,而是三股,眨眼之间就已成了九股喷泉。
可很快喷泉就已不是喷泉。
喷泉化作了剑,九口看上去一尺左右长的剑。
酒水形成剑形的一瞬间,酒杯已至黑袍人的后背,而黑袍人居然还没有半点转身的意思,似乎根本不想喝下木子云的酒。
可黑袍人却已伸出了手。
右手。
黑袍人右手成剑指。
他随手在半空之中一划,九口从酒樽之中四面八方冲出来的剑立刻就已被一种极其神秘的力量牵引住,百川归海一般的从黑袍人的指尖飞跃上头顶,随即快速下沉,最终落在依旧背身而立的黑袍人口中。
最后一滴酒水饮下,半空之中飞旋的酒杯飞快下坠落在了桌面上。
可这酒樽居然没有发出任何响声,仿佛是被人轻轻放在桌面上一眼。
宋晚灯深深瞧了黑袍人的背影一眼,此刻这个人敌友不明,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不对这个人展现出来的内功修为、武学修为极其佩服。
黑袍人可以如此轻描淡写而不用剑就接住了木子云的回敬,最可怕的是黑袍人居然是背身接下的,两人的初次交锋黑袍人显然已占据了上风。
宋晚灯忍不住斜睨了木子云一眼,木子云神色自若,似乎并未刚才处在下风而有任何的失落与震惊,表现的极其平淡,若无其事。
可当他再一次瞧见黑袍人的时候。
他发现黑袍人的手忽然僵硬住了,一种说不出的僵硬。
这种僵硬的时间持续的很短,可正好被宋晚灯捕捉到了。
宋晚灯不太明白,为什么黑袍人居然有如此表现。
念头在脑海之中一闪,还并未逝去,宋晚灯就已明白了。
他瞧见桌上那铜制的酒樽,居然如蜘蛛网般的碎裂开来,上面居然出现了裂纹,噗的一声,这极其坚固的铜制酒樽已成为了数百块微小的碎片,如粉末一般堆积在了一起。
这一刻宋晚灯也不能不明白了。
刚才的交锋,木子云或许未必已技压黑袍人一筹,可木子云也绝对未败。
宋晚灯是飞鱼塘沈星南的大弟子,自是见多识广之辈,他也曾瞧见过不少前辈高手对决,可这样奇特而精彩的绝对,他还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黑袍人收起了僵硬的手指,起身随即转身。
木子云、宋晚灯一直好奇这位黑袍人的长相,此时此刻他终于已瞧见了。
无论木子云、宋晚灯都有些失望,也都有些惊讶。
这个人或许长的不难看,或许也不好看,或许面上有刀疤剑伤,可这些木子云、宋晚灯都不知道。
这个人虽然转过身,可这个人的面颊,他们仅仅只能瞧见一双眼睛。
这人的右眼连同以下的部位,都包裹在一张似黑铁铸造的面具后面,只有左眼以及四周的部位露了出来。
这样的装扮江湖上并非没有,可也是极少见。
这人笔直而立,一双眼睛如夜枭般死死盯着木子云,眼中还时而闪过几缕红丝。
木子云可以察觉出这人眼中那种杀意与戾气。
木子云虽然并未瞧全这人的面孔,可还是能从这个人的身上感觉出一种说不出的嗜血狂傲气质。
一个没有本事的人,不可能拥有这种气质。
一个常败的人也不可能拥有这种气质。
木子云出道江湖,还罕逢敌手,他惹了不知道多少麻烦,可偏偏还能好好活着,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原因是他对天底下不少武林人物都非常了解,甚至曾做过非常刻苦的钻研。
除此之外他对于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绝学亦有深入的眼睛,再加上研究过三百年来武林中人惨死于江湖的刺杀方法,因此江湖上无论什么人想要杀他都是不容易的。
木子云盯着这个人,基本上可以断定这个人应当不是武林之中那些及其有名的江湖名人。
甚至于从这个人身上的气质已经穿着打扮上,木子云也可以看得出这个人应当极少在中原走动,甚至极少在大隋繁华之地走动,极有可能出生在苗疆一带。
木子云从未见过这个人,这点他可以肯定。
可这个人似乎是专程来找他,亦或者说专程来等他的。
木子云不明白,可也并不着急。
他也凝视眼前这人。
屋外有风吹入,风很冷,可遇上两人就更寒了。
两人看上去简直都已是尸体,可他们还是有不同。
倘若说这个带着面具的人是尸体,也是一具随时都可能诈尸的尸体,一个带着无边杀意的尸体。
面具客忽然低头瞧了一眼桌上已是碎片的酒樽,又一次抬起头盯着木子云,开口。
他的声音嘶哑,尖锐,仿佛如刀锋砍在青石上的那种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很好,你实在很不错,不愧是他看重的人。”
木子云盯着面具客,淡淡道:“你也不错,江湖上武学造诣比你还高明的人,实在不多,但我似乎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面具客眼中闪过了一抹阴冷讥诮之色,冷冷道:“你真想知道我的名字?”
木子云望着面具客,道:“我姓柳,木子云。”
面具客闪过了一抹诧异的光,也报上了姓名:“你可以叫我鬼刃夕痕,其实你根本不用记住了,因为死人是根本不需要记忆的。”
木子云笑了笑,盯着这个名字极其古怪的人,指着自身的胸膛道:“死人?是指你还是我?”
鬼刃夕痕冷冷道:“你也好,我也罢,我们之中总有一人要死,即便你不杀我,我也要杀你,何况你一定会杀我。”
“为什么?”
“因为英萧杀是我杀的。”
木子云的笑容已不见了。
他也已发现两人之间的确必须有一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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