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辛庄苦笑着说道:“因为山海剑阁的势力够大,闹事起来影响大,可以通过免去我药王医馆馆主之位,进一步问责扁桃亭老师。再者,华竟翼副院长那边承诺了我更高的职位,免去馆主之位,也可以不用让我将来背负背叛扁桃亭老师的骂名。”
“看来,你还是要点脸的。”
凌风羽嘲讽道。
他又问道:“那他呢?为什么来杀我?仅仅是我破坏了你们的计划吗?”
“凌师弟,你何苦明知故问呢?”
“你南下是想要前往北荒王城,去破坏北荒王城的王主之子华辰玉的婚事吧。”
“这一路上,你在天墟城所做的事情,在天玄城所做的事情,早已经传到各方势力那里了。”
“刚刚酒桌上,见你不说,我们故意不点破而已。”
“华竟翼副院长,就是北荒王族的王主派系,他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华辰玉的堂哥。”
南辛庄说道。
“这么说,这杀手是华竟翼副院长派来杀我的了?”
凌风羽眸子闪烁着。
“不是。”
“方乾渊副院长,只是想要取下你的人头,好向华竟翼副院长去邀功。”
“顺便,报了你在天玄城对方家的羞辱,以及他们方家三叔祖方坤震的仇。”
南辛庄说着,还看了眼那边的黑衣蒙面人一眼。
都到这个时候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黑衣蒙面也扯下了他的面具和伪装,露出一张六七十的老脸来,双眸充满恨意的说道:“凌风羽,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情与方世家无关!”
“既然落在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凌风羽说道:“在天玄城,我可是放过你们方家全族的!你们三叔祖方坤震,为了救你们方家全族,甘愿牺牲自己。”
“现在看来,我还是太仁慈了。”
感受到凌风羽语气之中的杀意,方乾渊终于有些害怕和后悔了。
他还是太低估凌风羽的实力了。
“凌风羽,你不必迁怒方世家。”
“我并不在方家任职,而是在药王道场当副院长。”
“按照规矩,我是脱离方世家,不算是方世家的人了。”
“你若是一条好汉,那就冲我一个人来。”
方乾渊大声说道。
“怎么,现在开始跟我讲道理了?”
“你既然承认自己不是方世家的人,那为什么又要因为方世家的事情来杀我?”
“我就偏要因为你今晚的刺杀我,去灭你们方家全族,你又能拿我如何?”
“你当我是大善人吗?”
凌风羽语气冷了起来。
“你……”方乾渊突然想到,凌风羽要跟北荒王族为敌,不是以卵击石,蚍蜉撼大树吗?能有命在吗?
想到此,他又硬气了:“哼!”
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凌风羽也不想多说什么,对着南辛庄说道:“走吧,带我去见扁桃亭老师。”
南辛庄点点头。
凌风羽抓起南辛庄和方乾渊,快速的朝着药王道场飞掠而去。
……
药王道场内,某座炼丹大殿,这是副院长扁桃亭的大殿。
平日里,扁桃亭的修行、炼丹和授课,都在这里进行。
大殿的前院和后院,都精心栽培了不少珍贵的灵药,此刻,这里却剑拔弩张。
一队满副武装的人马,将这里彻底的包围。
这队人马身穿着统一的制式铠甲,身上都有药王道场的标识。
这是药王道场的武装部队,执法军!
如今的执法军,掌控在华竟翼副院长的手里。
“华麟涛,你们要做什么?”
扁桃亭怒瞪着走进来的几位执法军的统领,目光落在为首那位七品洞虚境的将军面前,沉声喝道。
这华麟涛作为执法军的军主,掌控着药王道场的武装部力量,在药王道场里的地位,仅次于院长,还在副院长之上。
他和华竟翼一样,都是七年前空降进来的。
“扁桃亭副院长,你的徒儿扁石海,可是什么都交代了!”
“他不仅是魔修,还是雾蛇匪团的统领,还是血巫组织的成员。”
“他说,这一切,都是你指使的。”
“所以,劳烦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我们调查了。”
华麟涛说道。
他六十多岁上下,对他如今的修为境界来说,属于修行的壮年,脸上皱纹很少。
身为北荒王族的长老,他身上有一种天生的高贵。
他看着在北荒这里德高望重一大把年纪的扁桃亭,一副公事公办,铁面无私的样子,丝毫不给任何面子。
“我徒儿扁石海在魔宗那里做卧底,之后转入雾蛇匪团,那都是在你们执法殿的秘密档案里备过案的!”
“你们抓了他,对他进行严刑拷打,又颠倒黑白,给他扣帽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
“喊华竟翼来见我!”
“他要当这药王道场的下一任院长,堂堂正正去争就是了,何必玩这些卑劣手段?”
“这样只会丢了你们北荒王族的脸面。”
扁桃亭愤怒的说道。
“大胆!”
“扁桃亭,我敬你一把年纪了,这些年在药王道场里,也兢兢业业,为北荒也做了不少事情,故而才没有对你用粗。”
“你敢诽谤我们北荒王族?”
“你几个脑袋够掉?!”
华麟涛当即变了一副脸面,脸上的和颜悦色没有了,转而是冰冷,双眸透着寒意。
“哈哈哈!好大的威风啊!”
“北荒王族受人尊敬,那是以德服人。”
“想要搞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一套,只怕北荒诸多世家,诸多道场,不会买账!”
“这是取死之道!”
“华麟涛,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扁桃亭挺直身子,无比刚烈的说道。
“老家伙,我本来只是例行公事的来审查,可你一而再的对我出言不逊,对我北荒王族出言不逊!”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华麟涛杀气腾腾的说道。
“你若不杀我,那你华麟涛就是狗娘养的!”
“杀!来杀!”
扁桃亭瞋目裂眦,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姿态,就是不能低头,就是指着华麟涛的鼻子在骂!
“很好!”
“扁桃亭,没想到啊,你伪装得这么好,看似在北荒里德高望重,实则就是血巫组织的奸细!”
“既然你要负隅顽抗,那今日,我华麟涛就取你这条老狗的项上人头!”
华麟涛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杀意。
说着,他直接出手,丝毫不拖泥带水,朝着扁桃亭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