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玫,叶盛,老夫要将你二人碎尸万段……”
倾尽全力栽培的二儿子如今变成这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为了栽培这个二儿子,徐广闻不惜虎毒食子,买凶杀死了自己的大儿子,那也是自己的嫡亲骨肉啊。
徐广闻在算计别人的时候,刚开始还是谨小慎微的,生怕别人也会算计自己,但随着他越来越成功,地位越来越高,权力越来越大,谨小慎微变成了胆大妄为,偷偷摸摸变成了明目张胆。
徐广闻觉得自己对王室叶家和永善张家的防范意识已经足够高了,没想到还是着了道儿。
其实,徐广闻防范任何人都是为了保护他自己,其他人都不会在他的考虑之内,这个其他人,指的是除了他自己以外的所有人。
“徐亮为了修炼龙蜥功,疯狂嗑药,结果加速了毒功的运转,幸亏我没有继续练,要不然也变成徐亮这个鬼样子,那我还怎么报仇。”
看着凄惨无比的徐亮,看着暴跳如雷又无计可施的徐广闻,虽然不是自己干的,但尹泽的心情也是很愉快的。
“别急,还有大礼在等着你们呢。”
尹泽潜入左相府,本来的计划是弄死徐亮,先给徐广闻来一记重锤,让永善张家跟左相府的联盟彻底断裂,然后再看叶盛、张玫和徐广闻三家狗咬狗,择机再弄死几个。
现在一看,这效果已经达到了,徐广闻现在恨张玫比恨叶盛更甚,还得每天假模假式感念天恩的筹备徐亮跟叶青梅的大婚。
所以,尹泽决定转移目标,他就守在徐老贼的书房里,每天晚间来求见徐老贼的人很多,只要让尹泽听到一丝一毫跟尹家被灭门有关的事情,只要确定了又有谁是参与其中的,尹泽决定,那就先灭了他的门。
第一个撞到枪口上的,没出乎尹泽的预料,兵部右侍郎田继文,他是为了他儿子来的。
“左相大人,求您无论如何也要救救犬子啊,犬子在梓山县现在已经被熊英开给软禁了。”
的确,熊英开率兵进驻梓山县,立刻就查封了县衙,才当了没几天的县令田世通一干人等,全部被押到军营里看管了起来。
看着跪在地上哀求的田继文,徐广闻简直烦得要死,怒道:
“田侍郎,你儿子被软禁,不还没死吗,这个时候老夫若是出面去搭救,岂不是正好中了某人的圈套,岂不是给人送去了开战的把柄。”
田继文救子心切,一咬牙再次求肯:
“左相,下官跟随您十几年,任劳任怨,别人不敢接的脏活累活儿,下官都敢接,只因下官誓死追随左相您,当初可是下官和犬子派人打昏了尹泽将他送到张高阳外室床上去的啊,这才间接促成了如今二公子跟十公主的良缘,您总不能二公子和十公主成其好事,下官的犬子却要身陷囹圄命悬一线啊……”
田继文不提这些事儿倒还罢了,反复的提二公子徐亮和十公主,徐广闻本来就上火呢,自己的二儿子已经被王后给整成废人,那个东西根本不能用了,还成什么好事儿。
想到这里,徐广闻怒火中烧,无处发泄的怒火一下子爆发了,只见他抓起手边的茶盏劈头盖脸就朝着田继文砸了过去:
“田继文,伱是个什么东西,敢在老夫面前邀功,也不看看你那狗儿子是个什么样的酒囊饭袋,若不是看你们父子还有用,老夫早就将你扫出朝堂了,滚……给老夫滚……”
田继文被茶盏直接打破了头,这还是徐广闻没想当场杀人,没有动用修为,要不然田继文的脑袋只怕是当场就要稀碎了。
田继文仓皇逃出书房,尹泽一看,赶紧指挥着界尘粘在了田继文身上。
上了马车的田继文惊魂未定,马车骨碌碌朝着自家府邸驶去,田继文在车中逐渐平稳了下来,只见田继文一双贼目游移不定,突然迸射出一抹冷色。
“管家,去王宫。”
尹泽一看,这是左相府的鹰犬准备倒戈了吧。
果然,田继文连夜进宫,求见大王叶盛,叶盛在养心殿召见了他,这里是叶盛的寝殿。
“罪臣叩见大王。”田继文匍匐在地,装出了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
叶盛似乎是已经就寝,身穿常服,脸色平淡,端坐在龙椅之上,盯着田继文看了一会儿,这才缓缓说道:
“田卿家深夜进宫,就是来向本王请罪的,说吧,田卿家你何罪之有?”
田继文道:“大王,罪臣身为郡国三品大员,一直受到左相威逼胁迫,苟苟数年,未能为郡国为大王尽忠,罪臣该死。”
叶盛仍然不动声色,道:
“田卿家,你说这话,本王有些听不懂啊,左相乃是郡国柱石,本王对左相也十分的倚重,为表隆重,还特意将爱女青梅赐婚左相之子,听田卿家这意思,怎么,左相跟本王不是一条心,还胁迫着你也跟本王离心离德?”
田继文趴的更低了,惶恐道:“大王啊,左相他居心叵测,大王英明,想必已早有察觉,罪臣不愿再与左相同流合污,罪臣内心里一直是忠于大王您的啊。”
尹泽在一旁美滋滋的吃瓜,这君臣二人都是猴精,田继文只是跑来向叶盛表忠心,但又不肯多说半句,叶盛算是稳坐钓鱼台,你田继文想要上岸,总要拿出点诚意来吧,本王可不是凭你一张嘴就能忽悠住的。
“田卿家,你让本王越来越糊涂了,不与左相同流合污?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呢?”叶盛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到这个时候,你田继文还想两头沉,当本王是傻子吗。
田继文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了,徐广闻不好忽悠,这位大王更不好忽悠,这个时候,只能坚决站队了。
“大王,左相经营朝堂数十年,朝中半数官员都依附于他,左相党羽在朝中势大,只怕是蒙蔽了大王慧目,罪臣也是前几日才有所察觉,左相他图谋不轨啊。”
叶盛微微欠了欠身子,问道:
“田卿家,你说左相图谋不轨,可有证据,没有证据就随意构陷朝堂柱石本王肱骨,你当本王的利剑只能切豆腐吗?”
田继文趴在地上,事到如今,已经再没有首鼠两端的可能性了,自己若是不说出点什么来,只怕这王宫都走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