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洗耳恭听。”
“取地图来。”
吴忧说的这个地图并不是夷洲的地图,而是自上岸至此地的地图。
很快,王基就将最近绘制的地图双手递给了吴忧。
吴忧轻轻一笑,折扇微摇,指着地图上的圈圈点点,开启了解说模式。
时间,在嘴角流逝。
光阴,在眉宇划过。
半晌,吴忧折扇一合,双臂一振,嘴角露出一丝胸有成竹的微笑。
“妙,妙啊。”王基抚掌称赞:“陛下就是陛下,大师就是大师,留给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的只有背影。”
“基操,勿六。”
“这个计策好是好,不过就是耗时长了点儿。”
“如果强攻的话,不但耗时,还会损失不少兵马。”
王基点了点头:“就这样吧,咱们现在就开始行动吗?”
“当然。”
“记住,一定要谨慎一些,不能让孙权的士卒看出破绽。”
“遵命。”
王基刚转过身,就被吴忧叫住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呢?”
“你现在就去把前几天捉到的那几个民女带过来,我要好好给他们普及普及中原文化。”
王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微微一笑:“知道了。”
王基刚出军帐,吴忧就开始收拾床铺。
这张床很大,足以容纳成年人同被共枕;这张床很软,可以将非常剧烈的冲击全部消化,让帐外的人听不出半点声响。
不久,四名土著女子就出现在了吴忧的视线。
她们衣不遮体,容貌奇丽,辨析度极高。
尤其是她们的身材,怎一个圆润了得?
吴忧看着她们的某个部位,自己已经局部微扬了。
吴忧轻轻一笑:“各位佳人,今宵愿与我同席共枕否?”
“能侍奉当今陛下,是我们三生三世修来的福分。”
吴忧大笑:“我这人没别的特点,就是喜欢和你们这般诚实的人促膝长谈。”
不久,吴忧帐内就出现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
不过这种奇奇怪怪的声音很快就被将士们的叫喊声压下去了。
在吴忧军队的军帐前,王基正带着士卒们走来走去,嘴里还不断地喊着口号。
一声更比一声强,一次更比一次高。
很快,王基就将大军全部调集了起来。
旌旗蔽空,战鼓隆隆,看样子是要打一场硬仗了。
看着山下王基的这般操作,吕蒙的小心脏已经提到了嗓门眼儿上。
孙权的士卒各个严阵以待,等候着王基的进攻。
弓箭引而不发,重弩瞄而不射。
可见孙权士卒的内心是有多么的紧张。
不过吴忧的士卒就不一样了。
他们在王基的带领下左晃晃,右逛逛,就是不进攻。
晃完了之后就开始深挖战壕,高筑营垒,表现出一种要打持久战的模样。
这就让吕蒙很纳闷了。
熟读兵法的吕蒙顿时就风中凌乱了,手背遮着阳光,眯着眼睛盯着山下的王基,百思不得其解。
“这是什么操作?”吕蒙呢喃着。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王基带着士卒们在一步一步地晃悠。
不知不觉,就到傍晚了。
忙碌了将近一天,王基开始和士卒们共进晚餐。
就在这夷洲之上,汀台山下,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看到这个场面的吕蒙已经开始思考人生了。
急忙将今天的情况写了一篇名为《王基在汀台山下的所作所为》的报告寄给了孙权。
当孙权看到吕蒙的这封信后心里那是喜忧参半。
如果吴忧就这样一直耗下去固然美好,不过孙权就怕吴忧背地里在搞什么阴谋。
孙权知道吴忧是个极其复杂的男人,一般人是摸不透吴忧心思的。
孙权更知道,在没有摸清楚吴忧的真实意图之前,最好不要贸然进攻。
不然肯定会见到青色的肠子。
所以孙权给吕蒙的回复只有一句话:固守汀台山,不得主动出击。
吕蒙想的和孙权想的一样。
眼下吴忧亲率大军远道而来攻打夷洲,却在两军对峙的时候止步不前,一直排练,一直彩排,就是不进攻。
虽然吕蒙不知道吴忧在耍什么花样,不过吕蒙清楚自己的现状。
这一仗,吴忧输得起,自己输不起。
如果吴忧这次战败,也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卷土重来,继续攻打夷洲。
但是这次自己战败的话,吴忧必定会趁胜追击,将孙权一党全部铲除,彻底平定夷洲。
所以吕蒙这次必须得小心小心再小心,仔细仔细再仔细。
吕蒙率军在山上严阵以待,王基带兵在山下不断散步。
今天逛逛这里,明天看看那里。
王基的部队走到哪里,吕蒙的眼睛就跟到哪里。
一个星期后,吕蒙渐渐有了一些头绪,觉得这是吴忧使用的瞒天过海之计。
吕蒙将自己的想法汇报给了孙权,得到了孙权极大的认可。
为了让士卒提起精神,孙权亲自赶往前线犒劳士卒,让他们每天都严阵以待,不要被吴忧军队目前的消极行为所迷惑。
同时,吕蒙还给士卒们讲述了许多瞒天过海的战例,让士卒们不要掉以轻心。
一时间,孙权的士卒重新振奋起来。
每天都严把关口,严守山头,丝毫不怠。
吕蒙这样一搞好像的确有效。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内,王基依旧是带着士卒们四处散步,一点进攻的意思都没有。
正当吕蒙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沾沾自喜的时候,却发现了非同寻常的一幕。
这天早上,王基像往常一样地带着士卒们做早操,之后就是日常的挖沟壕,筑高垒。
这一切看上去似乎和之前一模一样,不过细心的吕蒙发现了,今天王基带出来的士卒没有之前那么多了。
吕蒙皱着眉头又观察了一会儿,发现王基带出来的士卒的确少了。
而且少了许多。
吕蒙顿时就慌了。
守在地图前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当他看着地图上孙府的位置之后,顿时就慌了。
立即带着一队人马赶往了孙府。
马烈人躁。
吕蒙很快就抵达了孙府,当他看到孙权正在池子里洗澡的时候这才长舒一口气。
孙权对吕蒙的突然来访很是吃惊:“你现在难道不应该在汀台山吗?”
吕蒙点了点头。
“如果你有什么消息要向我汇报,直接寄封书信不就行了吗?”
“是。”
“就算你迫不及待地想见我,就不能先大声招呼吗?”
“情况紧急,我也没想那么多。”
“情况紧急?”孙权皱起了眉头:“汀台山失守了?”
“王基还是按兵不动,不过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吕蒙边说边走,逐渐向孙权靠近。
“慢着,别过来。”孙权咽了一口唾沫:“你在外面等着,我马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