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方向直到中午肚子饿了才醒。不过即便是醒了，精神还是有些萎靡。
这也是值得的，头天夜里修炼的效果很显著，方向觉得自己似乎身体素质又上升了不少。反正神魂之力会慢慢回复，到晚上就差不多又可以驱动灵识修炼了。
吃过午饭，方向径直走向了城主府。
今天，杨五诚说要为他指点一下养气境的灵气激发技巧，顺带给他科普更多修仙界的知识。至于拜入出云宗的事，杨五诚说要等他办完燕南城的事，再带他回转山门。
对此方向倒是不疑有他，也不过三五天时间，于是欣然应允。
城主府的卫兵显然是得到了招呼，面对方向的到来，很是恭敬的行了礼，口称方仙师，就把他引进了府内。有个卫兵亲自带路，铠甲叮当响，人却是沉默不语，看得出来似乎对方向很是敬畏，眼神中还略带一丝羡慕。
方向还是有些低估了这个世界修仙者的地位，普通人面对修仙者似乎跟见了神仙似的。
不过也难怪他们把修仙者视作神仙，虽然修仙者的存在在这个世界的凡间不算什么秘密，但是对修仙者的了解凡间却存在极大的误解。因为在普通人看来，修仙者都是能够飞天遁地，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都能长生不老。
对这种误解，究竟是修仙界故意营造出来，从而提升自己的身份地位的，还是民间自发形成的，方向还没参透。不过他觉得前者的可能性很大，修仙者需要超然物外的地位，彰显自己的不同的同时，吸引更多人成为修仙者。
如果修仙者真的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那就应该隐在深山老林，潜心修行，不为人知。但是那样一来，人族修仙界去哪寻找适合修仙的好苗子，去哪寻找后辈传人？
真那样，依照妖族全民修仙的状况，人族恐怕早就被妖族灭了。
再次来到杨五诚的小院，杨五诚早已等候多时。他一如既往的热情，拉着方向一脸笑容，不过眼神中略带一丝惊奇。
“方师弟，你这是又有了什么机缘嘛？怎么好像修为又涨了不少？”
“这还得谢谢杨师兄赠予我的功法，以前稀里糊涂的瞎练，如今有了功法，总算重新梳理了一番身体里的灵气，这才有了一丝精进，倒是让师兄见笑了。”
“原来如此！”杨五诚再次上下打量方向，眼中满是赞叹之意：“果然，方师弟便是那种千百年难得一见的绝世天才！修行进境如此之快，他日成就金身，开辟紫府不是难事啊！”
原来在金身境之上是紫府境，难道这就是修仙界最高的境界？方向内心了然，面对杨五诚的赞赏连连谦虚道：“杨师兄太抬举我了，他日能有您这般修为，我便心满意足了。”
“师弟说笑了，我这点微末修为，在修仙界可算不上什么。炼神之下皆蝼蚁，不过徒增几分寿元罢了。炼神之上，飞天遁地，逍遥天地间，那才称得上真正的修仙者。”
杨五诚一边说着，一边目露向往之色，随即又有些黯然的说道：“可惜，杨某资质愚钝，此生怕是无望大道了。”
炼神之下皆蝼蚁，这个说法方向倒是第一次听说。
看着杨五诚黯然的样子，方向赶紧出声安慰：“杨师兄何必妄自菲薄，师弟观您年岁不大，却已是练气后期修为。这练气之后便是炼神境，想来用不了多久师兄您就能突破了。”
杨五诚苦笑一声，语带落寞的说道：“师弟啊，别看我这个模样，看起来三三四十许。实际上，我已修炼一百余载，寿元也消耗了一大半了。而这练气后期，我已蹉跎三四十余载，不得寸进。想来我的资质也就到这了，比不了师弟你这绝世天赋啊。有时候想想，还不如做个凡人，没有这个执念，也就不用承受这份蚀骨般的痛苦煎熬……”
这一刻的杨五诚，倒是有些情真意切，真情流露。
从他身上，方向似乎瞥见了一丝修仙界的残酷。凡人艳羡的仙人们，也不是真的无欲无求，他们只是追求的东西不同。
相比于凡人的寿元，执念也就持续几十年，而修仙者，一些执念维持百年、千年。当这份执念越来越深，自己却无法达成的时候，那种煎熬估计能让人发疯。
方向也不知道怎么说，毕竟他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修仙的执念和对长生的渴望没有那么强烈，所以没法产生共鸣。不过他倒是没想到，这杨五诚看着就是个大叔模样，原来却已经一百多岁了。
“师兄，别泄气，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机缘到了，说不定明天您就突破了。不说这个了，您不是说今日教我一些调用灵气的手段么？”方向再次安慰了一句，然后赶紧转移话题。
“倒是让师弟见笑了，看到你这朝气蓬勃的样子，突然就有所触动。来，咱们这就开始吧。”杨五诚歉然一笑，引着方向走到了院子中的一片空地之上，开始了指导。
养气境是一个吸纳和积累天地灵气的过程，这个时期的天地灵气只是初步炼化，无法做到离体凝形，不过却也可以通过神魂推动，在特定部位震荡灵气，让其少量透体而出。
这少量的灵气，没有办法凝形，也没办法精细操作，很快就会散掉，不似灵力那般凝练。
这种灵气的使用方法，主要是用来激发一些法器，符箓，或者储物袋，也可以临时用来增强肉身某部位的强度，这方法特属于人族养气境。
等到了练气境，灵气就已经被炼化成了更精纯的个人灵力，仿佛身体一部分，以灵识催动，可以做出更多不可思议的操作。
在杨五诚的引导下，方向尝试了几次，就差不多掌握了要领。
鼓荡灵气于手部，方向凝神朝着一块石头拍掌而下，随着一声爆响，那石头裂成了好几块。看着这一掌的威力，方向暗自咂舌。
边上杨五诚拍拍手掌，再次赞扬：“方师弟，你这悟性也太高了！”
此时的他，神色既有赞叹，也有一丝丝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