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容貌俊气,言谈自若,风度翩翩,左手靠背,右手拿笛。
吴忧知道,那个男人是周瑜。
不过旁边那个人的面孔就有些陌生了。
满头银发,豹头环眼,虎背熊腰,挺着一个大肚皮,走路一晃一晃却不失威严。
他肯定不是老张,看来小周这次带新的小伙伴来了。
吴忧这个人有个特点:不喜送别喜迎接。
送别,气氛本来就不喜庆,适合一个人慢慢消化,如果这个时候再去送别亲朋好友,不是增加了死沉的氛围吗?
迎接就不同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
迎接的气氛是相当的喜庆,如果再去迎接自己的亲朋好友,岂不是喜上加喜?
所以吴忧大老远就迎了上去。
所到之处,男默女泪,无一例外。
男人沉默,因为男人都在想着:我要是有吴掌柜千分之一的英俊,何愁找不到对象?
女人流泪,因为她们都是被吴忧拒绝过爱慕之情的可怜人。
周瑜大老远地就看见吴忧亲自前来迎接自己,高兴的大喊一声:“吴掌柜,别来无恙?”
“还好还好,浑身上下,每个器官,每个毛孔都很好!”
黄盖见到吴忧的尊容之后,瞬间就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美男子吗?
玉树临风美少男,揽镜自顾夜无眠。
黄盖上下打量着吴忧,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吴忧身上穿的衣服和大街上平民穿的上衣下裳没什么两样,但你总感觉吴忧要比街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俊气。
因为吴忧身材健硕,容貌秀丽。
剑眉冷目心若空,爱恨情仇一笑过。
像吴忧这样的男人,就算在身上套个塑料袋都好看。
没办法,这是事实。
“老黄?”
“老黄?”
“老黄,走啦!”
黄盖这才回过神,干笑着看着周瑜和吴忧,跟着他俩走了。
现在黄盖只期待着吴忧的预言之术,真的很准吗?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周瑜指着黄盖:“做木材生意的。”
“木材生意?”吴忧凑近周瑜悄声道:“你的这位朋友所经营的业务当中,有没有这项业务?”
吴忧边说边拿双手笔画。
“什么业务?”周瑜皱着眉头。
“经营长方体盒子的业务。”
“哦。”周瑜从吴忧的弦音中很快就觅出了雅意:“这种业务啊,目前还没有。”
“老黄。”周瑜看着黄盖:“还不快向吴掌柜请教请教,人家教你怎么赚钱呢。”
“吴掌柜。”黄盖笑道:“请为我指点迷津。”
吴忧自顾自走着,没有说话。
周瑜见状,凑近黄盖耳边悄声道;“你忘了我教你的规矩?”
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黄盖赶紧从怀中掏出一些铜板塞进吴忧的口袋:“吴掌柜,请指教。”
“既然是做木材生意的,怎么会空过那项业务呢?”
“什么业务?”
“两米长,半米宽,一米高,上宽下窄,落叶归根。”
“哦——”黄盖恍然大悟:“我懂了,你说的是——”
周瑜立即捂住了黄盖的嘴:“马上就要吃饭了,别说那种东西。”
“好,好。”黄盖笑道。
这个时候三人已经进店了,周瑜淡淡道:“吴掌柜,还是老规矩。”
“好嘞。”
雅间还是那个雅间,不过雅间里的人却换了。
吴忧,周瑜和黄盖。
“师父,我的这位朋友仰慕你的大名,久矣!”周瑜笑道:“如今想让你帮他算上一卦,不知可否?”
“好说,好说。”吴忧指着桌子上的宣纸:“生辰八字写下来。”
黄盖拿毛笔一笔一划地写着,吴忧看着黄盖的生辰八字,眉头微微皱起,但很快就舒展开了。
之前的小周和老张身份就够吴忧怀疑了,如今又冒出这么一位木材老板,他们莫非是?
吴忧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波澜,先拿阿萨姆红茶压压惊,再拿折扇悠哉悠哉地摇着。
当黄盖写完生辰八字的时候,吴忧几乎是脱口而出:“站起来。”
黄盖以为吴忧要给自己看个全相,就离凳而起。
“转过去。”
黄盖有些疑惑,但还是转了过去。
“阁下的这个部位。”吴忧拿折扇顶着黄盖的臀部:“两个月之内必定有血光之灾!”
周瑜有些吃惊,思来想去都没有头绪。
黄盖又没有痔疮,他的臀部怎么会有血光之灾呢?
难不成会有成千上万的飞虫冲过去叮咬不成?
虽然吴忧的前几次预言都应验了,不过对于吴忧的这个预言,周瑜还是半信半疑。
黄盖更纳闷了,心里想着:我黄某可是思想端正,三观正常的社会良民啊。
我的性取向正常,不爱基佬爱美人,作息时间规律,饮食清淡不刺激,言谈优雅无星号。
要说犯痔疮的话,那也应该是张昭那个夜踹寡妇门的糟老头子,我黄某怎么会犯痔疮呢?
就算有那么一丝的可能,我找个医生医治一下不就好了吗?
怎么会有血光之灾这么严重呢?
想到这里,黄盖发出了冷笑,继而是大笑。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吴忧收回了折扇:“阁下何故发笑?”
“我之前的确有那么一丝崇拜你,但是。”黄盖转过身:“因为你的这个预言,你在我心中的光辉形象那是一落千丈,直跌谷底啊!”
“老黄,不可无理。”周瑜劝阻道。
“没事。”吴忧笑道:“是真是假,两个月后见分晓。”
黄盖自幼家境贫寒,生活拮据,每一分钱都是扣着花的。
虽然现在的生活比较富裕了,但黄盖是苦过来的,比起其他人,黄盖更希望能赚更多的钱。
虽说如此,但黄盖是一个非常沉稳的老男人。
张昭,黄盖,吴忧都爱财,但却有些许不同。
张昭爱财是贪,黄盖爱财是抠,吴忧结合了两者之长,既贪又抠。
把粮仓中的粮食腾出来都装不下吴忧的贪心,铮铮铁门都能被吴忧抠下来。
如今黄盖就萌生了一个想法:“吴掌柜,咱们不妨打个赌,如何?”
吴忧一听到打赌这两个字,眼睛瞬间就亮了:“打赌,好啊,赌什么?”
“就赌你的这次预言!”
“赌多少?”
黄盖伸出一根手指头。
“一百两?”
“太多了。”
“一两?”
黄盖依然摇了摇头。
吴忧瞬间蔫了一截:“一文钱?”
“对,就是一文。”黄盖继续道:“如果我赢了,你给我一文钱便是,但如果我输了。”
“你给我一文钱呗。”吴忧有些不耐烦。
“我不仅会给你一文钱,还会拜你为师,给你交更多的学费!”
吴忧的双眼这才重新亮了起来:“如此,甚好。”