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使意外枉死的孟家大小姐出殡那一晚,灵魂回到了纸人身上回魂索命,导致孟家老爷子孟安死亡,还有出殡的算命风水师也死了,孟家一对儿女也不知所踪,一夜变成鬼宅。”
“什么?一夜之间,孟家的人都死了?”
小天师震惊。
“可不?”
老板撇撇嘴:“我还能故意吓唬你不成?”
“那马汉呢?”
小天师一股执拗劲头,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个··”
老板叹了口气:“也罢,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那就去富水镇吧。在上次出事之后,马汉带着徒弟南山姑娘,搬到了富水镇。距离这里足有30多公里呢。”
“啊?他跑那么远?”
小天师皱起眉头听后,又起身告辞。
她坐车来到了富水镇。
富水镇,也只有一家纸扎铺,卖丧葬品一条龙。
小天师按照老板给的地址,一路寻找,终于找到了马汉开的那家纸扎铺。
纸扎铺中,马汉却没在,只有一位姑娘。
姑娘正在整理纸人纸马纸楼,头也不回道:“你要买什么?”
小天师目光一闪,表情震惊。
因她注意到,这里的纸人纸马,分明与她在孟家昨夜看到的纸人,如出一辙!
马汉的手艺果然不凡。
他制造扎成的纸人,惟妙惟肖,与真人高低大小一般无二。
深夜里,突然出现两个这样的纸人,真的会让人误以为是纸人活过来了。
姑娘听不到她回应,站起来看向她。
“你不是来买丧葬品的?”
“不是。”
小天师一见面就开门见山:“我是来询问,马汉20年前孟家之事的。”
姑娘皱起眉头,态度冰冷:“对不起,我们这里只做生意。不多聊事。如果你不买,就离开吧。”
小天师却不依不饶,跟着姑娘身后悠然道:“当年,孟老爷离奇死亡,有人说是他女儿借助纸人回魂,向父亲复仇。还有人说,是马汉为了报复孟安,才犯大忌用鲜血点睛,招冤魂与纸人之上,害死了孟家全家。不然他为何要事后搬家,离开从小到大生活的家乡,搬到这里来呢?”
“马汉,如今不敢见我,是不是心中有愧?”
“胡说八道!”
南山姑娘面色一寒,当面斥责小天师:“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该在背后妄议死者!”
“哦?”
小天师笑眯眯坐下来:“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也好。我不找马汉了,找你也是一样的。你跟我说实话,当年怎么搞的?”
“哼”
南山姑娘眉头皱起:“如果我不说,你就不走?”
“对,我会天天来烦你。”
小天师不依不饶道。
姑娘叹了口气,徐徐道出了20年前的真相。
“也罢。我说给你听,你赶快离开。”
“其实,我是马汉的女徒弟,我叫南山。”
“马汉早就不做这一行了。我接过他的衣钵,继续经营这纸扎铺的生意。”
“所谓国有国法,行有行规。我们纸扎一行,也有两大禁忌,一是不能给还活着的人做纸人。”
小天师打了个寒颤。
这规矩,听起来就好诡异啊。
南山姑娘继续道:“这第二,是绝对不能给纸人点上眼睛。”
“马汉师傅做了一辈子纸人,手艺闻名整个地区,但他最后悔的,是这两大禁忌都被他亲手给破了。”
“都破了?”
小天师一脸震惊。
“事情,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南山姑娘叹了口气:“20年前,我只有8、9岁,因为家里很穷,只能在马家的纸扎铺中做学徒帮忙,混口饭吃。”
“马汉师傅对我很好。”
“但突然有一天,在我们村镇里,最有权势的当地大户孟家的管家突然来访!”
“他要买纸人。”
“但非常诡异的是,不是一般的纸人,而是根据活人的相貌,量身定做的纸人。”
“根据活人的相貌?”
小天师吃了一惊:“这不是违反规矩吗?”
“对!”
南山姑娘正色道:“孟家管家,指名道姓,逼着我师父马汉给还活着的孟大小姐,孟媛媛做个纸人。”
“我师父肯定不愿意,各种解释,说这样不合规矩。”
“但管家态度非常强硬!口口声声,说要是不答应,就砸了我家店铺,让我家吃不上这碗饭,再轰出去。”
“孟家家丁,如狼似虎,在门口等着砸店。”
“我师父万般无奈,顶不住孟管家的压迫,还有孟家的势力,只能犯了忌讳。照着孟媛媛的照片,给她做了一个惟妙惟肖的纸人。”
小天师:“····”
对着一个还活着女孩的照片,给她做了个一模一样的纸人?
听起来,就很诡异。
“结果,纸人做好这天,果然出了事!”
南山姑娘叹了口气道:“老祖宗的规矩,果然灵验的很。”
“这一天深夜,狂风大作,做好的纸人突然不见了。”
“我师父吓出一身冷汗。毕竟孟家要的很着急,第二天一早一定要送过去,否则就放火烧店。”
“他到处寻找。”
“谁知,孟媛媛的纸人,突然出现,对着我师父马汉诡笑!”
“我师父,吓得一激灵。”
小天师感同身受,也吓得一激灵。
毕竟,她昨夜就被这纸人吓昏了过去,今天早上才被救出来。
不难想象,当年马汉遇到这种诡异的情形,吓成什么样子的?
“好在下一秒,那突然出现的孟媛媛又恢复了正常,变成了扎好的纸人。”
南山姑娘徐徐道。
小天师松了口气。
这还差不多。
吓死宝宝了。
“我师父马汉心理发毛,颤/抖不已。”
“毕竟,他虽然做了一辈子丧葬生意,扎了不知道多少纸人,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诡异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我师父将做好的纸人,送到孟府,却十分奇怪看到这里的人,仿佛在准备一场仪式般,好多下人都在忙忙碌碌,进进出出,但表情死板,毫无生气。”
“他们貌似在准备一场很邪门的祭祀?”
“我师父看到了香案,还有大批丰厚的贡品,堆积如山。”
“但就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仪式?”
“他问一个漂亮丫头,说孟家这是要干嘛?谁知那丫头盯着我师父看了半天,直勾勾的眼睛死气沉沉,就是不说话。”
“我师父还被管家,警告不要多嘴。”
“我师父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便在当晚偷偷藏在了孟府中,想要观察形势。”
“谁知,那晚发生的事,令他终身难忘。”
南山目光一沉,徐徐道:“那一次,真的是诡异邪门的很。我师父说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发生了什么?”
小天师饶有兴致,追问道。
“当天晚上,我师父躲在暗处,暗中观察。”
“却只见孟家找来了一位大师。”
“这大师,貌似不是佛、道,却是萨满巫师。”
“萨满巫师?”
小天师想起父亲说给自己听的萨满巫师传说,眉头紧皱。
如果是大宗教,相对还好,越是来历不明者,越是可怕。
“那个萨满,对着被绑上的大小姐孟媛媛做法。而孟媛媛被结结实实捆在一张桌子上,身/下是一张红布,还画好了各种诡异符号。”
“这大师似乎是一名巫师,带着萨满头饰,跳大神般神神叨叨,不断绕着桌子蹦蹦跳跳。”
“而孟大小姐还在拼命挣扎,证明她还没死。”
“但巫师却一手挥舞剥皮刀,一手挥舞血色的碗,好像要将女孩皮肤割开放血,流入碗中。”
“更令人想不通的,是孟家下人非但不来解救,反而敲锣打鼓,在一旁助兴。”
“唢呐一响,气氛上来。”
“还有一些诡异的道士,在一旁做水陆道场,要给亡魂超度。”“萨满巫师将一个符篆,贴在了象征孟媛媛的纸人额头上,喝了一口酒,喷出一团火,大吼道:“九孔受灵,缚祟消散、魂返童形。恶鬼散尽百病消。”
“火焰熊熊,孟媛媛痛苦在火焰中挣扎,眼看就要被活活烧死。”
“最后,萨满巫师将我师父扎好的纸人丢入火海中。”
“火海吞噬了纸人和孟媛媛。孟媛媛小姐葬身火海。”
“我师父却看到了她的鬼魂,回去之后就整日魂不守舍。恍惚中,他仿佛看到大小姐瞪着白眼,让他给自己点上眼睛。”
听到这一系列叙述,小天师惊心动魄,吓出一身冷汗。
她已经听地入迷,如同身临其境,能想象到当时恐怖、诡异、残忍的情形。
“我师父马汉,被那鬼魂折/磨的日夜不宁,便将此事告诉了孟家的管家。”
“他再次来到孟家,却看到萨满大师正在将七星钉钉在纸人身上镇魂。”
“我师父仿佛看到大小姐的灵魂,正在痛苦的嚎叫着。”
“做完法后,孟家将大小姐棺材封棺出殡。”
“而出殡路上,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疯疯癫癫的男人,口中不断喊着【纸人来索命了】。”
“这男人,不光冲/撞了送葬的队伍,还胆大包天,直接揭开棺材上的符纸,打开棺材要向里瞧看。”
“孟家送葬队伍,大惊失色。”
“孟家鱼肉乡里惯了,只有他们欺负人,哪有别人欺负他?”
“孟老爷肯定不能忍,就招来家丁!”
“那人被家丁一顿暴打。”
“家丁们掀开疯男人用来挡路的布单,却诧异发现轮椅上坐着一个纸人女子!”
“当时,人人都吓傻了!”
“谁能防备,这疯子竟然带着一个纸人前来阻挡送葬队伍的去路?”
“那疯子看到自己带来的纸人被人丢到地上,不顾家丁殴打,疯狂爬过去,竟然疯狂喊纸人小翠,然后向马汉投去诡异一笑。”
“跟随前往墓地途中,马汉似乎觉得队伍中多了一个人。”
“这分明就是孟大小姐。”
“小姑娘转过头来,表情十分凄厉,盯着我师父!”
“马汉认定自己是因为触犯了忌讳,才会连连撞邪。紧接着,马汉在墓地里有遇到了鬼打墙,迷雾重重,怎么也走不出去。恐怖的纸人在浓雾中接连出现,吓得马汉大叫。”
“他想起有老辈说起童子尿可以驱邪。就解开裤裆,想要用童子尿驱邪,却发现一堆纸人在看他尿哗哗。”
“马汉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吓得尖叫一声,继续逃跑,孟大小姐的纸人却骤然出现,与其他纸人一起,将我师父团团包围!”
“我师父走投无路,被数以百计的纸人彻底包围起来。”
“这些纸人,都是他一辈子扎过的杰作,每一个他都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