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我以酒水梅花祭故人
乌云密布,夜色深深,冷风如利刀般刮过。
天地间的风声发出一种近乎于厉鬼般的诡异嘶吼声,无论什么人听见都忍不住打个寒颤。
在这种时候,这种情况之下,无论什么人大概也不愿意久留的。
可此时此刻凉亭之中却还有一男一女。
木子云、雷纯。
木子云对于景致一向没有什么要求,可如此夜色,他也是不想逗留的,这一刻他更想进入温暖舒适的屋中,不过有雷纯在一侧,他感觉即便凄厉冰寒的寒风,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难听难忍了。
“你知不知道如今我最想干什么?”
诸葛正我离开以后,木子云对雷纯说出的的第一句话,居然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绮丽暧昧,而且在这种沉沉夜幕之下,更显得说不出的不怀好意。
这种时候和一个身强体壮的年轻男人在一起,对于任何女人来说都是很危险的事情,何况眼前这个男人是男人中的男人,色狼中的色魔。
可雷纯只是浅浅一笑。
她一只手托着腮帮,眨着眼睛望着木子云道:“我倒是乐意你一口吃了我,只可惜我知晓你现在没有吃我的心思,至少你在吃我之前要防备是不是被人一剑从身后刺穿你的身体。”
木子云叹了口气,身躯也不由坐直了起来。
他将腰间上的剑取下来放在桌面上,叹道:“一个男人若被个女人了解的太清楚,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可男人被女人瞧见的太清楚,也不是什么坏事。”
雷纯点头微笑:‘是好是坏就看女人是不是那个男人的对头,如今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是对头的关系。’
木子云点头:‘似乎是的,可我还是不能不问你,毕竟我在汴梁人生地不熟。’
‘人生’倒是实话,可‘地不熟’雷纯实在不可能相信。
她可还记得昔年木子云以无名之辈入了汴梁,杀了惊天动地的大人物,闯下了惊天彻地的祸事,曾为了研究逃跑路线,已将汴梁上下都已熟悉了个遍,这种事情雷纯是不会忘记的。
雷纯道:“其实关于师容姐姐的事情,你本不应当问我的,她若想立刻见到你,你们在路上早已见面了,她不想见你,即便你翻遍整个汴梁城大概也不可能找到她。”
木子云不能不承认。
女人倘若不想见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的确很难有法子找到一个女人,这个道理正如同女人如若下定决心去找一个男人,那就一定可以很快的招待。
这两种情况下的女人都不会有什么顾忌。
——一个人倘若肆无忌惮,那这个人自然就能轻而易举做成许多寻常人不可能做成的事情。
木子云道:“我知道她不想立刻见到我,可我想知晓她是不是已到了汴梁?”
雷纯道:“她已经抵达汴梁。”
木子云点了点头:“她是不是安全?”
雷纯道:“你属下高手除开一凤凰一杀,其余六人之中已有四人护卫听命于她,已来到汴梁,何况她本就聪明绝顶,无论什么人想要为难她,都是非常困难的事。”
木子云叹了口:‘如此我总算放心了。’
木子云又喝了杯酒,这才又一次望向雷纯道:“你难道没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吗?”
雷纯点头:“我有许多事情要问你,可不知道从何问起?”
木子云抬头望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天空,又望着烛光下更清更艳的雷纯,道:“如今已是四更时分了,距离明日清晨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你无论问什么我大概都可以给你答案。”
雷纯甜甜一笑。
这一次她的笑容很甜,很愉快,甜蜜的令人有些醉了。
雷纯道:“你似乎也已准备好和我秉烛夜谈了?”
木子云道:“若能在秉烛夜谈之外可以做些其他的事情,我也是乐意之至的。”
雷纯只是浅浅一笑,随即也不再让玩笑继续开下去了,这种玩笑她生平也只和木子云这样开过的。
在她眼中,木子云和寻常人是不一样的。
雷纯慢慢收敛了面上的笑意,问道:“虽然这个问题我应当已不用问了,可我还是希望能从你的口中知晓答案。”
木子云不说话,只是望着雷纯。
如今他实在有些饿了,幸好秀色可餐。
雷纯一点也没有回避木子云的视线,问道:“昔日你在接到我们请求之前,是不是早已收到了苏梦枕的请求?”
木子云点头:“的确如此,否则我未必会再一次踏入宋国。”
雷纯道:“苏梦枕请你杀他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木子云道:“苏梦枕一直以来认为京师帮派实在不应当彼此争斗,倘若他无沉珂在身,他就已着手一统京师武林帮派势力,也正是因为他沈疴在身,因此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故而他希望以自身之身死化解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之间的恩怨,达成京师帮派暗中合作,驱除鞑虏,共抗外敌之志向。”
雷纯仔细听着木子云的言辞,一点表情也没有,等木子云说完,她忽然将斜插在身侧的红袖刀放在了桌面上,道:“这口红袖刀也是金风细雨楼以及六分半堂之间缔结情谊的证明?”
木子云道:“不能不算是,他一向是那种喜欢将任何事情做到一丝不苟的人,除此之外他还安排了杨无邪这个暗手协助王小石,以至于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保持那种争斗而且暗中又联系的事。”
雷纯道:“六分半堂的二堂主雷动天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释放的。”
木子云点头:“我并不知晓苏梦枕具体的谋划,我只知道上次我来汴梁城的任务就是杀了他,至于如何杀,他怎么死,那都看他自己,而并不看我。”
雷纯终于沉默了。
她盯着手中的红袖刀,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你说苏梦枕是不是个傻子?”
木子云点头:“他的确是个傻子。”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又情不自禁喝下了口酒水,轻声叹了口气道:如若我是他,已纵横天下,快意潇洒了,什么金风细雨楼,什么天下安危,和我有什么干系。
雷纯望着木子云:“可你也和其他人一样佩服他。”
木子云一边倒酒一边说道:“世上最能让人佩服的人,岂非本就是傻子?”
雷纯也笑了:‘是的,他证明了自己【我活过,大部分只是生存】这句话,他年不过三十就早逝,可任何人都不能不承认,他的人生是非常精彩的,几乎没有人的生命可以比得上他那样精彩而刀光剑影。’
木子云没有回应。
雷纯瞧见木子云的时候,木子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立起身,他提起酒壶对着地上倒酒,借着微弱的烛光望着梅花,闻着梅香,喃喃道:“可惜不能一起在梅花树下喝酒了。”
雷纯望着木子云只是沉默。
她对于木子云和苏梦枕之间的关系情感实在不太了解,她只是知晓苏梦枕将木子云当作真正的朋友甚至兄弟,而木子云也将苏梦枕当作知己好友。
倘若两人不是这种关系,又怎么可能为了彼此做出这种事呢?
昔日籍籍无名的木子云因为杀了苏梦枕,几乎遭到了整个江湖势力的追杀,昔日苏梦枕即便在死了以后,也为木子云布下离开京师的道路。
两人的这种情谊自是没有人可以及得上了。
或许即便是王小石也及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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