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欣欣对黄三十五微妙的心理变化,尹泽并没有感觉到,反正在他的认知里,这个女人不管是对尹泽还是对黄三十五,都是很危险的。
在给荣欣欣透露左相府消息时,尹泽并没有着急替自己洗清,因为即便让荣欣欣知道他是被人陷害,也不见得能消除荣欣欣对他的杀意。
因为,荣欣欣手上有暗影楼的悬杀令,悬杀的就是尹泽的性命。
尹泽也是在利用荣欣欣,毕竟在暗影楼里,荣欣欣是玄十三,玄字号的杀手,比他这个黄三十五有分量。
快速赚钱的法子,荣欣欣是没有的,但相对于黄三十五来说,她确实算得上隐形小富婆了。
“喏,这算是对你帮我打听消息的报酬,有关左相府的消息,你要多帮我打听,还有王后那边的。”
荣欣欣扔给尹泽一个布袋子,就转身离开了,尹泽打开布袋一看,好么,这小妞出手虽然算不上有多豪爽,但也绝对不算小气。
一两千银子,一百下品灵石,真要去逛青楼,不是那种档次很高的,不找当红的头牌,绝对够用一阵子。
“老板真大气,谢谢老板啊,老板再见,老板您常来啊。”
尹泽对着空气很真诚的发出了送别语,师父教导过他,礼多人不怪,没有人不爱听好话,嘴上说不爱听,其实都是装样子的。
笑容过后,尹泽的脸色沉静了下来,今晚,该去拜访一下父亲尹德元当官时的死对头,兵部右侍郎田继文了。
再说荣欣欣这边,离开了饭桶的住处后,她就来到了左相府附近,准备守株待兔,等王宫里再来人的时候,跟上去看看能不能听到看到什么。
蹲守的时候,荣欣欣重新分析了一遍从饭桶那里得来的有关左相府的消息,惊讶的发现了疑点。
“如果王后为了跟左相府结盟,而左相也正有此意,大公子已经婚配,又是正经的顺位继承人,未来左相府的爵位和财产都是大公子的,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十公主……不对,除了左相府大公子,还有一个绊脚石,那就是尹泽,难道他真是被陷害的?”
荣欣欣突然想到了,徐老贼为了跟王后所出的十公主联姻而获取最大利益,竟然对自己的亲生儿子痛下杀手,那原先是十公主准驸马的尹泽,也是一个障碍。
一时间,荣欣欣也有些不确定了,两个多月以来,她一直在追查尹泽的下落,就为了杀之而后快,除了帮黄三十五那个饭桶完成暗影楼的悬杀任务,还有就是她对尹泽这个人渣深恶痛绝。
但是现在,荣欣欣发现尹泽好像真的是被人陷害的,老爹无条件的相信尹家相信尹泽,其实是相信他自己的眼光,尹泽可是老爹替她选中的乘龙快婿,只不过因为大王一道旨意被召去当驸马了。
然而尹泽这个准驸马却不是王后和十公主的选择,所以,左相府的大公子死了,而尹泽……也该死。
“不是吧,尹泽如今应该还活着,只是躲在了什么地方,老爹也一直在想办法寻找证据帮尹家翻案,但是……左相府可不是老爹能撼动的。”
想到这里,荣欣欣就有点头大,主要是她一心想要追杀的尹泽居然极有可能是被陷害的,这让荣欣欣的思绪彻底混乱了。
思绪混乱了,再去分析什么左相府和王后,那就越分析越乱,最后,荣欣欣索性不想了。
“最多就是我见到尹泽了,给他一个替自己辩解的机会,如果他真是清白的……那就算他倒霉,谁让我是个杀手呢。”
尹泽要是知道荣欣欣都开始相信他是清白的了,却还是要杀死他,估计会很庆幸拍着胸口说一句,幸亏我早就想到这一层了,我就一直潜伏在你身边,能清晰的感觉到伱是有多想要杀掉我。
可这是为什么呢?要不要这么有遵守职业操守啊。
此时的尹泽,已经来到了兵部右侍郎田继文的府邸前,就在他准备进入界尘潜进去的时候,一辆马车驶来停在了田府门前。
尹泽本以为这是有人前来拜访,谁知道却不是,而是田继文带着田世通出门,登上了马车。
尹泽迅速进入阴阳界,指挥着界尘粘在了马车上,暂时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去哪里,跟着再说。
“爹,左相真的要给我安排官职了?”马车内,田世通的声音有些颤抖,很明显是兴奋的。
“唉……不见得是好事啊,爹本无意让你过早的开始替左相办事,但这次似乎很急,通儿你记住,一会儿见到左相了,问什么答什么,不要多言,其余的事情,有为父替你周旋。”
“爹,听您这意思,您不同意?能直接面见左相,还能让左相亲自安排去办事,这不是您一直说的祖上荣光吗?”
车厢内陷入沉寂,过了一会儿,田继文才说道:“总之,你记住,左相如果真的给你安排了差事,不管你是否满意,都不要表现出来,头拱地的先答应了再说。”
马车很快来到了左相府,却是停在了后门处,趁着这对父子下车的功夫,尹泽指挥界尘粘在了田继文身上。
这是尹泽第二次来到左相府,上次是跟着荣欣欣一起进来的。
进入左相府之后,田氏父子却被分开了,田世通被带到了偏房,田继文被带到了前厅。
田继文进入前厅,没想到左相已经在此等候了,二公子徐亮就站在左相身旁,田继文急忙施礼道:
“下官拜见左相大人。”
“侍郎大人不用多礼,坐。”
徐广闻微微的点头,抬手示意田继文落座。
“不知左相大人招下官来,可是有什么差遣?”田继文半欠着身体小心翼翼的问道。
徐广闻先是询问了田继文之子田世通的一些事情,田继文有问必答,额头上的冷汗却流了下来。
“继文,本府手里有一个空缺,正好适合令公子,年轻人嘛,总要历练一番才能成大器。”
徐广闻似乎也注意到了田继文额头上的汗水,不急不缓的进入了正题。
田继文立刻起身,躬身道:“下官多谢左相大人,犬子能得到左相大人您的垂青,是犬子的福分。”
徐广闻笑着摆了摆手道:“都说了不用多礼,这事儿还得你同意,毕竟官职不大,但却十分重要。”
田继文仍然躬着身子,道:“我父子二人对左相大人您忠心耿耿,左相您但有差遣,我父子必欣然领命。”
粘在田继文身上的尹泽有些奇怪,这田继文在马车上是准备推诿的,怎么到了左相面前,突然又转变态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