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诸葛先生
世上最可怕的莫过于人,世上最可爱的也莫过于人。
木子云走进踏雪寻梅阁的时候在思忖一个问题:雷纯是可爱呢还是可怕呢?此时此刻是可爱呢还是可怕呢?
他不知道。
他已有四年没有见过雷纯了,又怎么可能知晓雷纯是可爱还是可怕呢?但他还是走进了踏雪寻梅阁。
踏雪寻梅阁原本并非是建立在汴梁的,只不过是雷纯被接入汴梁以后,踏雪寻梅阁才再一次建立在了汴梁。
今天没有下雪,也不可能他雪,但可以寻梅。
梅花已开了,绽放出冷香。
只可惜梅花虽然很香,但不够寒,也不够傲。
不过立在梅花下的那一道身影已完全弥补了这个缺点。
梅花不够寒不够傲,但她的出现却使得梅花带着一种虽历经风霜,但更艳更清更傲的风华。
女子捏着一朵梅花,身后斜插着一口鲜红近乎透明的刀。
在汴梁混迹过几年,而且还有些名气的人,大概都不能不知道这是一口什么刀。
这口刀的主人原本是金风细雨楼那位天纵奇才的楼主苏梦枕,而如今苏梦枕也已将这口刀送给了金风细雨楼死敌六分半堂总堂主雷纯了。
这口刀叫红袖刀。
红袖刀和苏梦枕一起,是绝配。
但红袖刀和雷纯在一起,也是天配。
这口红袖刀和苏梦枕在一起的时候,仿佛如一位占尽了风华的绝代红颜,而苏梦枕本就是江湖上人人都公认的英雄,红颜配英雄,这本就是天作之合。
可这口红袖刀和雷纯在一起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已不是红颜,而只是绝代红颜一种极其珍奇的装饰,这种装饰不可能压倒雷纯的美丽,反而衬托得雷纯更清、更柔、更艳、更芳华绝代。
红袖刀如今已是雷纯的武器,知道雷纯的人都知晓这口武器,雷纯是很少离手的,不言而喻那位夜幕之中赏花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如今京师第一大帮派的帮主,江湖上最引以为谈、最神秘、最具有权势、才情兼备的奇女子雷纯。
借着凉亭中的灯火,木子云只能瞧见雷纯那略微有些朦胧的身影,可即便如此,他也已瞧出这个女人就是雷纯。
他随手折下了一根花枝,朝着雷纯走了过去。
木子云和雷纯原本相距也只不过二十来步,他走的也很快,而雷纯似乎没有一丁点反应,背对着木子云,盯着手中的一朵梅花,怔怔出神。
木子云走到雷纯的身后,随手将花枝插在雷纯的头顶时,雷纯才转过身,一双木子云曾经在午夜梦回时常思忖过的眸子第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这双眸子很清,可并不是那种清澈的清,而是一种清亮的清。
这双眸子很柔,可并非是那种柔情似水的柔,而是柔能克刚,弱能胜强的柔,也是一种智慧。
这双眸子很定,是那种坚定,冷静、镇定的定。
这双眸子带着笑,是那种一笑就可以倾国倾城甚至于倾倒众生的笑。
木子云瞧见这双眸子就一瞬间迷住了,他随即往后退了几步,望着眼中忽然流转了诧异之色的雷纯,木子云微笑道:“数年不见,你的武功不但更好了,人也更漂亮了,想来如今我再一次和你交手,也是必败无疑了。”
雷纯浅浅一笑,柔柔道:“你不想对我出手,自然必败无疑,而且今日你也的确是必败无疑的。”
木子云有些好奇。
“今日我为什么一定必败无疑,难道你准备对我出手?”
雷纯笑吟吟望着木子云道:“我是太师的义女,你又屡次和太师做对,我的确是有理由对你出手了。”
木子云点头:“你的确有理由对我出手,可你为什么不对我出手呢?”
雷纯浅浅一笑,随即朝着凉亭走去。
凉亭已背上了灯笼灯盏,虽然照亮不了院中,可足以将凉亭照亮的如白昼,木子云跟在雷纯的身后,也走进了凉亭。
他才走进凉亭就微微一愣,因为他忽然瞧见凉亭中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刚才一直都在凉亭中,可他一直都没有注意到,如今走进凉亭的时候,他才注意到这个人。
瞧见这个人的时候,木子云露出的不是惊恐,而是惊讶。
惊讶之后,随即便是微笑。
木子云望向已坐下斟酒的雷纯,道:“这就是你请来对付我的人。”
雷纯微微一笑,非常尊敬的望了一眼身侧须发皆白的老者,道:“据我所知,这位先生出道至今还从未有败过。”
木子云点了点头,他在老者对面坐了下来。
他没有对这位老者有任何的行礼,可眼中已流露出对这位老者的尊重,他刚坐下就已开口道:‘这位老先生的武功深不可测倒是其次,最可怕的是对人对事对物的间接,以及那口舌战群儒亦能不落下风的口才,看来这一战我的确不能不败了,事实上如今我已败了。’
老者微微一笑。
他的笑容很温雅很慈祥,可他的身上还带着一种非凡的儒雅。
他的年纪虽然已不小了,可一双眼睛居然还是不是露出年轻人才拥有的光华。
老者望着木子云道:“我们还未交手,你为何说自己已经败了。”
木子云望着老者道:“我没有想到雷纯居然请先生来了,因此我败了。”
老者摇了摇头:“老夫不太明白。”
木子云道:“这次汴梁之行,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想进行几场决斗而已,其他的一切事情我都不太在意,可唯独一件事不能不在意。”
老者点头捻须道:“我大概已明白你的意思了。”
木子云笑了笑:‘先生真已明白?’
他端着酒水,笑得很随意潇洒,动作显得也说不出的高雅。
老者道:“在自己在乎的事情上输了,即便在其他的方面胜了,也是输了。”
他说完这句话就站起身。
木子云也站起身,望着老者道:‘先生为何走?’
老者笑道:“因为我不想让你输得太彻底。”
木子云摇了摇头,他仰头喝下了酒水道:“先生来了,也就代表我输了,幸好我不是没有输过,而且这种无伤大雅的输,我还是输得起的,因此还请先生说出自己的来意吧。”
老者露出了一抹赞赏之色。
他这一生瞧见过的青年俊才也不可数计,可能如眼前这位拿得起放得下,又如此风轻云淡的俊才可没有一位。
木子云亦不掩饰对眼前这位老者的尊敬。
汴梁上下能令他尊称先生的人不但不多,而且仅有一位而已。
眼前这人就是那独一无二的一位——诸葛先生诸葛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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