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阁云爽朗一笑:“不必如此客气,总算是有过同宗之缘,相识一场,不瞒你说,当年我和你师伯诸葛景交情深厚,你也算是我的子侄,有好处当然少不了你的。”
说到这里,两人相视一笑,就像是多年相识的老朋友一样···,氛围很融洽。
这边两人在‘愉快’聊天的同时,宗贤也来到了张忠离的房间。
张忠离脸色淡然的点点头,似乎早就料到宗贤会跟过来,他叹了口气:“坐吧······。”
宗贤上前坐定,开口道:“没想到我一个任性的决定,会给你造成那么大的麻烦······,这私自脱离宗门,他们如果追究起来的话·····。”
张忠离摇了摇头:“三长老多虑了,我并非在烦恼这件事·······,道玄宗虽然势力庞大,我却早就有了退隐之心,如果不是为了迁儿,也不会继续呆在那里,宗门虽然有恩于我,但现在的道玄宗已经今非昔比······。”
眼看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宗贤微微点头:“我明白,曾经的道玄宗被称为正道领袖,在许多记载之中,都是名门正派的代表,现在却变成了那个样子,我研究过各种历史和野史,虽然说不上精通······。”
“不必说这些····。”张忠离打断了他的话,随后走到了窗边,幽幽开口道:“生命的延续本应该顺应自然规律,正所谓生死齐物,淡然面对它们,才是修行者的态度·······,这次我们强行干预,必然会带来灾祸···。”
宗贤眼神之中满是凝重之意:“张阁老····或许我没有资格去评论你的想法,不过万事万物皆有其内在的规律,只要掌握了这些规律,就可以避开不必要的事情,一件事的因果关系是非常重要的,其他的都是虚幻,看清万事万物的本质,就能够逢凶化吉~。”
张忠离转过身,他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只是眼神冷峻,看起来就像是冷笑一样:“三长老,你的想法太过理智了,在你的眼里,我只是一件武器,所以在道玄宗的时候,你非常合事宜拿出了一套复活死人的方案,这些我都明白,刚才我说的话,只是给龙钰轩他们提个醒而已,你不用太在意,我张忠离并非是反复无常的人。”
宗贤呵呵笑了两声:“也不全是如此,想当初我遇难之时,若非你出手相助,我早就死在那间客栈之内,这件事只是报大恩于万一,眼下有了吴明这个成功的先例,我相信张迁以后在我的帮助之下,成就必定不低,眼下虽然有些小灾小难,也不失为是一种磨练。”
张忠离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就多谢你了,要我看,虽然你没有修为护身,但在奇门异术方面,的确可以称之为宗师。”
眼看张忠离神情自若,毫无做作之感,宗贤才稍稍放下心来,接着开口道:“过奖了,据我所知,大长老龙钰轩有一门秘术,可以延续人的生命,张阁老为何不关注这件事?”
张忠离轻轻摇了摇头,走过来坐下道:“是我太过于执着,让你有了错误的看法,其实修行之道因人而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不过万变不离其宗,那就是道法自然,想要得道,就要放下得道之心·······”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两声:“像我这样一心执着于外物,是非常不利的,说出来你可能不懂,我的修为已经停滞了差不多有百年,直到最近修习了那太极剑,才有了突破。”
宗贤略微沉思了一会,才开口道:“难道说,你强行改变张迁的体质,有其他的原因?”
听到这话,张忠离眉头微皱,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往事,沉默许久之后,他才开口道:“本来人各有命,无需强求·····有件事你并不知道,其实我儿张迁并非是普通人,他乃是先天灵体!”
先天灵体!宗贤听到这四个字,猛然看向张忠离,之前他听龙钰轩说过这件事,那白彦的妹妹白雯文就是这样的体质,据说这种人都是千年难遇的天纵奇才,一出生便有入灵十级的修为,以后的修行速度更是常人所不能及,可如果张迁是先天灵体的话,为何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想到这里,宗贤的好奇心一下就被勾引出来了,不过他没有急于提问,只是静静等待后文。
张忠离微微闭上眼,似乎是在脑海之中梳理这件事:“当年他在娘胎里面,我就已经能够感觉到那强劲的灵力波动,是先天灵体没错!只是·····唉······当年我与嫣雨相识之时,她比我年轻许多,本身修为也不低,正常分娩是不会有问题的,只是即将临盆之时,她不想呆在山上,怕会有人来干扰,于是我就陪她离开了宗门,打算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
说到这里,张忠离停顿了一下,他转脸看向窗外,眼中露出些许悔恨与忧伤之情:“这消息被我的仇家知道!那天晚上,对方十几个高手围攻我们·······,嫣雨她为了护住迁儿,把所有的灵力都凝聚在了腹部,根本无力防护那些人的重击,而我拼尽了全力,也只能挡下其中大半的人······。”
说到这里,张忠离眼中微微有荧光闪烁,牙关紧咬,手上用力,只听‘啪’的一声,茶杯应声而碎。
宗贤神情肃穆,这几句话虽然简短,但其中的惊心动魄,让人心如刀绞,无法释怀!他已经明白了,在那一战之中,张迁虽然被保住了性命,也必然是受到了重创,才导致天赋尽失,被别人看成是普通人。也难怪张忠离会对他这样上心,原来其中带有这种深深的愧疚之意。
想不到这其中居然有这样的隐秘!宗贤在短暂的伤感之后,神情阴沉的说道:“这种事肯定只有你们宗内人知道地点······宗门外的人怎么知道的!查出告密者是谁了吗?!”
张忠离慢慢平复下了自己的情绪,摇头道:“后来我一怒之下,不择手段,杀光了那些仇家,只是知道内情的人,也被我一并杀死·····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追查这件事,但一点线索都没有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