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一个年轻男人咳嗽着推开房门，走了出来，看到外边蹲着的三人，顿时就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没事吧你们？”
苏筱撤掉灵力护盾站起来，指着小口大开的墙壁说道：“你觉得这叫没事吗，话说你真的是占卜师而不是炼金师？”
她很难想象，占卜师这种只玩占卜球或者占卜书或者法杖的职业能搞出这种动静，除非，是在修炼？
听到苏筱的问题，杜然只能尴尬地笑：“确实是占卜师，实在是对不住，我下次会注意的。”
一边的男人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哎呀，杜然你可真是的，我给你拉了个大客户，你居然搞这出，还好人家不跟你计较。”
“啊？我的客户？你们是来找我占卜的？”
杜然并不认识这个男人，所以很纳闷，不过有客户上门终归是好事，他侧过身子，想请三位进屋坐坐，但是看到门口还徐徐冒出的烟气，又立马挪了回去，挡住门口说道：“那咱们去大厅谈谈吧。”
这个大厅不是任务大厅，而是占卜师的接待大厅，墙壁，柱子，甚至是桌以上都刻画着各种各样的神秘图案。
在路上，杜然大概了解到了苏筱二人的委托情况，以及赏金的数量，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那个男人拿到了苏筱的十银元，开心地走了。
见状，杜然好奇地问道：“你们不是一起的？”
“是啊，他向我们推荐的你。”
三人找了个幽静的位置坐下，杜然一边思考着任务，一边说道：“其实，我接任务主要是为了挣钱，所以可能得不到太好的结果，希望你们有个心理准备。”
“啊？这是什么意思？”
苏筱不太理解，如果得不到结果，那要怎么挣钱呢？
杜然看出来两人应该是第一次找占卜师，所以解释道：“我们占卜师在帮别人占卜的时候，一般都是需要至少一件关联物品的，而且物品不能太小或者材质差，比如一根头发，或者一块布料，这些要么太小，要么材质太差，很难用于占卜，如果没有别的选择，最好是一大把毛发，或者比较完整的衣物。
“这样其实也只是增加一点成功率而已，而且占卜过程中，关联物品可能因为无法承受占卜的力量而产生爆炸，所以一般情况下，大家也不会拿太贵重的东西给我们占卜，除非占卜师特别厉害。
“如果没有什么关联物品，仅凭一些信息进行占卜的话，对于占卜师的损伤就比较大了，而且成功率也很低，所以一般占卜师都不会去接无物品的任务，即便委托人会给予占卜师一定的补偿，但没有多少占卜师愿意这样做。”
听到这里，苏筱大概就明白过来了：“除了你？”
“是的。”
杜然说道：“我需要钱，所以，只要可以，我就会尽可能地去做。”
“也就是说，还是有可能算出一些信息的。”
“是的，尽管可能性很低。”
杜然看向苏筱，十分自然地说道：“一切都看你们，如果你们同意，我就可以尝试占卜一下。”
“就在这里吗？”
杜然点点头：“是的，我会先进行有把握的尝试，不会出问题。”
“哦哦，可以，那你。。。”
夏雨柔突然插嘴：“等一下，能说一下那个补偿吗？”
“啊对对对，那个补偿是这么说的？”
虽然苏筱现在有钱了，但也不能随便浪费，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杜然：“一般情况下，占卜师在占卜过程中产生的损失，都要由委托者承担，比如法杖，法球毁坏，需要原价赔偿，再有就是，占卜师受伤，也需要委托者承担治疗费，以及提供一定比例的补偿，比例按照伤情计算，最高是悬赏金额的一成。”
一成？那就是一金元了，这就有点鸡贼了啊。
苏筱有些好奇：“既然如此，刚才那个人为何不接，受点小伤，能拿几十上百银元，我觉得挺赚啊。”
杜然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占卜师和修士的不同了，占卜师修炼的是精神力，若是元神受损，会极大影响以后的成长，而精神力的成长又没有瓶颈，也就是说，只要一个占卜师平平安安的修炼，几十年后肯定会有所成就，所以没人愿意用未来的大富大贵，来换取眼前的这点蝇头小利。”
“除了你对吧，所以你是因为现在很缺钱，才不在乎以后的发展了？”
看着默默点头的杜然，苏筱有些同情他，不过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而是子风出卖色相得来的，所以，同情一下就行了。
“行吧，那你开始呗。”
“好。”
杜然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眼，进入冥想之中。
尽管他说过这次是有把握的尝试，但想到之前那扇墙壁，苏筱还是拉着夏雨柔起身，退到隔壁桌坐下，这样的话，就算有什么突发情况，她也能应付得来。
好在，杜然没有说谎，片刻之后，他安然无恙地睁开了眼睛，说道：“没有结果。”
隔墙后边，苏筱小心地探出脑袋问道：“什么意思？失败了？”
“是的，就算我强行占卜，也很难得到有用的信息。”
杜然很失望，这种情况下，强行占卜得到信息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但肯定会受伤，而且伤势不小。
见他没有继续的意思，苏筱问道：“你不是缺钱吗，不继续试试？”
杜然道：“没有占卜到信息，公会是不支持赔偿的，如果你们不担心我骗你们，并且愿意给我补偿的话，我倒是可以试试。”
苏筱皱着眉头想了想，问道：“佣兵公会可以鉴定你们提供的信息是否正确，那岂不是说明公会内部有厉害的占卜师？”
杜然坦然道：“是的，不过以这个任务的难度，马大师是不可能帮你们的，对方要么是武王以上的修为，要么有屏蔽精神力的相关法宝，无论哪种情况，都不好处理。”
苏筱的眉头皱了起来：“开玩笑吧，佣兵公会会怕一个武王？”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值不值的问题，我能力有限，只能占卜武王之下的人，不代表对方就是武王，更何况，屏蔽精神力的法宝，来头远比武王更大。”
苏筱还有些不死心：“那有没有可能，是他碰巧吃了屏蔽精神力的药？”
杜然：“不排除这种小概率事件，你可以过几天再来找我，或者换一位占卜师试试。”
苏筱问道：“那你告诉我马大师在哪。”
见她这么执着，杜然就告诉她了。
临走之前，苏筱递给杜然一百银币。
杜然愣住：“这是？”
苏筱：“至少你告诉我们，对方很有可能是武王，这也算是很有用的信息，算是感谢费。”
杜然没有接，因为公会不支持：“这个不算什么有用信息，我是初级占卜师，最高也只能占卜到武师的信息，你要是以此给钱的话，结算任务的时候，公会会算我违规的。”
“这什么破规矩啊，那当我私人赠送的行了吧！”
苏筱将钱袋隔墙扔到椅子上，随后便准备拉着夏雨柔去找马大师，谁知杜然又捡起钱袋跑过来拦住了她们。
“苏小姐，按照公会的规定，任务期间是不能收取任何费用的，如果您真的想给，那就等任务取消后再给我吧。”
“唉，真麻烦。”
苏筱气呼呼地抄起钱袋，拉着夏雨柔走了。
杜然目送二人离去，心中充满了遗憾。
他很需要钱，但这个任务确实是没办法完成的，哪怕是混个工伤都很难。
虽说客户确实可以在任务取消后，出于各种原因给占卜师补偿，但是，去任务大厅取消后，又有多少人还有耐心再跑回占卜师驻地，去找占卜师给钱呢？
至少，杜然是没见过的。
所以，他的心就如同苏筱手中的钱袋一般，晃荡着晃荡着，再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